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大秦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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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原相士

白原者,正是名震寰宇的战神白起之子,与其姐姐白夫人的女子男相不同,他长得是男子女相,闺女仿爹,儿仿娘,在他姐弟二人身上,突显的淋漓尽致。

白夫人,浓眉大眼,狮鼻方口,皮肤黎黑,身材壮伟,自得其父精髓。

而白原却生得身材苗条,肤色粉白,柳叶弯眉丹凤眼,悬葱鼻子樱桃嘴,自是取了其母亲之精华,若不是尚有稀疏的三缕短髯,定会被人误会是一俊俏女子。

如此相貌,却被秦王封为武侯,概因秦王敬重白起怀念兵神之故吧。

虽身为武侯,白原却不事刀兵,他所痴迷的是一门奇学绝技,相人术。

他的师父,公孙古,虽不为世人所知,但他师父的师爷,却大有来头,就是那位被后世相师尊为相人鼻祖的姑布子卿,《史记,赵世家》中就有传门记载他看相的故事:子卿拜见赵简子,简子遍召诸儿使相之,子卿看了一遍说:“诸子无有可以为将者也。”子简叹曰:“我赵家自此就后继乏人乎?”子卿说:“我观门外那个年轻人,也是你的儿子吧。”子简忙唤之入,子卿审视片刻说:“此子才是真正将军啊!”简子质疑道:“此乃我与婢女所生,名叫毋恤,地位卑贱,怎可显贵呢?”子卿笑曰:“大才不问出处,吉人自有天相。”后来,毋恤果然成为了将军。

又传闻子卿给孔子看相,子卿把孔丘前后审视后曰:“此人长有尧帝的颊骨,舜帝的眼睛,禹帝的颈项,皋陶的嘴巴。正面看,有王者之象但是从后面看,肩高而腰背薄弱,就这点比不上前四圣。”但又接着说道:“他流汗而无酸臭,又不叼食,只不过远望象丧家之犬罢了。”孔子闻之叹曰:“王道已殇,政教已失,而我若丧家之犬,他是知心人啊!”

由此可见,姑子布卿可谓是一神人也,只不过他的徒子徒孙们皆悟性不高,皆学之皮毛,但白原的师父公孙古却在给白起看相时说他不能安死于床榻,即不得好死,后来事实证明,他一言中的,白起竟自刎死在了离咸阳十里的半道上。这让少年白原以为神奇,感慨不已,遂拜为师傅。可惜公孙古,年事已高,未三年而亡。

现在白原正处在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的个人钻研状态。虽技沒外露,但她姐姐白夫人却对这个弟弟的相人之术深信不疑。

在儿子公子高满三岁之时,便让白原来为其相命,因为白原秉乘师传,相人须侍三岁以后,人至三岁,骨格面相初定,是为三岁见老也。但白原仔细审视了这个外甥后,摇了摇头说,此子天庭狭小,眉骨相连,无帝王命理。白夫人惴惴难平,又寻了机会,让白原给宫中诸子看了看,白原皆摇头说,诸子之中无有帝王相者。白夫人心下稍安,这说明自己的儿子还有机会,白原不是说他生性愚钝,无虎狼之威吗,这可以后天培养啊!于是,在一明媚的午后,白夫人扯断一条花斑小蛇,交于呆傻的儿子手中,让其当玩具玩耍,公子高自此一举成名。还有更让白夫人放心的事,就是白原断定,长子扶苏乃夭折之命,即活不长,这让白夫人甚为高兴,特别是听说扶苏吓昏的消息,让她认定,即将失去一个竞争对手也。

但今天早上怀着兴奋之情,前去一探究竟,却发现扶苏这小子竟鲜活的不要不要地,更让她诧异的是,这瘦弱的小鸡仔竟然把自己精心调教而成的虎羔子,给打的坐地哀嚎!

她一边往回走,一边心斗扑扑乱跳,难不成这扶苏小儿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成。

进门正撞见弟弟白原,忙拉进后厅,耳语一阵。

不错,白原相师此次前来探视扶苏,就是奉了姐姐之命,再来给扶苏相相命理,当然,借口是关心公子病情如何,还假戏真做的带了盒雁肉。

..........

能与白原聊聊天,也能了解一下目前的七国形势呀!扶苏心道:总比这一帮不问时势的妇孺强,自从昨天来到秦朝,自己犹如被困笼中的小鸟,对外面的事情一无所知,真是急煞人也。

扶苏有一肚子问题要咨询,但白原却只顾与郑妃说话,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只不过,时不时爱抚般的摸一下他的脑门,或弹弹鼻头,拍拍后背。想想也是,大人说话,小孩是插不上嘴的,好不容易待他起身告辞时,才抓着机会问了一句:“请问白原公子,现在六国灭亡了吗?”

白原一愣,继而尖声尖气的笑道:“怪哉!怪哉!公子小小年纪竟关心国家大事,实乃我大秦之幸!”言毕恭身而退。

看着白原走出院门,扶苏喃喃道:“白原公子,也没回答我的问题呐!”

郑妃笑道:“你竟问一些不着调的问题,听你父王说,六国合纵来犯,马上就要打到函谷关了,你却问什么六国亡了没有,让人家白原公子如何回答你。”

扶苏暗暗点头,是了,果然如我猜测,统一大业未竟,同志仍需努力啊,但,扶苏又问:“母亲,那赵高现在何处,是何官职?还有韩非子,此时是死了还是活着?”

郑妃被问得如同云里雾里,什么赵高?什么韩非子?心中一阵惊悸,难倒我儿疯癫了不成?自他昏迷后醒来,言谈举止,皆异于往日,别再真的患上什么昏后癫了吧,以前有个邻居,王妈不就是昏迷后醒来,又歌又舞,疯疯癫癫,被医生诊断为昏后癫,无法治愈。

天啊!郑妃心中暗叹一声,我的儿要再患上疯癫之症,可如何是好啊!

连忙问道:“孩儿呀,你这是怎得了,什么高呀非的?怎么老说胡话呀?”

扶苏心道:不好,定是自己操之过急,问了不该问的问题,看来母亲尚不知赵高韩非二人为何人呢,这么唐突相问,定是吓着她了。

连忙自圆其说道:“孩儿只是昨天在集市上听人议论此二人如何如何,所以今日才好奇的一问,并无他意。”又转移话题道:“噢,对了,母亲,快让有常把公子高的剑送去吧,刚才,白原公子前来,打搅的把此事忘了。”

郑妃也一下惊觉,忙喊:“有常,有常!”

...............

当有常提了那柄短剑,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着时,白原公子已气喘吁吁地来到了白夫人的内室。

白夫低声问道:“如何?”

白原紧喘了两口气,稍稍定神,小声说道:“姐姐,情况是为不妙,我今日再观扶苏公子,脑门突兀,是为天庭饱满,鼻骨坚挺,自是大贵之相,而且脊骨茁茁,堪当栋梁,弄不好,就是继大位之人呀!”

白夫人听了,一屁股坐在席上,呆愣半晌,方小声问道:“难道就没有什破解之法?”

白原叹了口气,摇摇头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姐姐,这都是命中注定呀!”

白夫人也叹气道:“唉,命中注定,命中注定。”忽然又瞪着大眼,小声说道:“弟弟,你说命中注定,那要沒有了命,还怎么注定!”

白原啊了一声,说:“姐姐,这叫釜底抽薪呀,柴都没了,火之焉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