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儿姑娘,琴真是弹得好,这才一年时间,这清城便无人不知江默这个名字了。”“清桓殿下取笑了,当日不知您是夏瀛的皇室,有所怠慢,请清桓殿下不要介意。”“怎么会介意呢?那也是我隐瞒在先。”“清桓殿下今日想听什么?”“醉花香。”“琴儿,取琴来。”琴儿是江默出名后,知流水给配的一个丫鬟,江默推脱不过,也只好与琴儿姐妹相处。不时,琴取来了,江默坐于琴后,玉指轻挑,阵阵清明,似是鸟语花香,有阵阵轻盈,似是氤氲缭绕。清桓听着,不知不觉便睡过去了。“殿下,醒醒,该回去了。”清桓猛地惊醒,“何时?”“一炷香时间了。”“默儿姑娘在哪里?”“默姑娘见你睡着,便出去了,吩咐我好生照看,想来应该是在清风阁吧。”清风阁是江默在知流水属于自己的房间,因为江默素日喜欢花花草草,便向知流水请了这个阁楼。清桓来到阁楼,感觉神清气爽。看见默儿插花的背影,不忍打扰。“默姐姐,清桓殿下醒了。清桓殿下,请进吧。”“殿下,来了,进来就是。江默刚才没有注意到殿下来临,还请恕罪。”“默儿姑娘讲的哪里话,我只是来到个别,我先走了,府上还有事要处理。”“殿下,一路小心,琴儿,送送清桓殿下。”“是!殿下,这边走。”
出了知流水,清桓看时间不早了,便直接回府。刚回到府上,好战便对清桓说:“谭未将军被人杀害了,有人说……”“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说当时看见您进入潭府,不一会您就出来了,过了一小会,里面的人就发现谭未将军死了。”“这怎么可能,我素日与谭未交好,是谁也不可能是我啊。”“殿下说的是啊!”“殿下,殿下……”“慌慌张张的,有什么事说。”“陛下派人来宣旨了。”“现在陛下宣旨做什么?”好战也摇摇头,不知这道旨意为何而来。“出去看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谭未将军殁,清城军暂由清桓接管,钦赐。”“臣领旨谢恩。”“明日殿下便可去兵部接收清城军的相关事宜。”“有劳公公,公公走好。”“这是好事啊,殿下,清城军可是皇上最信任的军队,交到你手里,说明皇上对您是极其信任啊。”“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你去查查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好事吗?还查什么?”好战看到殿下凌烈的目光,知道此事没这么简单。“我这就去查。”
晚上,红袖照常来服侍清桓更衣洗漱,却突然提起匕首,多亏清桓反应及时,只是伤着了胳膊,屋外的好战便已经冲了进来,制服了红袖。“放开她。”“殿下,这……”“放开她,我有话问她。”好战不情愿地放开了红袖。红袖哪里肯放弃,拿起匕首又刺向清桓。不中,便翻窗逃跑了。“快追,别让刺客跑了。”“别追了,去叫太医来。”“可是……”,“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不是,愣着干嘛,去叫太医”,屋外的一个小厮哪见过这场面,半天才反应上来,赶紧叫太医去了。“是不是还想不通为什么放红袖走?”“恩”好战闷闷的答应了一声。“红袖是谁介绍给我的?”“谭将军啊,还说是他小姨家的孩子呢,当时殿下身体有点不适,红袖略懂中医药理,便过来伺候你,之后便留在府中了。”“是啊,那就你那天所说,大家认为是我杀了谭将军……”“这不可能……”“听我把话说完,如今清城军到了我手上,又有人目击那天只有我到过谭将军府,自然别人都会这样认为,更别说红袖了,想为她表哥报仇,也是情有可原。”“那殿下,你那天到底去哪里了?”一语惊醒梦中人,自己从未在知流水睡着过,自己虽玩世不恭,却也是相当谨慎的,怎么就偏偏那日睡着了一炷香的时间呢?况自己去了之后就和默儿姑娘说随后便要过谭将军府一趟,因那时时间尚早且顺路,便早早通知了默儿姑娘,可为什么偏偏就睡着了呢。“殿下,殿下……”“啊?怎么了?”“你想到什么了?”“哦,没事,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说是明天会有初步结果。”“恩,那结果一出来尽快报给我。”“孙大夫,您终于来了。”“大半夜还麻烦您老来给我包扎伤口,真不好意思。”“殿下客气了,这是老臣职责所在。”“包好了,殿下早点休息,明天再换一次药就好,并无大碍。”“好战,送一下孙大夫。”“孙大夫,请。”“请。”不一会,好战回来了,“殿下”,“孙大夫送走了?”“恩”“那你回去休息吧”“殿下,我”“不用护着我,我没事,记得把我交代的事办好,下去吧。”“好,有事记得叫我。”
第二天一早,清桓便往知流水来。“默儿姑娘,好久不见。”“清桓殿下,不是昨日才来过?”“默儿姑娘的音律太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殿下总是好口才。”“那今日可否再抚一曲《醉花香》?”“殿下要听,江默岂有不抚之理?只是今日殿下未曾提前告知,江默要准备一番。”说着,江默起身便道里间去了。“唉,你知不知道,昨日这里竟然发现了一个给客人下迷药的小丫头,叫什么琴儿?”“下迷药?有什么好处啊?”“听说她家里穷,父亲重病,母亲又有点神志不清,下了迷药,便好顺手取些钱财罢了。”“那后来怎样了?”“能怎样,被发现了,打得半死,扔到城东郊去了。”“其实那姑娘长得还算清秀,怎么就干这种事。”“唉,其实也是孝子啊。”“孝子,如今因为这点事被毁了,孝也成不孝了”。清桓听了,忙查看自己的钱囊,果真是没有一分钱了,昨日走得匆忙,也没给默儿姑娘拿钱,今日又匆忙,依旧是昨日的钱包,竟没有注意。“君子不谈他人之伤,不评他人之足,现两位公子在这里公开谈论他人,真是让江默不敢苟同。”“默儿姑娘,我们二人并不是这个意思,也并不是那样之人……”“两位公子是怎样之人自有他人评断,江默只是听不下公子对我姐妹的论谈。”“默儿姑娘,大家素知你为人温厚,还资助琴儿姑娘,可是她也不隐瞒着你干这些事吗?都坏了姑娘的名声。”“我江默的名声是小,只是竟没有救我姐妹于水火,是我江默未尽姐妹之情,如今我江默能做的也只是希望公子不要谈论我的姐妹。”“默儿姑娘说得对,是我等肤浅轻狂了,还望默儿姑娘见谅。我等这就把今日给默儿姑娘的钱如数数了给琴儿姑娘送去。”“江默谢过各位公子了。”
“殿下,久等了。”“刚才下面所争方为何事?”“没什么。”“今天怎么不见琴儿?”“她家中有事,今后怕是不来了。殿下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只是昨日听姑娘抚琴便睡着了,觉得有些对不起姑娘的琴音。”“殿下何出此言,能够为殿下抚琴是我的荣幸,况殿下是通晓音律之人,对江默的琴艺也是一个鞭策。”“殿下,可以开始抚琴了吗?”“当然可以,听默儿姑娘抚琴是一种荣幸。”话毕时,鸟语花香,清泉流响,氤氲缭绕,听起来与那日无异,清桓看了一眼江默,并无半点异常,难道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一切都是巧合?
出了知流水,他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向谭将军府,曾经的威武壮阔,一夜之间竟显得如此萧条,他不敢逗留太久,怕碰到熟人,他怕看到那些眼睛。人虽然不是自己杀的,但与自己的联系也太密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