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缘来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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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一错到底

吴应雪被她眼神一望,顿时心笙神摇,但终归忍住,涩声道:“变了,这都不会再有了。师兄,我不会放下我苦心经营的一切。”他眼神一厉,倨傲挺胸,道:“或许我真的错了,但我不会回头,错也错到底!”

梦觉神色不由一凛,莫清秀却一时呆住,心痛的万分难受……

吴玉雪叹然道:“我这一辈子最对不起姑姑。”他眼底闪抹过丝丝痛楚,这是他今生唯一后悔的事,也许正是如此,性情大伤的他才会固执地一错到底。他漠落地望了望梦觉和莫清秀,道:“师兄,吓秀,我再也不想再对不起你们。你们有了活泼可爱的孩子,为什么不隐居山林过一家人逍遥日子,硬要拉上我呢?”

莫清秀心神一跳,脱口问道:“小福呢?你把他怎样了?”

“你放心,他好好的,你们不舍得的,我也一见他就喜欢。”在莫清秀面前,吴应雪几乎藏不住秘密,对宋小福他虽恨但更多的却是另一种心绪,也许是爱屋及乌。

莫清秀道:“那他人呢?我要见他。”

吴应雪道:“他不在这里,不过,你很快就能见到他了。师兄,希望你不要管我的事。”

莫清秀凄然道:“二师兄,你要用他……要挟我们吗?”

吴应雪脸上一热,硬了心肠,道:“我不敢。师兄妹一场,好聚好散,从今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

梦觉凛然盯着吴玉雪,道:“你……施主真要一错到底?”

吴玉雪虽蒙着脸,被他一盯,脸上却是火辣,但他心意刚决,仰天狂笑,道:“错,我也要错出个名堂来。”反盯梦觉,道:“师兄想要如何?不须废话。”

梦觉不想他固执于斯,明知错却要坚持到底,显然己入心魔,想起旧日手足情义,心痛难挡,陡然虎目一张,道:“老衲今日要替天行道。。。”

吴应雪冷冷道:“你要与我动武?”

莫清秀一惊,道:“师兄,可小福……”

梦觉道:“你还想再错一次吗?”

莫清秀花容失色,无力道:“师兄,你……是我请你出来的,你既然决定了,我……支持你!”

眼见两人不顾宋小福,大义凛然,吴应雪心头一突,知道一场生死决斗再所难免,狂笑道:“师兄,我一再对你们迁让,那并非怕你。你不讲情面,那就别怪我无情。”

莫清秀心碎欲绝,道:“大师兄,二师兄……”她担心宋小福,但两人动手也是她最不愿看到的。

吴应雪心一软,道:“吓秀,你放心,不论我与师兄一战如何,总……总不会累到宋小福。”宋小福虽己脱他手,他说这话却是真心,就算宋小福还在手中,他也会依言不会加伤害。他虽是绝代袅雄,但困于情中却也一般。

莫清秀感激地望着他,道:“那你们罢手吧。”

吴应雪冷冷一笑,心中叹道:“吓秀,你还是这般天真。”忽然冷峻道:“师兄,这一声过后,你我恩断意决。来吧!”

莫清秀眼前发昏,几乎跌倒。

梦觉愣愣地注视吴应雪,刹那间心胸跌荡起伏,万万料不到他会说出这般果决的话,他人本木讷,这时纵有千言万语亦觉空洞无力,只是木然道:“你……好!”但声音己然变了。

吴应雪说出这话,心中亦是激动,暗吁一口气,陡然拔剑出鞘!

气氛陡然间凝固。

梦觉垂目半晌,终于跨前一步。

莫清秀张张口,终是不敢拦叫。

吴应雪盯着梦觉,直到这刻,他的眼神依旧复杂,但是渐渐的,他的双眼炽热如火,一股穆杀剑气腾空而起!

蓦然一声喝,吴应雪剑闪电一样剌出。

梦觉脸上悲怜,站立不动,喃喃道:“师父师娘在天有灵,原谅弟子不孝,同门相残!”眼见剑尖堪堪剌到胸前,陡地一掌拍出击中剑身。

吴应雪这一招“北斗七星”变化无穷,梦觉能一掌击中剑身,端得是深谙此招之精髓,方能一举切中要害。

吴应雪心头一凛,待要变招,梦觉另一支手陡地伸直,中食两指并指,严然利剑直指他握剑手腕,正是吴应雪刚刚所使的“北斗七星”。

吴应雪心头一跳,敢情梦觉己能化手为剑,连忙换招。

梦觉手腕翻转,两指指向吴应雪前胸要穴,变招之速比吴应雪更快更精猛。

吴应雪硬邦邦道:“好。”两招一过己知梦觉明月清风剑己如火纯清,自己苦练多年虽进展神速,想要胜他,却并非易事。

殊不知,梦觉虽不再使剑,但他多年来一直苦禅伴佛,心静神明,无形之中把武功提高到另一个境界。

两人艺出同门,此番相斗,虽是凶险无比,但表面看去,却是一来一往如似练剑,莫清秀在旁看的发痴,不由想起多年前师兄妹三人练剑情景来。

不一会儿,两人己来往近百招,还是未分胜负。

吴应雪心头明白,两人旗鼓相当,纵然斗上千招亦是难定胜负,他被迫出手,极是不耐陡然内力贯注剑身,剑光耀眼冲天,威力比刚才增加不小。

梦觉识得厉害,招式越使越快,空手对敌气势虽不如吴应雪,却仍然舒展如意,精彩纷呈。

吴应雪久战无功,猛然一声喝,剑身竟然嗡嗡直响,凝劲不吐,剑尖颤悠幻出无尽花影,暗藏无穷变化。

莫清秀看得分明,惊呼而起:“梅花暗香!”

梦觉神色一凛,脸上也不知是惊是喜。

原来这招“梅花暗香”是明月清风剑中最为难练威力最大的一招。明月清风剑以招式精奇妙取胜,但是这一招不但精妙无比,使剑者非有深厚内功不能驱使。一但练成使出剑影如花,团团簇簇,其间变化如暗藏之花香,弥漫天地,变化无穷尽,无人能挡!

当年神州双剑与午安心一战,使到这一招时便因内功不足而功亏一篑!

莫清秀知梦觉万难抵挡,银牙一咬,掠入场中,与梦觉并肩站立,手中剑斜斜上扬,与梦觉互成互补,如凤凰齐鸣,正是“霸王别姬”。

吴玉雪陡然见到他们合避出剑,莫清秀眼里含笑,看的却是梦觉,他心中似猛受万斤巨石重击,脚下一跄,差点跌倒。

这一巨变只看得两人一呆。

吴应雪狂叫一声,嘴里喷出一口血,脸色恐怖之极,怪笑道:“你们谁也胜不了我,胜不了……”只感身体犹如火烧,似乎有两种真气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千军万马般都在挤压五脏六腑,整个身体都要爆裂一般。

这一异变,吴应雪惊得魂飞魄散,知道这些日来一直担心的事最终还是发生了。他极力想要制压住,但身体越抖越厉害,体内真气好似己不属于他,越窜越猛,暴雨荒洪般要破体内出!

他双手乱挥乱舞,嘴里嗷叫不止!

梦觉看到这里知这是走火入魔之预兆,一跃上前,正在帮他。吴应雪神智混乱,力大无比,一掌把梦觉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