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倾城追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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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冲突

姚家堡内一片祥和,众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暖暖的笑容,今天,是姚林的宝贝女儿姚吟雪的生辰,这些日子姚林忙碌的不可开交,以至于姚吟雪这几天闷闷不乐他都没有察觉,做爹的永远不如做娘的心细。

“堡主,”刘一伦手里拿着一个匣子走进了屋内,屋中装扮的富丽堂皇,姚林正指点下人将灯笼挂到屋顶上去,女儿的生日当然比任何事都重要,姚林正在想灯笼怎么摆放才更引人注意之时刘一伦靠了过来。

“一伦,”姚林指了指头顶上的灯笼,“你说应该怎么放呢?是一字长蛇还是六六大顺?”

刘一伦微微笑了一下,“堡主,摆阵咱们是外行,一会丁老头来了交给他不就行了。”

“对呀!”姚林一拍脑门,“我怎么把那个怪老头给忘了,这老家伙阵法号称一绝,摆设这些东西也自然不在话下,看来真的老喽,记性变差了。”

“堡主你是贵人多忘事呀!”刘一伦向四外看了看道,“小寿星呢?”

“刚才还在,小孩子家没个老实劲,不知道跑哪去了,”姚林拉着刘一伦的手道,“一伦呀,我最近得到了一块玉,你帮帮看看成色怎么样。。。。。。”

两个人边说边走进了内室,屋外暖阳高照,一株株的花争奇斗艳,戏蝶时舞,娇莺恰啼。

画中的七仙女明眸善睐冰清玉洁,但董永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对,是哪里不对呢?张松月手捧着《凡仙恋》心中莫名的生出一丝懊恼。

花容月貌无所不能的七仙女怎会看上老实木讷一无是处的董永呢?张松月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根结所在,在这个追名逐利的凡尘,所谓的人间真情轻贱如草,大户人家讲究门当户对,偶尔也有纨绔子弟娶小家碧玉的风流韵事,但从未有过大家闺秀下嫁平民的,所谓的凡仙恋只是人们一个虚无缥缈的愿望罢了。

张松月痴痴的望着画中的七仙女,这时候的他对男女之事虽然不懂,但孩童时的那份情意更真挚、更直接,当看到姚吟雪和张梦远在一起时,那种苦涩的滋味铭于心刻于骨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七仙女的微笑是不是应该更倾城、更动人呢?大家闺秀下嫁平民虽然有些耸人听闻,但若是两情相悦,冲破重重枷锁也不是没有可能的,张松月拿起画笔向七仙女的脸上描去。

“呀!”张松月大吃一惊,“画琴双绝”米良先生的作品岂是那样容易被人篡改的?张松月的这一举动恰似画虎不成反类犬,七仙女的微笑变成了苦笑,张松月一激动胳膊碰到了砚台上,浓浓的墨汁像决口的大湖一样倾泻过来,那副《凡仙恋》一下子被淹没在了其中,事情发生的是如此的突兀,心中紧紧撑着的那根弦在最关键的时候“啪”的一下断掉了,没有任何的征兆,张松月呆呆的看着那副污秽不堪的画,好半天都没有缓过神来。

凡仙恋只是一个美好的愿望,凤求凰似水中月镜中花,可望不可及,假若司马相如一生碌碌无为,那勇敢的卓文君恐怕会成为人们的笑柄吧?张松月将刚才发生的这一切归于上天的安排,他认为自己的所想都是痴人梦话。

本来想将这幅《凡仙恋》送给刘若影的,谁知最后竟事与愿违,半个月的苦功最后化成了泡影,张松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拿起手中的画卷向凉亭外走去。

这里是他与姚吟雪经常玩耍的地方,平常人迹罕至,但事情不是绝对的,这时候正好有两个少年提着四只大木桶向凉亭走来,烈日炎炎,两个少年满头都是汗。

“嘿,这不是松月师弟吗?怎么愁眉苦脸的,失宠了?”一个满脸痦子的少年向张松月挖苦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松月师弟,你想开点。”另一个少年深表同情的拍了拍张松月的肩膀,接着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你也是活该,小师妹怎么会看上你呢?他可是堡主的女儿呀!你算什么?一个井底的癞蛤蟆而已,还想。。。。。。”

张松月懒的搭理二人,他侧了一下身子企图绕过去,谁知那两个少年却没打算就此放过他。

“干什么?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是不是?”满脸痦子的少年一把将张松月推了一个趔趄,张松月抱着画慢慢的站起来,他的眼中既没有愤怒也没有胆怯。

“手里什么东西,是不是偷来的?”满脸痦子的少年将张松月手中的画抢过,张松月眉头一皱,右手缓缓的握成了拳头。

“这是什么玩意呀?”满脸痦子的少年将画左翻右翻上下颠倒,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所以然来。

“师父不是教过我们,唐代曾出现过一种叫做‘暗藏乾坤’的夹层画。。。。。。”另一个少年在一边好心提醒道。

“对呀!”满脸痦子的少年一拍大腿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这画定然是‘暗藏乾坤’无疑!”少年说完双手一较力,那幅《凡仙恋》变成了两截。

“还给我!”张松月一把将画抢过,两个少年站在旁边一阵的冷笑。

虽然这幅画是米良完成的,虽然它的价格低廉,但这其中也凝结了自己的心血呀!张松月将画轻轻的放在地上,画中的七仙女和董永已然各分东西,张松月一点一点的将他们拼好,恶毒的阳光射在他的脊梁上,但忘我的松月却似浑然未觉,在一边挑衅的两个少年互相望了望,脸上彼此闪过一丝迷茫。

“真是个傻子!”

张松月身子微微的颤动,曾经平静如水的脸上如今充满了愤怒,两个少年暗暗的戒备着。

“去死!”张松月一个劈掌向满脸痦子的少年肩膀削去,少年侧身躲过,三个人战成了一团,但双拳难敌四手,几个照面后张松月就被打翻在了地上。

“还敢动手,反了你了!”满脸痦子的少年一脚踢在张松月的面门上,一阵酸麻感在唇间荡漾开来,张松月咳嗽了一下,向地上吐了一口血痰。

“跪下,叫爷爷!”

张松月愤怒的望着痦子少年,痦子少年狠狠的打了张松月两个大嘴巴,“他娘的,快叫,否则老子打死你!”

“做梦!”张松月狠狠地向少年回应道。

“哎哟,还挺有骨气的嘛!”痦子少年解开裤子,“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你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嘿嘿!”

“你,你敢!”张松月眼睛里几乎要冒出火来,士可杀不可辱,若是身上被淋了秽物,那自己可能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要么叫爷爷,要么就让你尝尝老子童子尿的厉害,你选哪一个,哈哈!”痦子少年放肆的大笑着,另一个少年死死的压着张松月,张松月咬破了嘴唇,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痦子少年慌慌张张的提上裤子,丑陋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奉承。

“若影师姐,我和小师弟闹着玩呢!”

“是呀是呀,”另一个少年连忙附和道,“师兄弟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上次于胖子把我的屁股都踢青了,现在还不敢走路呢,不信我脱下来给你看看!”

刘若影目光冰冷,正在嘻嘻哈哈的少年赶紧闭上了嘴巴。

“师姐,你不是一直看这小子不顺眼吗?如今怎么。。。。。。”都说女人心海底针,看样子刘若影对两个人的做法似乎很是不满,姚家堡众弟子功夫虽说有高有低,但真正动起手来两个少年未必怕了刘若影,真正让人忌惮的刘若影的师父,“惊鸿仙子”路羽霜出了名的护短,痦子少年暗暗揣摩着刘若影的心思。

“我的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师姐,你的意思我懂了。”痦子少年向同伴使了一个眼色,两个人将张松月放开,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不时的向这边瞄一眼,刘若影冷冷的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眼中的怒火渐渐的平息了。

“你怎么会招惹上他们?”刘若影向张松月问,张松月艰难的站起,浑身的伤让他有些摇摇欲坠。

“一言不合而已。”张松月不知该怎么来面对刘若影,两个人曾大打出手,也曾一起面对凶残的饿狼,仇人?朋友?张松月弄不清,总之他感觉两个人的关系很尴尬。

“我先走了!”张松月转过头一瘸一拐的向来路走去,刘若影轻叹一口气,远处,不时有几声鸟叫响起,整个树林显得愈加清幽寂静,一丝微风吹来,闷热的天气似乎凉爽了许多。地上,两张残画被蹂躏的不成样子,刘若影将画捡起来,当看见画上的东西时,她脸上的表情变的分外凝重。

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在追名逐利的红尘有数不清的诱惑,有的人读书做学问成了大官,有的吆五喝六成了商人,一事无成的凡人能否坚持住自己的志向、能否在默默无闻中笑看云卷云舒?张松月将目光投向远方,苍穹之上,高高的艳阳闪耀着夺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