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落落心一惊,跌跌撞撞地去开门,洛希拦住她说道:“汪晨曦?”
她点点头,他扣好衣服,抚平她身上的衣服,看着她问道:“落落,你想好了吗?”她仍旧是沉着双眸,门外汪晨曦已经开话:“文落落你在搞什么鬼,郁总监你们的HR难道都是员工离职前把员工关在小黑屋一天吗?”
郁朵假装陪笑道:“汪总您别着急,可能出了点状况,说不定门是自动反锁的。”虽然是赔笑,但笑容里是淬血的毒,她和汪晨曦赶到这里时,果然是听到那让人欲死欲活的娇喘声,该死的文落落,她真想把她碎尸万段。
洛希走上前打开门,门外是汪晨曦阴沉的一张脸。他盯着文落落,讥讽道:“汪某从不知道原来洛总身兼数职,实在是令人久仰。”
洛希只是赔笑,汪晨曦不止是文落落的男朋友,更重要的是还是希落传媒的大客户,他不可能仅仅为了口舌之快和汪晨曦针锋相对,再丢了大单,只得嘴上嘘应道:“汪总你这是哪里话。”他故作惊讶地问:“汪总来这里可是有事?这是人事部,如果是关于广告设计汪总你走错地方了,企划部和设计部都不在这里。”
汪晨曦挑挑眉笑道:“我是来找我女朋友的。”他的眼神睇上一直垂着眼眸不说话的文落落说:“一个小小的辞职,主管部门都签字了,居然赖在人事部总是不出来,我想是不是同事间关系情深,不舍得出来了,可是没有办法总得吃饭啊,早上就没吃饭,到这个点再不吃,他还有低血糖,你说我这个当男朋友的就太不尽责了吧。”说着已经无比亲昵地揽上文落落的双肩,继续说:“我可舍不得我家亲爱的饿肚子。”
“你看,还脸红了。”汪晨曦挪揄道,可是天晓得她的脸为什么这么红,他也只能在嘴皮上显得恩爱,该死的文落落今天还没有刚确定关系就要给他戴上绿帽子,他握着他的手力道加重,她痛得抬眼看他皮笑肉不笑,感觉他像是当场捉了奸一样。
郁朵一旁附和道:“汪总逆着俩口子恩爱也太高调了,真是羡煞旁人啊。”汪晨曦嘴上仍是那句哪里,哪里。两人一合一唱,这双簧戏唱得文落落无比心虚,她终于忍不住说:“人事部经理不在这,我们下午再来吧。”
汪晨曦扬扬眉,“唔?那你这会干什么呢?”眼睛已经微眯起看着洛希对郁朵说:“郁总监你看你们洛总也在,既然领导都知道员工辞职,这人事部这一步就不用签字算了,去直接结算就是,你说呢洛总?”
洛希看着他漾开在唇边的笑,掀了掀嘴:“这怎么行,汪总这正常离职时间提前一个月才可以申请下来,这已经是照顾了,如果在这样不走程序的话,留下诟病,对其他离职的员工就不好说了。”
好一个不好说,汪晨曦笑了笑,看向文落落,垫了垫台阶说道:“即使如此,那汪某还要谢洛总这个人情。即是如此,那我们改天再来。洛总您一定要加强手下的办事效率啊,别让我们家亲爱的离个职等太久,您知道我们为什么那么急这离职吗,我和落落这个月就要结婚了,这结婚用品什么的,房子收拾什么的,都还没有完成,请柬邀人都需要我们一一去办,这时间紧迫的很。刚说到洛总这个人情,既然汪某要回,自然是在我们酒宴上吃好喝好,到时候您的红包也要包大哦。”
这张毒嘴,总是可以润雨无声的直插敌人心脏深处,致命拔起。果然,洛希震惊地看着文落落,郁朵也被冲击到,这个消息对某人来说是忧,对某人来说却是欢喜。就比如郁朵,她一双细长的眉眼已经弯起,好像是得到想要东西的狐狸开心无比:“汪总那恭喜您,祝您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洛希一直抿着唇不说话,汪晨曦再次扬眉笑道:“洛总你这是什么表情?”他伸出手笑道:“难道您不想郁总监祝福我们吗?”
好半响洛希才勉强笑笑与他握手,艰难地说:“恭喜汪总。”在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文落落为什么会犹豫,为什么会说对不起,他想的犹豫和她真正的犹豫原来是南辕北辙,讽刺至极。
汪晨曦牵上文落落的手,对二人说:“时间也不早了,那汪某和我家亲爱的就告退了。”然后极是优雅的揽着文落落离开房间,窗外吹来一阵徐凤,微有刺骨。桌上那张离职单随风飘下落在地面,他微闭下眼,只觉心中一片涩然。
汪晨曦揽着文落落一句话也不说,路上两人无语,走到电梯里他按下按钮,终于嫌恶的松开揽着她肩膀的那只手,另一只手不耐烦地拉扯着衬衣上的领带,最后索性两眼一闭,眼不见为净根本不瞅她。
他的不耐烦与厌恶她看在眼里,他有这样的表现她并不为奇怪,电梯里只有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只有电梯的上下声音在耳边。最后他睁开双眸,危险地看着她,冷然道:“文落落,你都不向我解释一下吗?”他的眼眸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后背发麻,他将她圈在电梯的角落里,步步紧逼:“文落落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有廉耻之心!我问你,你辞个职,那******这锁骨上的吻痕是哪里来的!文落落如果你耍人,不带你这样耍的!今天确定关系,就******立刻给老子戴顶绿帽子!”
文落落惊颤的看着他几近扭曲的脸孔,他是真的火了。果然,他的话语还未说完,拳头已经上来,她闭上眼,但拳头砸在电梯铝合金上,正在下降的电梯忽的就哗啦啦的响个不停,让文落落有种错觉这电梯会被他一拳打坏。他勾起她的下巴,冷笑道:“闭着眼干嘛!我汪晨曦可是从来都不打女人的。”他饶有兴趣的环胸看她,吐字道:“文落落如果我不来,你和洛希会发展到哪步,直接在办公室做事?”
他说的很直白,她原本绯红的脸颊此时却是白一块绿一块,汪晨曦并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文落落你真******有种,老子甘拜下风。如果你不愿意跟老子玩,老子不会招惹你半分!洛希不是问你想好了吗,文落落你想好了吗,是想好做了****还立贞坊是吗?”
文落落睁大眼睛,气血已经冲上脑门,他太羞辱人了!她伸手就要扇过来,哪料他早有防备,一手攥过她的小手,不给他另一只手的机会,同样捉住,负在她身后。那只捉着她的手的下巴,让她的脸扬得更高,他冷笑着,嘴便欺上她的唇,他的牙齿更是毫不犹豫地咬上,她痛苦地呻吟出来,嘴腔里死血的腥味,她回以狠狠一击,他的舌头也被咬破。他闷哼一声,极快地抽离,冷笑道:“文落落你还真是要立贞坊的臭娘们!”他骂人极难听,文落落傲然对上他的双眸,倔强地看着他,“如果你早死的话,我不介意立个贞牌坊。”
他忽的就放声大笑:“好,文落落,这是你说的,这是你选择的,从今以后你和洛希,老死不相往来,从此成路人,你只是我汪晨曦的!”
他邪佞而又霸道地宣告她的主权只属于他,她皱了皱眉,浅笑笑,并没有反对。洛希的话对她来说,并不是没有冲击,而是冲击感太强,她怕自己把持不住,再次陷入这段感情的漩涡。她可以不顾道德做一个人人唾骂的第三者,但她却没有办法无视自己的良心,去伤害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也许对于洛希而言,这孩子是个错误,但是他既然存在,就不能忽略这一点,而她更不能因为这个而去伤害他,洛希与郁朵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吃完午饭后,汪晨曦将文落落送回家里,自己则开车去了趟公司,两人约好晚饭时间去汪家,顺便把二人准备这个月结婚的消息告诉二老,在讨论一下结婚准备事宜,文落落本来临时起意的要赶在洛希之前结婚,可是没有想到汪晨曦真的就是大张旗鼓地开始准备,她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说不出来。
下午的阳光已经散去中午那般温暖,浅淡的光晕斑斑点点扫落在窗户上,一室的清凉。下午茶时分,张妈已经做好文母要求的茶点,张妈正要送过去,文落落结果她手中的茶点,对张妈说:“张妈你去忙其他的吧,我来送就好。”
文母此时已经坐在沙发上正优雅的翻阅一本杂志,时不时的抬起头看向窗外,似乎心不在焉的想着什么。文落落走到她身旁,把手里的茶点放在茶几上轻声问道:“妈,你在想什么呢?”
文母抬起头,淡淡笑了。伸出手拉着她示意她坐下,摇摇头说:“没想什么。落落现在你大了,妈妈也管不了你多少了,但是你连着几天夜不归宿为什么都不对妈妈说声呢?妈妈知道你自有分寸,可是你是女孩子,妈妈还是不放心,怕你吃了亏。”
文落落心头一热,原来妈妈这么心不在焉看书是因为这件事啊。她已经不小了,不能再让父母操心了,遂安慰道:“妈,正如您说的我自有分寸,哪些事该做,那些事情不该做,我自有分寸。前些天一直加班到深夜,那么晚再回家,肯定会吵到大家,所以我一直在公司就将就了。”
文母蹙了蹙眉,疑惑道:“你一直都在加班么?”在得到文落落肯定的回答后,若有所思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晨曦那孩子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你这几天都在他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