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开江文史典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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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再论开江水文化

开江的河流主要有两条,白岩河,发源于土地坪;新宁河,发源于马号山脉。由于马号梁子山脉自东西方向横亘于县境,导致两条河形成互不关联的两个水系,两个流域。将这一地理状况跟邻县宣汉的三河作比较,不能不让开江人内心纠结。宣汉前河、中河与后河三条河流呈叶脉状均匀分布,互相照应、配合,给全县水利、交通都带来极大便宜,促进了经济社会的极大发展;三河最终在宣汉县城附近汇流。可开江的两条河呢,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但细一想来,也并不都是坏事。任何事物,如果有了两个和两个以上的区分,也就意味着有了参照,有了比较,有了彼此的互动、促进,有了竞争。有了竞争,也就有了促动力。但愿家乡世代从中引出这样的文化理念,而非其他。

四川不靠海,开江不靠江。开江人,跟江无缘,与水有情。千百年来,在江与水的情感纠结之中,开江人生成了一种气质叫性灵,培育了一种情感叫期盼,历练了一种意志叫忍耐,成就了一种精神叫创造。

有了性灵,生活就有了勃勃生机和诗情画意;

有了期盼,人生就有了奋发努力的目标、方向和差距感;

有了忍耐,人就成了一座铜雕,充满坚毅不屈的意志力和战斗力;

有了精神,就有了个人和社会的整体性创造动力,有了心灵的高度和人生的品级。

有了这一切,开江就充满永远的蓬勃朝气。水,造就开江的地域文化特色和精神。

女儿是水做的骨肉,开江是水培育的一方乡土。因为水,开江不乏阴柔之美;因为水,开江出美女,但缺阳刚之气。

古希腊神话有海神波塞冬,中国沿海地区产生了一个妈祖保护神。开江作为内陆小县,为什么也有别具特色的“水族闹春”、“水族朝圣”一类传统民间节庆文艺节目?发人深思。细加研究,不难发现,它传输了“天后宫”、“建福宫”广东福建移民群体对祖居地水文化的记忆与思念,更表达了开江一地水资源缺乏所引发的强烈精神愿望和追求。“开江”县名的得来,表达了开江人对于水的愿望和追求。

刘亚洲论述说:“中国缺水,但以色列更缺水,几乎无水,为什么以色列的农业位于世界前列?因为科技突飞猛进。从这个意义上讲,中国缺的不是水,缺的是科学。中国农业只有依靠科技才能突破。我来自西部,西部贫穷的农村最缺乏的首先是观念,其次是科学,再其次是政策,最后才是资金。”这一理论应进入开江人的公民意识中。

宝石湖水利工程与都江堰水利工程的区别,一是堰,一是坝,规模上不可比拟。但二者的一致性却是很显著的,根本上改变了地域的经济社会环境,“水旱从人,不知饥馑”,可以说宝石湖是都江堰的缩影,或版本的复制。

当年,四川********杨汝岱视察宝石水库,最后说了一句话:“好是好,但是红山绿水。”“红山”,红石谷子山,意味着光秃秃,没树,也就没人心所依存的优美自然环境。评价语言巧妙含蓄了批评之意,但态度温和,能让人愉快接受。可事后一想,这个批评不轻啊。宝石湖工程一当作为生存工程而完成之后,数十年过去了,难道我们仅仅把它看成是一种生存意义的防旱抗旱?不,我们还要把它建成美丽中国的一处自然环保的生态工程。这一批评让我想起了中国佛教的“净水”的禅悟形态,比喻人心像水,以传达水一样清净、平等的文化理念。如此“红山绿水”,不是我们禅悟的净水。如此“红山绿水”,不是我们千年来心中揣的那个家乡美梦。

开江新宁河,从城西蜿蜒流淌,汇集南来的蕉溪河,润泽普安大坝子的千顷良田,像一条宝石项链,美丽了开江,给力了开江。随着城镇化进程的延伸,两河的水文化主题渐渐凸显出来,一个集农业产业景观、农家乐休闲旅游、商业服务的特色产业带,将会逐渐形成。从两河所经之地一直到宝塔坝大石桥村沿线,沿岸分片群植、列植树木、花卉。四时花开造景,亦成落花流水的诗意化境地。修筑沿河岸汽车路道、自行车绿道,带动人气,开发镇区聚落。路段景观节点设计,或现代、或仿古。如此打造,还打破城区布局的封闭形制,意义是多方面的。

开江人亲水,就是亲自然、亲环境、亲生态。古代时期,开江最长河流白岩河可能通船。后来不能行船,原因是水土流失日渐严重,河沙淤积严重,植被涵养能力严重丧失。连跳墩河巨大的石墩都于上世纪60年代渐渐被泥沙填埋,可想泥沙淤积至少是一二米的高度。

开江县城所在地有一个古老高雅的名字“淙水”。淙与玉琮有某种特殊联系。成都金沙遗址出土四节玉琮,从这个文化形态来看,开江淙水这一古老河流及其地名,是一个完全可能打造成为特具文化坐标价值的资源,县城应恢复这一充满性灵的古老符号,放大其文化效应,让它成为开江城镇化历史进程的一个美好象征。

水状态,国之命脉,不可不察。有道是:治国先治水,有土才有邦。近三年来,中国连续发生重大干旱:2009年北方大旱、2010年西南大旱、2011年长江中下游大旱。到目前,全国已有两万条河流从大地上消失。

10年前,我提出“开江水文化”的主体范畴,有幸得到家乡的文化认同。如今以水为内在红线,串联开江的各个特色文化,找出内在联系,构成开江文化建设的整体基础工程,已经是时候了。

2011年9月1日近午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