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人图问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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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欲往云州

这天一早,郑邈正在书房浏览那些范掌柜送来的信息,这时李清妍与茯苓两人走了进来。郑邈开口问道:“清妍姐,你的病好了吗?怎么出来了?”

“公子,我已无碍,清妍来就想问问有什么事可以做?”

“你刚大病初愈,在调养几天吧”郑邈刚说完,茯苓就说道:“小姐,你看郑公子都说了,你再好好休息几天吧.”

“茯苓,不是跟你说了吗,以后就不要叫我小姐了,以后我们都是郑公子的婢女,你不能再这样称呼。”

“可是……”茯苓委屈地说道。

“没什么可是的,你现在连我的话都不愿听了吗?”

此时郑邈开口说道:“清妍姐,你大可不必如此,我这里没这么多规矩,茯苓愿意怎么叫就怎么叫,再说我留你们也没想你们做婢女的。”说着还朝茯苓眨了眨眼。

茯苓会意看着李清妍说道:“小姐,你看郑公子都这样讲了。”

“公子,要是别人知道了,会以为府里没规矩的”李清妍固执的说着。

“我这苑里很少有外人来的,你不必担心,再说这里的规矩我愿意怎么定就怎么定,关不得外人事情。”

“既然公子坚持,清妍也不反对,只是公子我和茯苓总该做些事,可不能在府里闲着吧?”

“我看清妍姐应该家学不错,你要是真要做点事,那就帮我在书房整理这些资料吧,我娘把府里的商号交我管理,这两天我都在忙这些事?”

“公子,你可找对人了,我家小姐可是大……”茯苓刚说话就被清妍打断了,“茯苓,不许胡说。”茯苓只好嘟着嘴不敢讲了。

清妍走到郑邈身边问道:“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就是将这些账簿归纳一下,我要盘点现在府里的资产。”说着郑邈请清妍坐在一旁教她按照郑邈自己的思路整理。

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在清妍的参与下,进度加快了很多,没多久桌上就放摞起了一叠纸张。郑邈看着清妍在纸上写的字端庄隽秀赞叹道:“清妍姐,你字写得真漂亮,不像我寥寥草草的。”

“哪有,公子你的功底也不差,只要好好练练也能写得很漂亮”清妍笑着说道:“公子你整理的格式是自己总结的吗,我从来没看到过这样计数的,真的是方便又快捷。”

“对啊,我这是贪图方便才想出的这个办法,是不是蛮好用的”郑邈心虚地自夸道。

这时德力手上拿着封信进来交给郑邈说道:“公子,潜龙司刚刚送来的信,说是司徒大人寄来的。”

郑邈打开信件,信中如往常般写道司徒闲对郑邈去信时所提问题的解惑,也有考教郑邈的问题,以及对他近来生活的关心。郑邈看完信后照例提笔开始写回信,洋洋洒洒地写了好几张纸,同时郑邈也将最近想要开展的马场计划告诉了司徒闲。落笔后,郑邈又叫来德力命他把回信拿去茂学书坊。这时清妍奇怪地问道:“公子,你这是给谁写信呢,写了这么长。”

“是我的恩师,他人在离都,但时常会来信考教我,这不今天又来信了”郑邈解释道。

“看来公子的老师很是关心您啊。”

郑邈笑着回答:“估计他老人家最近比较得闲吧。”

午膳过后,郑邈被郑都督叫去书房告知他父亲和大哥三天后就要出发去燕云边界,大离将在那里设置新的北线大营,从此这拒北城就不再是大离边城了。奇怪的是朝廷到现在都没有对他父亲这次的战功做出嘉奖,只是任命其为燕云两州的北线统领,负责重铸北线防线和大营建设事宜。据离都传来的消息是朝廷部分官员认为郑都督应该擢升为当朝太尉,也有各别世家的官员并不同意,认为郑铭远资历尚且不够。眼下大离皇帝陛下也两头为难,至今都没有明确定论。不过郑都督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他这次的功劳,升迁是迟早的事。不过也有好消息,开设马场的申请,户部已经批准,过段时间就会有批文下来,这意味着郑邈的计划可以实施了。想到父亲与大哥不日就要出发去燕云边境,郑邈便决定一同前往,先去云州考察考察情况,于是就把想法告诉了父亲。但是王夫人却不太赞成,她认为云州刚刚纳入大离版图,眼下的治安并不是很稳定,怕郑邈过去会有危险,还是派他人前去好。不过郑都督却很支持,他认为郑邈应该去外面闯闯,便劝解王夫人说道:“夫人,邈儿也不小,既然你把商号的事交给他打理,就应该让他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但是邈儿从没出过远门,我担心他会有危险?”王夫人担心地说道。

“娘,上次拒北城守城之战我都上过战场,不也没事,有什么好担心的?”郑邈安慰母亲道。

“那不一样,战场上都是明刀明箭,又有人暗中保护你,这次你去的云州尚且动荡不安,我怕暗箭难防啊”

此时都督提议道:“那好办啊,邈儿出行时让影卫跟随前往,我再跟云州的新任刺使关照一下,不会出问题的。”不过郑都督还是叮嘱郑邈自己要努力提升修为,有自保实力总好过他人护卫。最后见郑邈执意要去,王夫人也只好妥协。

当晚,郑邈在书房里制定此次前去云州的计划安排,然后明天跟范掌柜商量具体的操作细节,争取此次前往云州有所斩获。一旁的清妍此时陪着郑邈正聚精会神的看着书,郑邈见夜已深,便对清妍说道:“清妍姐,你病刚好不用在这陪我,早点去休息吧。”

“没事公子,看起书来我就不会犯困,你继续忙你的不用管我,我让紫熏她们都去休息了,总要有人照顾你。而且我现在别的也不会做,就让我陪你好了。”

“清妍姐,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委屈自己,看你的言谈举止,我知道你之前肯定也是千金小姐被人照顾。”

“公子,清妍要不是公子收留,怕也是要流落街头,现在这样我已经很知足,看得出来公子是个好人,给您当婢女我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清妍现在什么都不懂,接下来我一定让紫熏、茯苓好好教我。”

“清妍姐,你可以跟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流落到北境吗?你要是不愿说,可以当我没问过。”郑邈好奇地问道。

清妍合上书,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清妍其实不是大离国的人,而是西坤国的人,清妍的父亲是……”原来李清妍的父亲曾是西坤王朝的太子太傅,清妍也因才学和美貌被称为帝都第一才女。只是后来太子遭三皇子一党陷害,被冠以谋权篡位的罪名,最后被废身死,而清妍的父亲也被政敌陷害,全家满门被抄斩,只有当时在姨父家出游的清妍提前得到消息,在朝廷前来抓捕前和茯苓两人出逃,而现在的西坤太子就是之前的三皇子因为看上李清妍的美貌,下令一定要抓住清妍她们。没有办法,清妍和茯苓一路逃至南离王朝,害怕西坤王朝的追捕不会轻易放弃,就一直逃至南离最北边的拒北城,直至遇上郑邈。

郑邈听完看着双眼泛红的清妍安慰道:“清妍姐,你不要难过,以后就当这里是你的家。”

“谢谢公子,能遇上公子是清妍的幸运,公子清妍有个请求,希望在空闲时间能在公子书房看书,我看公子书房里的存书不少,很多是清妍没有看过的。”

“当然可以,你什么时候想看就什么时候来看,清妍姐,你还有什么喜欢做的,比如弹琴,吹箫之类的,才女不是很多都会这些吗”

清妍一听郑邈的问题噗嗤笑了声说道:“公子,才女可不一定会那些,倒是风尘女子一般都会,不过清妍倒是喜欢弹琴,曾经拜一位西坤的宫廷乐师首席为师,学了很多年。”

郑邈一听说道:“那这么说,清妍姐的技艺很高了,下次我给你找一张好琴来,到时你弹给我听听。”

“公子喜欢听就行,清妍可以随时为您弹奏。”

“恩,聊了这么久,都快三更了,清妍姐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准备回房休息了”郑邈见清妍脸上浮现了睡意便说道。

“清妍还是伺候公子睡下后再去休息”

郑邈本想再看会儿,见清妍如此便只好说道:“那我现在就去歇息行了吧。”两人来到郑邈的睡房,清妍服侍郑邈睡下后,准备关门离开,这时郑邈说道:“清妍姐,人生在世不会总是一帆风顺和美妙动人的,不经历寒冷的冬天,便不会有明媚的春天。”

清妍听后驻足了一下,在关上门前对郑邈说了声“谢谢”,然后带着笑容离开。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后,郑邈一大早就把范掌柜请来,然后把自己去云州的计划和之后的安排告诉了范掌柜。郑邈本想让范掌柜举荐一人带几个商号的伙计随他前往云州,但是范掌柜认为此去事关重大,决定亲自跟随郑邈前往,如此正合郑邈之意。既然决定了,范掌柜就回去准备明天出发的事宜。而郑邈也决定给他远在离都的老师去信告知他去云州之事,可能有段时间没法与他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