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都是你的，大司命用不着这么着急。”舞蝶衣跟没事人一样打量着整个房间，“别告诉我，是你亲自动手。”
“我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相反，由那个丫头来做，我倒觉得会更安全。”她第一个提出‘抗议’，指着床上的红绯说，“再怎么说，第一药师会比你更了解人体的构造，大司命，还是比较适合玄关。术业专攻，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应该不会不懂。”
“呵。”凤邪从外边的房间取出一个小木箱，搁在桌子上，“如果你敢，我没什么意见，不过，你能不能活着走出这道门，就得两说了。”
“唉，还真是个两难的选择。”舞蝶衣推开窗户望着夜色，“连颗星星都没有，月黑风高，杀人再适合不过了。”
“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
“不是做出选择，是根本没得选。”感受着凉风习习，舞蝶衣回头说道，“我们应该算不上什么死对头，干嘛非要斗个你死我活不可。大祭司不再了，上一辈的恩怨纠葛却一直延续到现在。你希望保住现在的地位，我要的是君墨，利益并没有什么冲突，在一定程度上甚至可以，结盟。”
“多一个明处的敌人总好过多一个暗处的朋友，相信，你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大司命拒绝别人的方式都那么特别。”舞蝶衣由衷地说，她长舒了一口气，将窗户关好，来到凤邪身边，“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听天由命了，开始吧！”
在箱子打开的一刹那，舞蝶衣忽然摁住了他的手，脸上现出的笑容出奇的诡异：“等等，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大司命，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她的眼中透着一丝丝得意，凤邪察觉到事情不妙，却又实在想不出问题出在哪里，笑着应道：“姑娘，这是何意？”
“你还没有回答我。”舞蝶衣不依不饶，似乎非要等到一个答案。
“巧合而已。就算我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操纵别人。如果真的非要找出个什么理由，也只能说，人之所欲，施之于人。”
“人之所欲，施之于人。”收回手，舞蝶衣不断重复着，情不自禁拍了拍手，“敢问，大司命的弱点，是什么呢？”
“太多了，恐怕一晚上都说不完。”
“哦？”舞蝶衣‘似懂非懂’，她摸着下巴，绕到床边，“红绯，算吗？”
“算如何？不算又如何？”
一直彼此强调的信任，即将毁在自己手上，凤邪便心如刀割，不知道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原谅对她所做的一切，是的，他在赌，自己在红绯的心中，到底有多重！
“我的日子剩不下多少了，与其让你的血陪我入土，不如留给她更有价值。”
床榻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交易是双方自愿的，如果姑娘没有诚意，那我们到此为止。”凤邪拎起箱子放回原处，“请回吧！”
整个身子突然僵在原地，耳后，传来一道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小邪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