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大道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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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白衣女尸空垂泪,痴傻男儿徒怨怼

原来这里有一条通道。我跟了上去。走了一会儿,一不小心绊了一跤,低头一看,原来脚边居然有一座雕像。这是一座用花岗岩雕刻的石像,里面刚好雕刻了一只与汉白玉大门前的石雕几乎一模一样的兽雕。头部似虎似牛,四足双翼,尾翼有喙。唯一不同之处是,这只通体灰白,眼睛也是灰白的。我调了一下手电亮度,照向通道深处,发现前方道路两旁边竟有许多这样的雕塑,几乎是五六米一座,往前排开了去。

我们开着手电继续前行,一路上,路边的雕刻没有间断,不过内容有些许变化,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四脚带翼的怪物。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发现了一道门。门对开两侧各有一个手环,貌似青铜材质,下面左右各有一只最开始我们见到的似虎似牛的雕像,唯一不同之外在于,这两只怪兽眼睛血红,似乎煞气冲天。

我试图推门,手刚伸上去,就被面瘫制止了。只见他站在了我前面,伸手推门。出乎想象,门较容易就被推开了,我拿手电照进去,里面似乎很空旷,看不到什么东西,我很担心里面会有怪兽,就将匕首握在了手上。

里面很空旷,顶端距离地面大约有五六米高,我拿手电照去,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些看不清楚的彩绘,大约是类似飞龙舞凤一类的景象。下面两边各有一排三人合抱的大理石柱子,每一根柱子上都刻有说不出名的怪兽浮雕,有类似门外雕刻的似虎似牛兽,有一首双身的翼蛇,还有双面赤脸的猴怪,头长犄角的大雕…看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惊悚——这里的浮雕似乎是写实的,那么是不是意味着,这八根柱子上其他的怪兽在这里都是有的?我看到柱子上有一种身形状如蚯蚓但长有翅膀,头部像蜂鸟一样有着尖喙的图像,密密麻麻地围在一条大鱼四周,这条大鱼有着大大的肚子,没有翅膀,但却有一张美女脸,黑漆的双眼似乎还滴着泪……

我们没有停留太久,穿过大厅往里走去。走过一小段通道,我们来到了另一个小厅。推门开石门,发现这里没有那么大气,像是一个小房间,并且不再是大理石墙壁,而是凹凸不平的砖墙,缝隙中还长出一些毛发附着的黑枝,有的长得很粗很长,都延伸穿对面的墙壁了,整个房间就是存在于一个遍布横七竖八黑枝的空间。或钻或跃,我们来到中央,发现一个长方体状物体呈现在眼前,竟然是一具水晶棺材!

这些枝条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全都避过棺材的周边及上方,整个棺材呈现在房间中心位置,看起来就像是不可侵犯。手电强光一照,里面一具女尸,白衣黑发,惨白的皮肤似乎还有弹性,指甲呈紫黑色,很长已经弯曲了起来,一张尖细的小脸,漆黑的眼珠没有眼白,眼睛睁得很大,长长的睫毛上似乎挂着泪珠。好熟悉的一张脸!好像在哪里见过。这种熟悉感没来由地让我心中一痛,不知从何而来的悲伤感觉遍袭全身,我站在那里几乎不能呼吸。

“吴霜!吴霜——”飘渺的声音似是从天际传来,我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但是我却回应不了,也不能动弹,双眼直钩钩的盯着水晶棺材中的白衣女子,眼珠也不能转动一下。接着感觉左肩被人一拍,那力道好似千钧之重,整个人重心不稳,倒了下去。

我再次醒来,发现自己半倚着,面瘫在我旁边正在用刀削着什么,见我醒来,他停了下来。

“你感觉怎样?”

我坐了起来,发现自己仍旧在这个房间内。棺材,棺材呢?我一转身,发现自己原来靠在棺材上,可是盖已被打开,里面的女子已不是刚才的光景。就好像文物见了空气腐蚀了一般,她的皮肤已干涸,头发脱落,脸颊凹陷,眼珠也像那死鱼眼,不再有神,嘴角有血迹。

“你杀了她?”我脱口而出。

面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道我会这么问,迟疑了一下回道,“是的。”

“她还会流血,她是个活人!”我大概是有些神志不清了。

“那是我的血。”面瘫盯着我看了两眼,继而说道。

“走吧。”面瘫见我许久没有回话,如同痴呆了一般,忽然说道。

“去哪里?”我迷糊问道。

“这棺材下面有一个通道。”他指了指。

原来棺材下面有个暗通,我们往下走了大约几百级楼梯,发现道路依然向下倾斜而去。通道不宽,四面皆是石壁花岗岩原色,没有柱子雕像,也没有任何装饰,显得整洁大方。我们沿着小道往前走了十来分钟,出现了一道门。

这是一扇大理石两面对开的石门,两扇门合起来上面有一只麒麟浮雕,清素典雅不显浮夸,其形象与指环内侧的一模一样,只是放大了无数倍。在麒麟嘴巴的地方有一个机关,依然是用指环打开。

机关打开后,我们合力往内将门推开,其中的景象之壮观,惊得我半天回不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