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过去是一种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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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对峙

经过我们宿舍抓人那一战,我们厂里交钱赎人,治安队尝到了甜头,好似苍蝇发现了臭鸡蛋。白色福田货车跟巡逻一样,一天到晚在宿舍和厂区门口转悠,看见人都抓,搞得我们上班跟穿越雷区一样危险。直到最后,没人敢出宿舍上班了,抓的人太多了,厂里也不管。

厂里是挣钱的不是跟政府呕气的,厂里派出代表跟治安队谈判,治安队态度很蛮横,交厂里工人的暂住证钱。厂里说暂住证钱不是每年交着吗?怎么还要?治安队说的挺在理,你们过年以后是交了,可是后来你们又招那么多工人怎么不来补交?厂里看见他们如此无赖,忍不住说我们一个十几万人的厂,人员流动那么大,哪有那么多时间来贵单位一一办理!治安队说这个我们管不了,我们只是按章办事。厂里代表可多事情做不了主,低声下气的说我们厂起码一大半人的暂住证我们都办了,你看能不能高抬贵手先放我们一马,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回去跟领导汇报一下。治安队的人一身正气,恰如包丞的铁面无私,“那我们就抓你们那一少部分没有暂住证的吧,这样吧,你们有十几万工人,我们也就抓个零头,抓几万人,算给你们面子吧!”

谈判的最后一句话一说可妥了,治安队常驻我们这几个车间门口,宿舍门口也不时出现几个人影,看见人出宿舍架住都走。有个工友想去厂里办点事,小心翼翼的都进厂了,治安队硬是进厂里把他抓走了。

这下宿舍里跟监狱一样,不用上班的年轻人心思也活络起来,宿舍里到处欢声笑语,除了郑玉印的宿舍,他的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一提起湖南妹就失声痛哭的样子,也让我们心情沉重。我们让郑玉印去女宿舍找湖南妹,他不敢,怕受更大的打击,我们真是哭笑不得,那你在这哭有用吗?

我跟吕成林一商量,郑玉印不去找湖南妹,我们去找,他不好意思说,我们去说。既然都出不了宿舍,湖南妹也跑不到哪去。我跟吕成林快走到女工宿舍的时候,吕成林遇到点事走了,走的时候再三告诫我一定要去好好劝劝那湖南妹,让她给郑玉印个准信,要么谈朋友要么彻底让郑玉印死心。我给自己壮壮胆,人么,啥都要试试,譬如做红娘。

女工宿舍区虽然跟我们宿舍离得不远,不过我从来没有去过,离的老远都闻到一股脂粉香味,很好闻,比起我们男宿舍区的臭气熏天乱七八糟的局面,女宿舍简直就是天堂。

女工宿舍因为经常有男人在门口走来走去,所以都是关门闭户,毕竟女人的隐私要比男人多。我找到湖南妹的宿舍,心里开始打鼓,正紧张呢,挨边的门开了,一个刚洗过澡穿着薄衣服的女孩,扣着扣子就出来了。我忍不住朝她看了看,那姑娘紧张了,衣服显然没有包住她上身那两颗亮瞎我眼的白皙。我感觉鼻子不舒服了,摸了摸,出汗了,没流鼻血。

那姑娘愣了一下,随后闪身进门,那两颗东西抖啊抖,把我看的口干舌燥,忍不住咽了口吐沫。我不得不承认,我耍流氓了。我以为那姑娘会穿好衣服出来骂我臭流氓,等了半天她也没出来,我微感遗憾,刚才只顾关注那不该看的地方,也没看到那姑娘长啥样。

那姑娘没出来,我还要办我自己的事。我敲了敲湖南妹宿舍的门,门开了,她宿舍的几个室友都在宿舍里没出去玩。我这下慌了,我以为就湖南妹一个人在宿舍,没想到这么多人。看着坐起来看着我的那些姑娘们我张了张嘴,还没说话呢,那姑娘们便开始七嘴八舌的盘问起来,天呐。我看了看湖南妹,湖南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知道自己不具备做红娘的潜质。

虽然我很想待到女宿舍里不出来,可是我脸皮还没有练到刀枪不入的境界,我被盘问的面红耳赤。在一阵哄笑声中落荒而逃。让我别走聊会,开玩笑,我进宿舍说出来过一句话吗?我感觉自己真是失败,没救了。

我觉得没有完成吕成林交待的任务,有负重托,没脸见人,回宿舍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