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道德经(白话全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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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含德之厚

原典含德之厚,比于赤子。毒虫不螫,猛兽不据,攫鸟不搏。骨弱筋柔而握固,未知牝牡之合而朘作,精之至也;终日号而不嗄,和之至也。知和曰常,知常曰明,益生曰祥,心使气曰强。物壮则老,谓之不道,不道早已。

译文怀有深厚德性的人,如同婴孩一样纯真。毒虫不来螫(shì)刺他,猛兽不来抓他,凶恶的鸟不来扑击他。他筋骨柔弱,可是小手抓东西很紧;还不懂男女交合之事,可是小生殖器勃然而起,这是极为专注的缘故;整天啼哭,嗓音却不会嘶哑,这是极其和谐的缘故。懂得和谐的作用,叫做恒久。认识到恒久的意义,叫做明智。贪图生活的享受,叫做灾祸。被欲念操纵了体力,叫做逞强。事物过于壮盛就会衰老,这叫做不合常道,不合常道就会终结。

名家注解朱元璋:含德之厚,即养德也。比于赤子者,言初生小儿无知,天性未曾开之,故老子以此为首,发章之端。为何?不过教人持身行道如是而已。

王弼:赤子无求无欲,不犯众物,故毒虫之物无犯之人也。舍德之厚者,不犯于物,故无物以损其全也。含德之厚者,无物可以损其德,渝其真,柔弱不争而不摧折者,皆若此也。

河上公:心当专一和柔,而气实内,故形柔。而反使妄有所为,和气去其中,故形体日以刚强也。万物壮极则枯老也。老不得道。不得道者早已死也。

经典解读本章以婴儿为喻,说明“精”与“和”统一,才能达致厚德境地。婴孩才出生就握紧双拳,意味着它生而通大道,大道的作用是大德。大德广远深厚,只可握而藏之、保之、持之,不可掉以轻心,不可须臾放弃。

说到婴孩虽柔弱,却不受毒虫、野兽、猛禽的攻击,展示的仍然是弱的哲学。宁失之于柔弱,莫失之于刚强。婴儿与环境和谐无争而善于自保全身,虽柔弱却善于朘作为刚、握固为强,终日啼哭却不会气机涣散而伤和。所以,他们能达致“精之至”与“和之至”的统一。

“精之至”是形容精神极其专注的状态,“和之至”是形容心灵凝聚和谐的状态。保持这两种状态,就能防止外界的各种伤害和免遭不幸。如果纵欲贪生,使气逞强,就会遭殃。

婴儿浑朴无知,其核心在于“和”。“和”所表示的统一,包含着对立在内,是有永恒性的,所以说“知和曰常”。其他章节的“和其光”、“冲气以为和”中的“和”,也是在谈统一,讲“混成”,谈和谐,讲平衡。一时胜利、获益,是容易的;难得的是,永远胜利、获益。

纯真如婴孩老子对男婴的生殖器自动挺起的描述,说明既然“精”蕴其中,不需外力挑逗自然就会动起来。婴孩的啼哭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想哭就哭,哭累了自然就休息,因而终日号哭也是不会哑的。生殖器也好,嗓子也好,自有章法,该起则起,该止则止,行藏有道,起伏在我,和谐平衡,这样才可实现持续稳定。

老子再次强调自然,反对心力交瘁,反对争强好胜,反对使气斗狠,反对霸气十足。他让人们警惕那种高亢状态、傲视状态、凌驾状态、横行状态,认为谁处于那种状态,也就失掉了大道,就会走向衰落与灭亡。这对于称王称霸者、盛气凌人者,是极有教益的。

取态柔和,能使人保持恒常、清静内明;过分强求,则使人气机涣散、好胜逞能,并导致过早地衰亡。所以,老子希望人们能够精不伤和,以和养精。

智慧典例

盲目进补会伤身

老子说,益生曰祥。意思是,贪图生活的享受,就会导致灾祸。这不禁令人想到中医中“气有余,便是火”的说法。补益元气不能过头,否则就会阴阳失衡,有害身体健康!

进补要因时、因地、因人制宜,盲目进补会导致失眠、消化道出血、流鼻血等。市面上常见的补气药膳,如姜母鸭、羊肉炉、十全大补汤等,不适合口干、舌燥、便秘者等燥热体质者;若不加节制,就会有反面效果出现!

一向钟爱炖品的杨先生,在立秋后开始了他的补身行动,一个星期至少吃三次滋补炖品。有一天,他觉得异常口干舌燥,晚上睡觉时鼻子还突然出了血,真把他吓坏了。幸好自行止血后,没再出现什么大问题。

这很明显是补过了头。每年立秋后,常有年轻人因盲目进补,而导致失眠、流鼻血、消化道出血,甚至肝功能损害。其实,秋季养生应多饮水、多吃水果蔬菜,不宜盲目地进补。

一般而言,身体虚弱的小孩、老人、病人,以及长期工作疲劳需调养或手脚冰冷、畏寒体虚的人,可以借由进补的方式来促进营养吸收。但是,在进补同时,要特别小心,切勿食用过寒过燥、大辛大热的药膳。

另外,高脂肪、高碳水化合物摄入过多,会造成人体内的血液污染,引发疲劳、头晕、记忆力减退、胸闷心悸等疾病,甚至危及生命。所以,平时应控制饮食、倡导科学合理的膳食结构,增加运动。

很多人还会买些营养补品来改善体能。一些营养补品对于某些营养不均衡的人,的确可以发挥功效。但人们在使用营养补品时,一定要注意其安全性及服用方法。

一位60岁的老先生,因体检发现肝功能指数异常而到医院就诊。医生询问他的病史,发现他并无慢性肝炎或其他重大疾病,而且生活很有规律。后来,医生经过详细询问了解到,他每天有服用深海鱼油的习惯。

深海鱼油富含不饱和脂肪酸与维生素A与E。这位老先生为求增加保养功效,将每天建议摄取剂量1~2颗擅自调高到3~4颗。医生怀疑他的肝功能指数异常可能与此有关,因此,医生建议他暂时减少或停用深海鱼油。经过一段时间后,这位老先生的肝功能指数果然恢复了正常。

营养补充品虽有改善身体机能的效果,但它们无法完全取代天然食物,因为天然食物具有综合的营养成分,且含有膳食纤维,可以帮助预防便秘、心脏病与糖尿病产生,加上天然食物含有营养补充品所没有的植物性化学物质,有助于防范慢性疾病产生。

补充不当会产生不良的副作用。每天摄取维生素A超过3 000毫克,将损伤肝脏,还会导致婴儿先天性缺陷;过量补维生素E,虽能降低缺血性心脏病和缺血性心肌梗塞的发病危险,但也会加大脑出血的危险性。补钙若超过了血液的溶解能力,便会在人体其他组织中沉积,若沉积在心脏会引起传导障碍,导致心律失常。

另外,许多女性在月经过后,会炖四物汤、生化汤调养身体。四物汤具有补血、活血的作用,生化汤可以帮助月经彻底地排出,达到活血化瘀的效果。但如果补得太过头反而出现长青春痘、口干舌燥、焦烦不安、失眠等症状。

总之,应依个人体质、症状来补身体,以免造成身体的另一种不平衡。在忙碌的工作及激烈的生存竞争下,尤其要坚守“三低一高”(低油、低胆固醇、低盐、高纤维)的健康饮食原则,还要多多补充水分,抽时间做些运动,这样就可以增加身体的扺抗力,远离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