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仇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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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分赃大会上的秘密对话

“此次行动大获成功,多亏各位通力合作。按照事先约定,我们两路人马,各取所需。徐兄,这张路线图和当年CD王的宝藏图是你们的了。老夫所求的只是这张南迁宝藏图。”堂上首座一位银须白发老人声音低沉浑厚,只见这位老者头顶上横插一只虎头白玉簪,额前束雕花银冠,身着玄色虎印长衫,腰间一挂虎啸纹黑玉。

“萧老前辈行事果敢简练,在下敬佩。行走江湖,最重信义二字。你我事先约好,必当如此,谢老前辈拱手让之。”堂下右侧一名中年男人恭敬地接过那路线图和CD王宝藏图,转身交给旁边的手下人。这边的几个手下都穿着黄色暗纹急行衣,腰佩两尺短剑,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眼中闪着一丝精光。

大堂另一侧坐着几人,均是体壮如牛的彪形大汉,脸上虬髯细密,身上穿着的长衫被撑得紧巴巴,想要裂开了一般,十分不合身。他们之中为首的一位却不同,一身深色青衣长衫穿得晕晕贴贴,举手投足间都似出身名门世家,脸上也是干干净净,只是肤色还是很深,不像江南的少爷公子那般皮肤白皙。

这青衣男子起身拱手道:“早听徐大哥讲,萧老前辈言出必行,说一不二,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世间少有。前几日见到萧老前辈的身手,在下便已仰慕不已。只是当时行动紧急,没有来得及请徐大哥帮我引荐萧老前辈,实在可惜。今日两位合作完美,大功告成,在下乃有幸一表尊仰之情。”

萧姓老人拱手道:“这位少侠过誉了,老夫不过一介僻野粗人。说来这次行动成功还要感谢徐兄的这位刘少侠,帮我们在众人酒中下了迷药却能让喝酒的高手不发现,既然你是徐兄义结金兰的兄弟,我自然也信得过你……“略略沉思,又似笑非笑地接着道:”只是这件事,刘公子还得切记不可外泄。”

刘公子自信满满,抬头挺胸,抱拳向堂上的萧姓老人:“那是当然。晚辈的这张嘴,就是用刀来撬也是撬不开的,必定不负萧老前辈和徐大哥的信任。晚辈能够借此机缘结识萧老前辈这样的绝世高手,怎么会不珍惜这样的机会呢?”

徐姓的中年男人望了一眼自己的义弟刘公子,侧过身对堂上说道:“萧老前辈放心,我这位兄弟虽然年纪不大,但我与他相识多年,不是一般的江湖朋友能比的。他做事一向严谨细致,我代他向你保证他绝不会走漏消息的。”

“哈哈哈!好,是我多虑了。现在这项筹备已久的计划已经结束了,我们各取所需,如愿以偿。今日之后,便没有这项计划,没有任何约定了,老夫也从没有与徐兄有过任何秘密见面,但愿后会无期……“这位萧老前辈拂袖而起,断然说道,声音虽然是故意压低了的,但却是字字清楚,力透人心,人人听来却是声如洪钟一般。

堂下众人自感到一股威严从萧老前辈声音中散发出来,环绕屋中,个个俯首听言。

“大家不便在此地久留,还是各自早日回去复命吧。保重!”言毕,萧姓老人领着数人从后门离去。

听得这几句话,刘公子惊得背心发汗,不敢有一点动作,就是呼吸也止住了,等到这位萧老前辈离开之后,才将憋住的一口气缓缓呼了出来。徐姓的中年男人听得“早日回去复命”几个字,心中不禁大为骇然,心想:“这萧老贼果然厉害,我从未透露过自己是奉他人之命,一直是以自己的名义找他合作,他却了然于胸。”

…………

呆立了片刻,徐姓男人抬头向刘公子说道:“兄弟,这次行动本不该麻烦你,只是须得众多陌生面孔的高手,还要是信得过的人。我能放心的也只有你了。本已经跟你提到过当年CD王宝藏之事,我想再找你参与这次行动中是再好不过的了,这等事情本就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让你跟我上了同一条危险的船,好在这一次没有出什么岔子。”

“大哥这是哪里话,你我当初结为异姓兄弟,发誓有难同当。既然已有誓言在先,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做这件事我是义不容辞!大哥再说这样的话却是看轻了我!“刘公子言辞激动,见到徐姓男人脸上似乎有追悔之情,由说道:”大哥也不必为死这么多人心中自责,要谋大事成大事就会有刀下鬼剑下魂,要扫清前面的障碍就要让阻挡者流血流泪,这是不可避免的。况且,天下间江湖中血雨腥风又何曾停歇过呢?”

听到自己的义弟这么说,这个徐姓的男人也不再多想,随即收起眼中的怜悯,说道:“义弟所言甚是,如今天下纷乱,神州大地四分五裂,江湖中有志之士各为其主,我也只能选择忠于自己的命运了。眼下计划已经完成了,义弟有何打算呢?“

“徐大哥有忠事之主,我却是一个闲人一个,全靠结识江湖上的朋友才能混迹于各处。我曾告诉大哥我家在渤海,自渤海落入后赵石虎之手,便成了毫无法纪的混乱之地。幸好小弟家中还算殷实,家父才能把一些江湖人士收揽到门下,保一家之平安,比如这几位便是家父请他们跟在我身边的……“刘公子说着,看向旁边坐的几个彪形大汉,”我出来游走江湖也有些时日了,恐家中老父挂念,如今打算回渤海去探望家人。“

“如此甚好,我也该回大成去了,我们就在此别过吧。义弟,再次谢你助我一臂之力。后会有期!”徐姓的中年男人言罢,带着自己的人也从后门离去。

“公子,我们这次帮了大忙却什么好处都没捞到,我们干啥要掺和这事呢?我看那姓萧的老头子倒还对公子的出现有所不满啊。”旁边一个壮汉看样子很不服气,忍不住问道。

“谁说没捞到好处?知道这个秘密就是一个大好处,将来如果遇到必要之时,我把这消息透露出去,就能让他们有的受了。况且,他们拿到那两张宝藏图,更能加快大成和晋朝的窝里乱,我们不就有可乘之机了吗?”刘公子狡猾之像毕露无遗,一脸奸笑的表情,眼中寒光闪过。

“公子已经知道他们在为谁做事了?”那个壮汉吃惊地问道。

“徐宗镜到底是不是为大成王李班做事,还有待查证;至于姓萧的老头儿,不仅功夫深不可测,行事也极为诡异,一时却猜不透……“刘公子沉思片刻,回过神来,问道:”如烟那边可有什么消息?“

“公子,之前来报说他们已经到了青城山附近,似乎发现了一点消息,但是真正的目标并没有出现。我想他们现在应该在等着瞧吧……“那个壮汉回答道。

“什么等着瞧,是守株待兔!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着急过去跟他们会合,先到襄阳城去走走,看看这晋军的防线如何……”

*****

叶归真离开独山,打算回蜀山白眉峰拜见师父紫云真人。

叶归真听从师父的意见,下山游历已经有几个月了,这一路他从秦岭出川,经长安洛阳,再到蓬莱,随后南下入晋,游历江南一带,随后便跟随吴崇西往西行了。在此之前,叶归真的师父曾经带着年幼的他下蜀山游历过几次,而这一回,是叶归真第一次一个人出川游历神州大地。师父让他这样做,为的就是让他去见识世间的疾苦与繁华,紫云真人告诉叶归真:“见识了众生的喜怒哀乐,你也许就可以找到自己,回归本我,以己见修道养心,做到身心内外,真如不二。”

叶归真间或骑马而行,间或一个人行于山中小道,一路上又见了许多风土人情,既看到了平常百姓的善良与凄苦,也看到了山中莽匪的凶恶与仁义……人间百象,阅之不尽,叶归真不禁感慨良多。

这一日,叶归真乘船而上,经过一段山间狭窄的河段,见到前方的河面越来越宽阔,河面上逐渐出现了其他船只的影子,周围的地势也由山地变成低矮的丘陵,再渐渐趋于平原一般。河的两岸也渐渐见到了星星点点的人影,叶归真看着视野逐渐宽阔气来,便也走到船头,欣赏两岸的风景。只听船家在船尾说道:“清溪渡到了诶~哦诶……”

这清溪渡位于岷江支流上,地处犍为郡境内,是当地人出行时一个非常重要的渡口。叶归真乘船到此处,只见渡口水面宽阔,水色青中泛绿,岸边水草丰茂,岸上地势平缓开阔,青草盈盈满地,小野花缤纷错落。心中感叹:“春光好景色!”心情似乎突然之间就变得大好,独山惨案的阴霾也渐渐在心中散去。

“清溪清我心,水色异诸水。人行明镜中,鸟度屏风里。”渡口一位白衣男子在众人簇拥中朗声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