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在江湖上没有人知道,只有他的徒弟知道他是个高手,不论老爷子的心智还是功夫方面是个绝对的高手。
老爷子慢慢也在家闲惯了,便自己寻思着打发着闲散的日子。
老爷子什么也不缺。中年的时候,建的这栋院子,那时建这栋院子,花不了什么钱的,什么都便宜,人工材料都便宜。院的四周种着郁郁葱葱的树木和花草。老爷子在一个什么地方有一个投资,他每个月总会有一笔款项到他私人帐户里,老头子看着自己日益增加的帐户上的数字,有种安心加窃喜。这让他自己时刻为自己的超前的眼光自豪。
他虽自己觉得老了,但他的聪明和心机还是大数人未能敌得上的。
他自己只觉得很孤单,子女都不在身边。今天天降大雨,望着外面的光景,他不想看书,也不想研究功夫,他百无聊寂。不知道做什么好,就在家的中央,练了几下拳脚,也还是觉得不是很爽心。闷闷不乐在屋的中央转了几个来回。正在空寂的屋子中央来回踱(duo)步。忽然听见屋外有人敲门的声音。谁会在这当口来呢。老爷子心中暗喜,不管是谁来,也拉着说会话,打发一下渐渐溜过去的时光。
然而老爷子却是不动声色去开门;等到开了门的时候,他那特有的镇静便消失了。喜出望外的神情不言而溢了,脸上的笑容夸大了,说话的声音听出了笑意。你怎么来了。慌地拿钥匙打开了房门。是他的徒弟,年轻的时候就喜欢的一个徒弟。跟他学了十几年的功夫,却从未打过这个徒弟。这个徒弟是他的骄傲,那时年轻时很看好他的前途。确实也是这个徒弟,跟他很有缘分,太聪明。要知道老爷子年轻时脾气暴躁,对自己的子女稍有不如意,都会拳打脚踢的。然而却从未对他动过半个指头。不过这个徒弟确有过人之处,学功夫是学得最快的那一个,老爷子是在收了很多徒弟后又收的一个他。那时他半点功夫都不会,然而人聪明,跟着老爷子练着练着便成了老爷子徒弟里最厉害的那个了。后来,经常那有比武的地方,老爷子便带他一个人去。这小子也从不失手。他命里好像和这老爷子特有缘分。
这个徒弟是当年江湖上有名的一个财主家的儿子,那里他父母不停地找高手让他练身子习武,他从来都是漫不经心地学,父母的钱如流水花掉后,然而他的功夫却不见增长。父母在江湖不停地寻觅高手。父母有的是钱,只想让他们的儿子身体人健康。父母成亲后多年未曾得子,终于在三十好几了,都觉得一辈子就这样了,老天不给他们一男半女的时候,突然天降麟儿,那一年这小子的父母的运气特别好,消沉几年钱庄的生意也一下子如日中天了。
然而小孩虽然老天给他们送了一个,但这小家伙自从能走路,就开始吃药,一直吃到六岁的时候,突然一天晚上就发烧起来。父母年岁已四十多了,又舍不得让下人来照顾他们的儿子,什么都是亲手照顾。看着他们的儿子喝水都觉得幸福。这一天晚上吓了他们半宿,第二天,两人相继也病例了。下人们正伺候他们喝药,却听见外面有个江湖郎中在吆喝着:专治疑难杂症。有个迷信的下人便到门外把这个郎中请了进来。
父母对自己的病情倒是不怎么着急,一心关心自己儿子的病情。但郎中不单是个会看病的郎中却也是个会八卦的算命先生。便给他们的儿子卜了一卦说:“如是想自己的儿子长命百岁的话,是不能留在身边养的,如果执意留在身边的话,只怕也终身是个病怏怏的身子,身体强壮不了。”其实算命先生的话是有道理的,这小家伙自从生下来,父母便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飞了,百般疼爱。小孩从他长大成人的过程里,是免不了磕磕碰碰的。素不知放手去养的小孩才能茁壮成长的。
父母自然是舍不得。但忠心的下人便怂恿主人,说是只要大了身体好了便又接回来,而且又练功夫又可学艺,何乐不为呢。父母想着他的日子长着了,终究这么病怏怏的也不是个办法。便把他送出来学些功夫,也不想他武功盖世,只是想着他能身体强壮。找了很多有些功夫的人教他,这小家伙总是三心二意。执意吵着要自己的父母,头疼的师傅总在小孩离开父母不长的时间里便把小孩子送了回来。每次送回来后,小家伙的身体好似好点了,父母也信那算命先生的话了。小孩在父母旁边呆一段时间后,又被送走了。兜兜转转几个圈后,送到了这个师傅这里了。那时候,这个师傅正在整他的这个院子。
那时候,些许徒弟都晚上打着地铺睡在一起,白天也没再练功夫,帮着师傅盖房子。这些徒弟都有时站成一条线。随手拿起砖或者瓦朝离自己最近的人这么一扔,第二人很轻巧在空中一划,便接过扔来的砖或者瓦。师傅更是有意思,总在这院子前面的树林旁的河边担水,担水也不好好提着,在离河边很远的地方,便拿出长长的绳子看似轻轻往河边一扔,然后绳一回收,一捅满满的水便在师傅的脚旁了,小家伙看着目瞪口呆。小家伙的父母姓李,父母便叫他李子。师傅有次抱着他把他放在一个树叉上,说;李子,你看这树上是什么。李子顺着师傅的目光望去。看到这棵树上有着和树叶一颜色的小果子,拇子大小。李子没想什么,摘了一个果子便往口里送,马上又连忙吐了出来。师傅爽朗地哈哈哈大声地笑着说;小家伙,还没熟了,到时候熟了,也还酸呢。又告诉李子,小李子,这果子才叫李子呢,和你的名字一模一样呢。这果子要长到这么才能吃呢,师傅用手比了个比现在果子大了三倍多的圆。李子想,要长那么大,那要长到什么时候啊。师傅瞧出他的意思又说,明天要他来看,果子就比今天要大些了。
这片树林郁郁苍苍。从师傅的院子到河过要走过弯弯曲曲的一条的小路。李子八岁时候,最喜欢的一件事,就是跟着师傅到这河边。河水清澈见底,可以见到小鱼在水中游来游去。师傅曾用盆里面装一些蚯蚓,然后用布把盆一遮,用细绳把布系在周边,在绷紧的布上挖个口子,把盆放在离岸很近的河水中。等过一柱香的时光,师傅把盆从河水里拿出来,放到岸边,把盆里的水从布的口子里倒出来。解开绳子,丢开布,盆里奇异地出现几条活蹦乱跳的鱼来,把李子高兴地跳着。师傅有时候也会脚几蹭得蹭到高大的树的顶端,在有鸟巢的窝中捣几个鸟蛋或是几只小鸟,小李子便觉得,这个世界有这么好玩的地方。李子只从跟着这个师傅后,身体日渐强壮,终日缠着师傅学这学那,师傅教起他来也不厌其烦。终其原因,还在于李子的父母给了这个师傅一大笔钱,不但看在钱的份上,师傅也真心喜欢李子。师傅在喜欢的李子面前是个慈爱的师傅。李子在几个师兄面前听说师傅的暴烈,然而李子终没看见师傅暴烈的举动。三师兄说;有一次,师傅要他们三人练武,三人贪玩,师傅也不知那日为什么会特么不高兴。叫他们三人站成一排,随手就操起一个扁担来,顺势就朝他们身上扫过来,扁担都给打断了。李子问三师兄,怎么没把你们给打死,那扁担都给打断了。三师兄说,你大师兄替我们给挡开了,大师兄虽说也练过内功,那日师傅下手太重了。大师兄那胳膊上的青斑到个把月才慢慢逍掉呢。还有一次你那师姐在灶前扔石头玩,没好好饭,师傅照着她后背就是狠狠一脚,你那师姐半响才起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