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索家武馆
32330800000010

第10章 张师叔

在那个原本沉闷的傍晚,清瘦的张道长一副乐天知命的神态出现在大师父武馆门口,一边慢悠悠走着,一边看见索潮海便咧嘴一笑:“小索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

张道长被索潮海唤作张师叔,他并不是练武之人,精通的是道家那一套文科的学问,琴棋书画都不在话下,周易八卦更是了如指掌,闲来无事,算命、看风水这些事他都乐于客串。

张师叔跟索潮海一直很合得来,这次久别重逢,一聊就没完没了,两人没在武馆吃晚饭,而是出去涮了一顿火锅。一直到快凌晨3点多,索潮海才回到自己房里,正好碰上白芳芳夜里起来给女儿喂奶。白芳芳嫌他回家晚,抬头瞪了他一眼,不理他,他却少有地陪着笑、温柔地坐到老婆身边,轻轻掐了掐女儿水嫩的脸蛋,然后略显兴奋地说:“芳芳,咱们去广州吧!”

原来,听到索潮海的诉苦,古灵精怪的张师叔给他指了一条路。几年前,张师叔出差到广州参加道教协会的一次会议时,有个老友找他给一幢小楼看了一次风水,这小楼,正是后来索家武馆所在。

那晚,张师叔对索潮海说:“那快地儿啊,风水不是一般地差,能犯的忌讳几乎都犯了,什么生意都成不了,只有你们这种开武馆的,每天刀光剑影兴许能震住。不过也不能大意,行事还是要小心谨慎。”

另外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发生在跟张师叔涮火锅的那个夜晚——索三纳这个名字也是拜张师叔所赐。

那晚,白芳芳从索潮海口中听到索三纳这三个字时,充满困惑:“不是说五行缺什么就起什么吗?索三纳?这算是缺什么?”

索潮海有点不好意思笑眯眯地说:“肯定是有理由的,张师叔说了一大堆理由,不过当时我正酒上头,晕晕沉沉的,你也知道我不能喝酒,他说的那些话我现在一句也想不起来,咱也不好再去问吧。再说,你放心,张师叔起的名字,稳当。”

至于索潮海后来为什么不打武当派的招牌了呢,想必主要是为了避免曾经在西安出现过的状况,同门太多,说不准哪天又来一个师兄,在一旁指手画脚。与其受制于人,不如自立门户。

于是,索潮海在广州这幢凶险的小楼里悄悄地挂起了索家武馆的牌子。因为他这次开武馆行事低调,以至于好几年以后,他原来的师兄弟们才知道他在南方已经站稳了脚跟。既然挂了牌子,总不能真的连一套索拳都没有吧。

至于索拳是什么样子的,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个谜,连白芳芳也一直以为索家拳只是个招牌。因为当年自立门户的主意其实是白芳芳出的,她当时愤愤地说:“索潮海,你又打师父的招牌!你小心又来个师兄跟你争地盘,说不定连老婆也要跟你抢!”

“那你说怎么办?”

“就开索家武馆,看谁还有什么理由来插一脚。”

“信口开河。没有索家拳,开什么索家武馆。”

“没有你就给我编!不就编一套拳吗?很复杂吗?”

接着,白芳芳想到哪说到哪,苦口婆心地劝说丈夫:

“这世上各家拳种的套路那么多,多你一套索拳又不嫌多啊。”

“再说了,你平常还是照旧教那些武当派的拳,你就这么跟徒弟说,这索家拳要跟够你十年才能教出去。”

“估计现在这个年代,人家来练拳,也就是锻炼锻炼身体,不会有人学够十年的,你放心吧。”……

就这样,索家武馆诞生了。

在武术的事情上,索潮海是个实诚的人,他构思索拳,耗费了很长时间,直到女儿索三纳16岁的时候,他才完整地在徒弟面前演练了一遍索拳——谁会相信当时最震惊的人其实是师娘白芳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