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被气得冲昏了头,冷静下来后,鬼谷药王才发现了不寻常之处,怀里的小女孩儿身材娇小,年纪并不大,约莫也就七八岁的模样,要不是受人指使,怎么会在长者跟前肆意妄为。从师兄入宫到现在,并没有多长时间,她又是怎么在短时间里摸清楚自己的喜好的。手指轻轻捻起一撮撒得满地都是的香料,陷入沉思。
后背的哭声渐渐止住了,偶尔,还有轻微的抽噎声。等舞蝶衣心情完全平复,鬼谷药王把她抱到凳子上,一边替处理伤口,一边盯着她看。
“现在知道怕了?”
伤口传来的刺痛感疼的牙齿打颤,舞蝶衣怯生生地低下头,脑子飞速旋转筹备着下一步的计划。尽管途中出现了一些小插曲,到底还是利成功地将神医引来,并用了激将法勾起了好奇心,该铺垫的都做了,继续下去难保他不会对自己生厌。权衡左右,舞蝶衣打起了‘感情牌’,哑着嗓子说:“对不起。”
没想到,她还会道歉。
找了些随身携带的金创药敷在伤口上,鬼谷药王道:“你叫什么名字?”
“舞蝶衣。”
“舞蝶衣?”重复了一遍名字,他又问,“你是御贤王的女儿?”
听口气神医似乎与父亲相识,又不像是有过节的。舞蝶衣抬起头,认真地看着他,眼眸澄澈如水,不含一丝杂质,显得那么单纯美好。
“嗯。”
得到肯定,鬼谷药王心中咯噔一下,刚才从背后掐住她的脖子并未留意,细细看来,眉宇间确实与之有几分相像,长大了肯定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坯子。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的。”
“安公公说,要是有人来,就把话原封不动地讲出来,还告诉我一定不要害怕,做得好他就会带我去见君墨。”听到他的语气和善了许多,舞蝶衣放下心来,继续杜撰着自己的经历。
“你们的关系很好。”
“我只是皇子的一个陪读。”舞蝶衣十分清楚,一定要死死地咬住安公公这条线,年龄就是最好的伪装,根本不会有人怀疑到她头上,唯一比较合理的解释就是灵虚子跟皇上讲了他们师兄弟的事,皇帝为了阻拦鬼谷药王去找麻烦,提出收徒的要求。除非有奇迹出现,否则,一旦御贤王之女被杀的消息传了出去,神医将会陷入两难的境地。于是,便又低下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别人帮我,我却把事情都搞砸了。”
哪儿是在帮人,分明是想置她于死地,鬼谷药王感觉愤愤不平。那种香料闻多了,会使人产生幻觉,严重的会神志不清,知道自己可能进宫,就精心布划了一场阴谋,想利用自己铲除障碍,要不是自己刚跟大祭司过完招,受了内伤,不想在皇宫里惹事生非,就凭舞蝶衣那几句话,就足矣要了她的命。
最是无情帝王家,大概就是如此。
地上杂乱的碎片很是惹眼,换做一般人,他根本没必要管这档闲事,可御贤王的女儿……鬼谷药王陷入了两难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