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冯任还是有些太高估自己了,因为他和千仞寒的战斗水平简直不是一个档次的。虽然冯任的生命值达到惊人的六千,但千仞寒的生命值也有五千多。至于攻击防御,冯任简直就是个菜鸟,根本无法同千仞寒匹敌。
但就是如此,冯任还是带着自己的信念,坚韧不拔的信念,提着一把染尽动物鲜血的短剑,慢慢地向千仞寒走来。
千仞寒的表情很是复杂,悲痛、激动,难以言状。悲痛是因为冯任杀死了自己的部下精灵步兵,激动是因为自己完全可以复仇。他绝不报仇,而是复仇。复仇,那必然是血债血偿。然而报仇,没有这么严重。
他喋血,他渴望听到细微的、喉管破裂的声音。千仞寒可怕的眼神死死盯住对方,缓缓举起断剑。不可否认,自己在武器方面占极大的劣势,但这不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我比他强,我比他强,我能战胜他。”千仞寒默念着。
杨冷剑还是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他猜不出这是怎么回事,他更不愿知道。也许这是个人恩怨吧,他想。
尽管双方还没有接触,但杨冷剑已经深深感到了即将进入的白热化阶段。局势可能会失控。失控是什么?不是什么,是垃圾,是空气,是不存在的。
千仞寒不明不白地哼了一声,“我要比你厉害的多。”他慢慢地跪在地下,慢慢地拾起一个石子,等待着给冯任致命一击。他在心中是非常憎恨冯任的,这是一个身强力壮的人,但是……他也干过一些无法现原形于全人类的罪过。千仞寒是个十分英明、又十分狡诈的一个家伙,他在冯任刚刚作为一名十夫长转到他的部队时,他就注意到了他,观察到了他。这是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一个壮汉,但是那澄澈的双眼里,似乎在一个劲儿的倾诉:“我想升官发财,当一个万户长!”千仞寒默不作声,不过是以弱智的冯任的想法去看待冯任这个弱智的人。
自从这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冯任当上一名百夫长时,千仞寒还是默不作声,但是内心里已是大为诧异。这怎么可能?他很快地去翻了一下这个人的作战记录,发现,此乃一名骁将。这不是一个响当当的人才,但也用壮汉的心灵涌出振奋的泉水,为士兵的心灵创伤所填满。
这名骁将在在任十夫长时,用十名士兵,共剿灭史莱姆、波利、小泡(泡泡)、灵鼠三百余、小紫冥、紫冥、紫冥幼龙一百余。共参战四十三次,胜利四十一次,士兵……从未阵亡……
千仞寒此时才意识到,这是一个野心勃勃、但极具实力的冯任,说不定哪天他就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了。这种野心家,必须要在第一时间铲除掉,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千仞寒一甩秀丽的短发,用极具魅惑的眼神若无其事地瞟了一下冯任,冯任回以愤怒的目光。
他明白,自己不是为了冯任的野心而对其恨之入骨的,是为了其它事。
那天中午……记忆很是模糊……冯任闯进千仞雪的房间,将千仞雪摁下……最后自己来了,一挥短剑,冯任的左臂顿时挂了彩,逃走了。后来双方都没有提到过这件事,但是从冯任的眼神里看出的,是不折不扣的渴望。
就在那次,冯任毁了千仞雪的一生。从此,千仞雪目光黯然只有见到哥哥时才会有气无力的强笑一下。
这不是冯任以前的性格特点,一个字,憨。但是现在又是一个字,奸。
冯任已经做好应战准备,但是他还没有看到千仞寒紧紧攥在手中的石子,那块随时都有可能要他命的石子。
杨冷剑选择沉默。
“砰!”随着一声石子击打的声音,冯任的小腿处渗出殷红的血丝。他痛苦的呻吟着。他疼痛的简直无法忍耐,几乎已经快要狗急跳墙了。他受不了了,但是手中的剑却迟迟未拿出手——因为剧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喘息,他求死的心都有了。无奈,自己已经完完全全暴露在千仞寒的利刃下了。
后悔已经晚了,千仞寒不失时机地冲了过去,用手中的利刃重伤了冯任的腰部。冯任又是一声惨叫,用右手轻轻摸了一下腰间,满是鲜血。他平静的看着千仞寒。“杀了我吧,你赢了。”
千仞寒冷笑一声:“杀了你?哦不,这会让我名声败坏的。”
冯任勉为其难地笑了笑,咽下一口苦涩。“千仞寒会如何对我?最好是直接放了我。”想到这里,冯任心里偷偷的笑了一声,但很快喉咙哽咽了。
千仞寒又冷笑着:“冯任,你嘛……赶紧滚开!”
冯任就像一只小哈巴狗,不住的点头,逃走了。千仞寒也满意地笑了笑。忽然,背后的一个身影开了口:“你小子,不错嘛!”
千仞寒吓出一身冷汗,自己不会又要死一回了吧?他沉默地低下头,节哀顺变吧,不过节哀的是自己。杨冷剑这是要闹哪出?哪出他也惹不起啊。
“嗯,我今天……就不杀你了吧——但是以后要报答我的不杀之恩!”杨冷剑也很是得意。他想,千仞寒是无论如何也要同意的。不料,千仞寒一耷拉头,有气无力地说:“小辈受不起这个人情,大人还是杀了我吧。”
杨冷剑凝视着千仞寒的双眸,发现其中竟然还带着一丝戏虐。
“好你小子!”杨冷剑的冷脸也笑了笑。“我不让你欠我这个人情,行了吧?”
说时迟,那时快,千仞寒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了起来,“真的?”他装了起来,活像一只冯任一般的哈巴狗。杨冷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你这个无名小辈也算是和我杨大哥结交了!”千仞寒一拥而上,“谁是无名小辈?您给我说清楚!”
杨冷剑忍不住加了一句,“哟!管我叫‘您’了!”“那不是!我受不起!”千仞寒回应道。
杨冷剑头也不回地走了,千仞寒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欧佳娜痛扁了一顿服务员,服务员的样子很是悲惨:衣服被扯烂了,浑身上下都是吉利的红色,或是紫色,也真是“大红大紫”。欧佳娜继续躺下来,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她显然将刚刚的事情置之度外了。
千仞寒和杨冷剑回到度假村时,欧佳娜已经睡着了。千仞寒吃惊地望着服务员的惨相,看着喝了啤酒的欧佳娜,看着贱嘴的服务员,一切都明白了。
一个值班的服务员来了,准备将那位服务员换下来。“老王,人家来啦,下去吧。”
他瞥见了服务员的惨相时,惊讶的“啊”了一声。“先生,是你殴打了这位服务员吗?”
“是我的妻子打的。你们的服务员不知是有什么语言辱骂了我的妻子。”
“滚!”服务员指了指一个方向,正是度假村的大门。千仞寒推了推欧佳娜,柔声道:“佳娜,咱们要走了。”欧佳娜猛的惊醒了。她茫然的望了望四周,只见一个服务员正怒气冲冲地望着她,示意她快走。
“你们的服务员往我的啤酒里吐了口唾沫。”她十分平静地说。
“走了,佳娜!”千仞寒忍不住催促一句。欧佳娜虽然还是满不情愿,但也走了。
在司机开车的路上,千仞寒向欧佳娜讲述了自己同杨冷剑决斗的经过。“这个假期过得还不错。”千仞寒说。
“正是如此。”欧佳娜开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