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在公平不可能存在的地方要寻找公平呢?它到底在哪里呢?是保存在我们的灵魂里吗?它的语言是人类精神的天然的语言;但是这种精神必须学习新的单词才能在宇宙中旅行。公平是宇宙用以关注自己的终极的事情。它是吸引它的注意力的平衡器;我们所谓的公平只不过是这个平衡的转化而已,就像蜂蜜只不过是在花蕊中的甜水的转化一样。在人类的外部没有公平;在人类的体内也不能有不公平。人的躯体或许会在不正当的愉悦中狂欢,但是只有美德才能带给心灵以满足。我们内部的幸福被一个廉洁的法官为我们度量了出来;而努力腐蚀这个法官的行为仍然会大大减小他最后刻在闪闪发光的刻度上的最终的真实的幸福的数量。有一个罗格宏将能够使一个无助的孩子苦闷,并使世界给生命的几个小时的机会都黯然失色,这已经足够不幸了;但是只有当邪恶在他体内产生幸福和平静时,不公平才产生,长时期花费在爱和中立上的思想和习惯的升华已经为斯宾诺沙和马可·奥勒留产生了。一些轻微的智力上的满足或许是从罪恶的行为中得到的;但是即便如此,每一次错误的行为都会剪短我们思想的翅膀,直到它还剩下只能围绕自己爬行来消磨时光的长度为止。一个不公平的行为就证明我们还没有从我们本身抓住幸福。并且在那些把事情降低到它们最初级的要素的邪恶之中,我们应该发现,即使是坏事,它们也在寻求某种平静的方式,某种程度上的灵魂的升华。他们或许认为自己是幸福的,并为或许会向他们走来的那种奢侈品而庆祝;但是它会使那些知道崇高的稳定和伟大的灵魂的复活的马可·奥勒留满足吗?在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海洋的孩子面前展现一个宽阔的湖泊,那么这个孩子就会兴奋地拍着双手,并认为大海就在它的面前;但是真正的大海依然真实地存在着。
或许存在这种情况,一个人将从他的日复一日的空虚、嫉妒或者冷漠中获得一个小小的胜利,他从中找到了幸福。能够看得更远的我们应当嫉妒他的幸福吗?我们应当为了他对于生命的清醒的认识、为了取悦于他的心灵的信仰、为了矫正他的注意力的宇宙观而努力吗?然而在这些事情之外是被建造的幸福河流的两岸;并且河流的宽窄和深浅取决于河岸的宽窄和深浅。他或许相信:有一个上帝存在,或者没有上帝的存在;所有的都会在这个世界终结,或者会延伸到下一个世界;所有的都是物质的,或者所有的都是精神的。他将如同聪明的人一样相信这些事情;但是你认为他的信仰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吗?要毫无畏惧地直面人生;要接受自然法则,但并不是温顺的服从,而是像她的儿子一样敢于探索和提问;要在我们的灵魂中保持平静和自信——这些是产生幸福的信念。但是仅仅有信仰还不够;一切都要依靠如何去信仰。我或许相信没有上帝的存在,因此我是以自我为中心的,我的主要存在没有目的;在这个没有边界的世界的经济生活中,我的存在就如同逐渐凋零的花一样无足轻重——或许在我的精神信仰的深处,我相信所有的这些;你或许相信存在一个万能的上帝,他珍爱并保护着你,然而你的信仰或许是轻微的、渺小的。如果我的疑惑比你的信任更大、更高,并更迫切,如果这种疑惑更深入地刺进我的灵魂,如果它横亘于更加宽广的地平线上,如果它喜欢更多的事情,那么我就应当比你更加幸福,更加安详。如果我的怀疑所依据的思想和感情已经变得比支持我的信任的思想和感情更多更纯时,那么我的不信任的上帝将会变得比你依靠的上帝更加的巨大和舒适。因为,事实上,信仰和不信仰仅仅是一些空洞的词语而已;因此我们相信或不相信的并不是理性的忠诚、伟大和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