“你要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凤邪用空余的另一只手接住书,搁在腿上。
“要不是女的,你就喜欢我?”
凤邪握拳靠近唇边轻轻咳了几声:“不会。”
“那不结了。”红绯摆弄着书桌上的笔墨,“你得说,夫人,我敬你是条好汉。”
“红绯,最近是不是伙食太好?怎么感觉你胖了许多?”
“啊?”不是吧,就吃了一顿身材就走样了?红绯忙用手摸了摸身体,欲哭无泪,“哪儿,我回去马上减。”
凤邪指了指自己的脸,示意说:“这儿。”
“…………”
赏了他一个大白眼,红绯沾了几笔墨汁,在宣纸上奋笔疾书:“老皇帝跟伊一有一腿,生下君言欢,意识到天女无心帮他,便安插李月娥做他的眼线。直到大失所望,心灰意冷,命李月娥杀人灭口,一个死了的圣人,比活着的善人,好对付得多。”
“不错,有长进。”
“怪只怪我太聪明。”
“我说的,是书法。”
“…………”
红绯大度地原谅了‘某人’的无礼,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得意地冲他打了个响指。
“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它就是一张白纸,一旦沾上笔墨,既可以价值连城,也可能一文不值。”
听完凤邪的‘高见’,她突然把纸扣在胸前,问:“那你倒是说说,我的画,值多少?”
“不早了,陪我去用晚膳。”凤邪挪动着轮椅往外走,一片雪白忽的挡住了视线。
“可能对于别人来说,它一文不值,可对于我,它却是价值连城的。”
凤邪抽走纸张,上边赫然写着他的名字,方方正正,十分清秀。端详片刻后,说道:“一个人的价值,不会因为他是对于谁而言,有所改变。”
“管别人干嘛,我又不是他们亲娘,管天管地,还管他拉屎放屁?”对于冷不丁泼来的凉水,红绯一笑置之。
“十句话,有九句话都在爆粗口。”凤邪有些大伤脑筋,还好现在是在家中,要是在外边,她的‘粗言秽语’被皇宫里的人看去,指不定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自己倒是不在乎,万一什么时候,皇宫那头摸清他们的底细,对红绯的名节多少会有影响,她,早晚是要嫁人的。
“我一直都这样。你也说过,一个人的价值,不会因为他是对于谁而言,有所改变,同样,一个人的憎恶,不会因为我装不装文静,有所改变。”
“会。”他斩钉截铁地说。
“比如?”
“我未来的妻子,起码得贤良淑德,知书达理,目测,”凤邪有些难为情地‘感叹’,“你好像哪一样都不占。”
“纵使我有千般不好,还是你未来的老婆,改不掉的事实,想打发我没那么简单。”红绯把纸揉作一团,瞄准窗外,“除非我想滚,不过,得等我死了。”
“你会不会死我知道,不过,再不开饭,落尘府可能真的要出人命了。走吧,陪我去用膳。”
可不是,差点把他忘了,萧逸尘,该不会真的蠢到不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