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灯饰五车间应该有两千多人,女孩也有一千四五,仓管在女员工里边应该排的上名次。我初见仓管的失态应该在情理之中吧,看看男同事目光里掺杂的东西都能看出来。仓管轻柔的问“你找我,有事?”,柔柔的目光,轻轻的呢喃,我感觉魂都飞了。估计仓管自己都不知道她下来会有这么多人关注,有点害羞了。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不比在老家说话都听得懂,这是沟通的问题,我说话她听不懂,上千只眼睛看着我俩呢,我感觉自己像喝醉了,脸烧的厉害。仓管的脸也有些红,真是娇艳不可方物,我有短暂的失神。仓管小声说“我们上去说…”
我迷迷糊糊的跟仓管到楼上,居然又闻到了仓管身上淡淡的清香,难怪听女人骂男人是臭男人,女人身上的味道确实很好闻。仓库还是那个仓库,可是我的心情却不是那种心情了。我自然知道仓管不会杀我,她那伪装的冰冷掩盖不了她善良的性格。
仓管轻柔的问“第一次出来,习惯吗?”我听到仓管清脆干练带着生涩温柔的声音好似见到了久违的亲人,忘记了我们交流的困难,我一直说,几乎从我祖辈开始说起。仓管静静的听着,严肃而认真,我感觉仓管真是自己的知己。现在想来她应该是一句也没听懂,不过看她庄重的表情,我以为她听懂了,大生知己之感。我都不知道自己说多久,仓库来人了,仓管开始忙了,她跟我说“有事可以来找我。”
我离开了仓库,感觉意犹未尽,很盼望再跟仓管有这么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
那一天我们吃过饭,正准备回宿舍睡会觉,看见刘云亭灰头土脸的出现在我们面前,精神颓废,神情恍惚。我们看着他几乎带着哭腔问我们借钱打电话,看着让人心酸。
刘云亭给我们讲了失踪那几天的遭遇:他出厂拿到了身份证兴奋的等着我辞工了过去找他,闲来无事他在外边瞎逛,看到一辆白色面包车上下来几个人推一群人往车上推。他觉得好奇,赶过去看个究竟,他刚走到车跟前,被人一把拽住塞进车里。他大声喊“干啥?你们去哪,我又不去。”有人回应“别喊了,抓的就是我们这号人。”他回头一看,车里边挤了三四十个人,都是一脸的恐慌。说话那人继续说“你是刚到这吧?难道不知道这是治安队抓人?”刘云亭后悔了,好奇真的会害死人的,这几天他只在治安队里喝过两次汤,饿的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在治安队里不知道过了几天,治安员让他回去找人领那几个一起抓来的女孩子。刘云亭哪知道那几个女孩子是谁,放出来一路小跑就过来找我们了。
刘云亭经过这件事几乎崩溃了,打电话回家的时候已经神智不太清醒了,他只是吼,“爹,我被治安队抓了,快活不成了,你快带钱来赎我…”我们安慰他一阵子,都要上班了,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