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云峰顶,绝情崖上竖立着两座无名墓碑。
在石碑前,女子往石碑上浇上一壶陈年美酒,神情落寞。若近了看,与房鹕竟有七分相似。
房三月听到身后的动静,不回头道:“这里已是世外荒弃之地,只有一个女人陪着两座故人之坟,阁下还是请回吧。”
“我来找一位房三月前辈。”
“你要找的人,早已经逝世。这里是三鼎教禁地,阁下若不想惹麻烦,还是趁早些离开好。”房三月转过身,抬起头看过去,一惊:“路铭!”
“房鹕!”张忘几乎脱口而出,她与房鹕之相像,但言行举止却又完全不同。
房三月冷静下来,道:“你与我的一位故人很像。”
“您与我一位故人也很相似。”
“你刚刚说,找我有什么事?”房三月态度回旋了一些。
张忘从怀里取出玉佩:“前辈是否认识这块玉佩?”
房三月不惊不疑,只看了一眼,便不再看:“那块玉佩,是你母亲月下家传之物,你确是路铭与月下之子。”
张忘心里不再疑惑了,直接问道:“我想知道数年前,八荒城我父母惨死真相。”
房三月沉默了会,摇摇头道:“还是给你讲我所知道的吧,后面的,你自己判断。当年,我收到一封路铭的寄思信,当时,他已和月下成婚,归隐山林,我当他是想起了以前我们的过往,便想去看看他。
”到了八荒城,路铭突然剑刃相向,一味问我月下在何处。我们两个,从来都是硬脾气,一个从来不会撒谎,一个从来不会解释,结果就这样打了两天两夜。一直到千手婆婆出现才解开误会。
“之后,我便负气离开。现在想想,如果当时我没有离开,也许他们三人都不会死。我离开后不久,江湖上就传来了他们夫妇二人的噩耗,千手婆婆也被教内人发现死在八荒城郊外。”
“前辈没有找过凶手吗?”张忘问。
房三月摇摇头:“找到怎么样?找不到又怎么样?路铭已经不在了。就算去屠了整座八荒城,他们三人也回不来了。”房三月说道,“你要是想报仇,就从找一架琴开始。”
“琴?”
“九铉琴,又名九指琴,一代大师欧阳治所铸。传闻有琴音入耳,摄人魂魄之说。路铭正是因为无意中得到了那架琴,才引来窥窬。设计绑走怀身孕的越虚伪,引我出山与路铭一场大战,你想找罪首,琴再谁手上,谁就是你的杀父仇人。”
“那再问一个问题。”张忘问道:“那之后,前辈还有见过鬼猴子吗?”
“什么人!竟敢擅闯三鼎教禁地!”从绝情崖外,远远走来两人,一个男人走在前面,英气逼人。另一个人遮掩再黑袍下,看起来有几分熟识。
张忘身子震了一下:“不久前,青观山清观道观灭门事件,阁下可还记得?”
黑袍人疑惑停下来,遮帽抬起一些,目光从帽子里看出去。
张忘拔剑,君子剑出鞘,飞身直刺黑袍人所在。
房鸿皱眉一挥袖,将张忘打开,回头凝惑看着黑袍人。
黑袍人上来,低声回答:“他就是圣女带走的那个道士。”
张忘站起来,横剑指向房鸿:“让开。”
房鸿理明白后,向张忘喊道:“青观山一事,是我所使,你要报仇,便找我来。”
张忘皱眉,剑破风而出,直取房鸿咽喉。
房鸿目不眨眼,单手接下白刃,反手夺出君子剑,回掌一掌拍在张忘胸口,张忘被打飞出绝情崖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