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传记丘吉尔大传
3246200000057

第57章 毫不动摇(1)

敦刻尔克大撤退

敦刻尔克是法国诺尔省的一座重要港口,1939年以吞吐量计为法国第三大港。该港有铁路轮渡同英国多佛尔港连接,所跨越的海峡最窄处仅33公里,是欧洲大陆去英国的最短海路,也是当时被分隔在比利时的盟军唯一补给线和海上退路。英国远征军每天所需要的2 000吨弹药和军需供给全都要从英国海运过来,经敦刻尔克上岸。盟军只有零星兵力来抵抗德军坦克兵团。所以不难看出,盟军的情况十分危急,如果德军继续前进,攻占敦刻尔克,盟军北方集团将面临被彻底包围、全军覆没的危险。

在这些灰暗的日子里,丘吉尔承受了常人无法想象的压力。但是就像他曾经说过的,什么都不能使他屈服。为了鼓舞英国的斗志,丘吉尔向政府官员发表了如下演说:“在这个黑暗的日子里,如果政府中所有的同僚以及重要官员能努力保持高昂的士气,首相将不胜感激。这不是说要缩小事态的严重性,而是我们对我们的能力表示信心,我们有坚定不移的决心继续作战,直到把敌人企图统治整个欧洲的野心彻底粉碎为止。”

一段时间以来,敦刻尔克地区一直遭到德军猛烈轰炸,码头被炸成一片废墟,堤岸也无法有船只可以停靠了。附近海岸线没有防洪堤,离海岸线不远处有一条与岸平行的深水航道,和敦刻尔克港区航道相连,但这条航道水流湍急、暗礁密布,航行也相当危险。从这里撤军,的确非常危险。

几十天以后,40万英法联军溃不成军,在强大的德国装甲部队楔形攻势的进逼下,狼狈地向英法之间的海岸撤退。20日,一支德军进抵松姆河口的海岸城市阿布维尔,英法联军退缩到海边一块很小的三角地带。前面是波涛汹涌的大海,背后是血盆大口的追兵,全军覆灭的危险就在旦夕之间。

由于战事连连失利,5月26日,英国陆军部命令戈特勋爵打开通向海边的通道,命令驻守加来的英军坚守到底,从南边给予保护,以便从敦刻尔克“撤出尽可能多的人”。此时,沿海的许多港口都已落入德军手中或处在德军炮火的射程之内。约有40万英法盟军被迫收缩在敦刻尔克周围的一小块袋形地区,前有大海,后有追兵,似乎面临不可避免的灭亡的命运。但奇怪的是,在5月24日,希特勒发出了要坦克部队停留在运河一线,停止向前推进的命令,使盟军获得了一个意外的重要喘息机会,争取时间巩固了敦刻尔克周围的袋形阵地。

24日,魏刚严厉地指责“英军不听命令,擅自向海港方面撤退了25英里”,并且说我军正在从南向北推进,以与盟军会合为目的。事实上在那个时候,南面的法军是既无进展,而北面的英军也还没有撤退——魏刚所说的话仅证明了他所生活的环境是如何的脱离现实。

25日夜间,戈特作了一个决定,向敦刻尔克附近的海边撤退。48小时以前,德国的装甲部队即早已到达运河之线,距离那个港口只有10英里。5月26日,戈特勋爵开始组织人员建立登陆场所,布鲁克将军、亚历山大将军、蒙哥马利将军都参与帮助英国远征军的撤退。57岁的拉姆齐将军和他的16人参谋班子在深嵌在多佛尔白岩峭壁之中的“发电机房”里运筹策划,组织这场或许是世界历史上最复杂、最危险的海上大撤退。

生死逃亡,彪炳史册

5月26日,“发电机计划”开始执行。在英国,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都调动起来,丘吉尔号召全民援助敦刻尔克,他说:“即使能从敦刻尔克撤出一名士兵,也是英国的胜利。”

5月28日晚上,2.5万名官兵离开敦刻尔克海滩。第二天,每小时有2 000人安全撤离。在北海来回穿梭参与营救的是一支由大小船只组成的庞大舰队,其中还有从沿岸数十个度假胜地调集来的轮船和游艇。很多船只被德军不间歇的空袭击沉,数百名士兵和参与营救的人员丧生。5月30日上午,丘吉尔下令允许敦刻尔克滩头的法军部队共用运输船只。尽管这样肯定会减少英军的登船人数,丘吉尔说:“为了共同的利益,必须接受。”到了中午,总共有10万人安全撤离抵达英国,尽管在此期间德军一直不断进行空袭。当时有860艘船只参与营救,每小时撤离4 000人。

德国人原以为,只有一些小船对希望撤离的盟军作用不大,但到了5月30日,已经撤出了12.6万人,而其余所有的英国远征军人员也都已到达敦刻尔克——除了在退却过程中被切断的少数残部以外。对于敌军在陆上的包围进攻,这个桥头堡的防御已经变得坚强多了。德国人错过了他们的机会。

大家不清楚撤离能持续多久。甚至海军部地图室主任皮姆海军上校和他的两三个同事,也在4天时间里驾着一艘荷兰小船运回800多人。

丘吉尔指示英国海军发动群众,号召沿海船民积极参加营救敦刻尔克的行动。于是一场生死大营救的行动开始了:无论是汽船或帆船,全部开往敦刻尔克;各种类型、各种动力的船只都集中到了敦刻尔克海岸附近,有法国渔船,有运载乘客的旅游船,还有维修拖拽船、小型护航船、扫雷艇、拖网渔船、驱逐舰、救援艇、雷达哨船……大小舰船日日夜夜穿梭奔驶在多佛尔海峡两岸之间,就连丘吉尔的海军部官员也加入了救援行列,他们驾驶着一艘荷兰小船,4天内运送了800人。

德军在加扎拉防线面前

丘吉尔对法国领导人说,纳尔维克撤退将在48小时后开始。撤离的1.6万名法国和波兰官兵将被送到法国保卫巴黎。将有更多英军和加拿大军队被派到法国西部,在那里组成一支陆军,参与巴黎保卫战。英军已经有2个师在法国西部了,准备在英国本土作战的英军也只有3个师。不能再分出更多援兵了。另外,有14个师正在英国接受培训,他们只配备了步枪,“完全不适合现代战争”。有10支英国空军中队在法国上空飞翔,剩下的29支中队必须应对德国人对英国飞机制造厂的空袭,如果这些队伍失去战斗力,“到时局势将无法控制”。

6月2日午夜,英军后卫也上船了,于是英国远征军的撤退就算是已经完成——一共安全地撤出22.4万人,只有2 000人左右在途中因为船沉而损失。同时也撤出大约9.5万人的同盟国部队,其中以法国人为主。次日夜间,继续作一切的努力撤出留下来的法国人,尽管困难不断增加,但又救出2.6万人。不幸的是,有几千名后卫部队没有来得及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