龟婆婆此时也知道了,她哈哈大笑道:“我明白了,其实你爹就是郁雨衣,你娘就是柳雨袖,我说的对不对?”
苏雨衫和韩雨裳互望了一眼,这年轻人果真是他们的儿子!龟婆婆道:“你们当然也知道,当年陷害你们的人,这小子的爹娘,可是也有份的?今天仇人的儿子在此,你们为什么不动手?”
苏雨衫和韩雨裳同时一愣,只听郁青枫道:“我娘和我爹已然双双被龟婆婆你所杀,二位前辈,恳请你们不要追究我的父母了,就让他们二人在地下安息吧!若二位前辈不肯谅怀,同我动手便是。”
郁青枫说的至诚至实,倒叫苏雨衫和韩雨裳一时动不了手。
但见柏青箬叫道:“师父,师伯……”话还未说完,药力发作,她已然昏了过去。
“龟婆婆在酒中投了毒……”郁青枫看了柏青箬一眼,最后也支撑不住了,昏了过去。
白青槐与燕青芷同时一愣,四只眼睛怔怔地瞧着苏雨衫和韩雨裳。
龟婆婆哈哈一笑:“我多年的心愿总算实现了!杜雨烟,请你现身吧!”
苏雨衫和韩雨裳同时一愣,心中一阵激荡,杜雨烟,杜雨烟,师叔说他不是已然死去了么?
就在众人错愕之际,店内果然飘进一人。
此人模样也只有三十七八,丰神俊逸,魁伟夺目,一袭白衫飘飘欲仙。
苏雨衫和韩雨裳同时惊呼:“雨烟,你果真……你没有死啊?”
龟婆婆冷冷一笑,却也掩饰不住内心的一丝愉悦,她笑道:“我早知道你为了雨裙的嘱托,定会来救这两个小贼!”
杜雨烟淡然一笑:“雨丝,雨衫,雨裳,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于你们,可是我的心却早已死去,这二十年来,失去雨裙的苦痛,时时揪痛我的心,各位师姐,我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杜某一介凡人,哪值得你们如此费劲心机,各位师姐的恩怨就此勾销吧!”
言词甚为恳切,语调也甚为悲凉。
“各位师姐,你们的心意杜某早在二十年前心就领了,对不起!不管怎样,我心中只爱雨裙一人,请你们不要再为难于我,让我陪着她过清净日子吧!”
苏雨衫忽地道:“那雨丝逼死了郁雨衣和柳雨袖,这笔账该怎么算?”
“郁雨衣和柳雨袖自是罪有应得,但也有不得已的苦衷。”
“你怎知道?”
“这件事我已然不准备告诉任何一个人的,我不能违背师父的遗训。”
“当真你一点也不透露么?”
“所为亲者自清,浊者自浊,过不久,事情总会弄清楚的!”
“好了,我得将这两小娃带走!”说罢,提起昏厥中的柏青箬和郁青枫。
“为什么?”雨丝,雨衫,雨裳大呼。
“因为他们是雨裙的传人!”杜雨烟大声说道。
说罢,双脚一蹬,刹那间没了三人踪影。
苏雨衫道:“那郁青枫便是师叔的两个徒儿,郁雨衣和柳雨袖所生。”忽地又对着龟婆婆说道:“雨丝,你到底肯不肯放人?”
“要我放人可以,但必须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韩雨裳道。
“解散紫衣派和钟琴派,加入我桃雨山!”
“休想!”白青槐和燕青芷同时喝道。
“你们这两个小贼,也敢和你师伯这样放肆说话?”龟婆婆冷冷说道。
苏雨衫和韩雨裳各向徒儿使了个眼色,白青槐和燕青芷退下。
“师妹!”龟婆婆仰天大笑,“你们想违背师父的遗训吗?师父说,他日百年之日,为防本派秘笈外泄,不论是长是次,以后习本派武功之人为掌门,各徒须鼎力扶持,你瞧二十年后,我隐居塞外,不立门派,而你们个个创立了什么紫衣会,钟琴派,岂不都是违反师父遗训么?”
“这话不算,杜师弟也未曾立派,这话如何轮到你说?”
“可是你们忘了吗,他已然将剑给了柏、郁二人,已是不算的了!”
“这……”韩雨裳和杜雨烟面面相觑,实不知怎么办才好,要她们将辛辛苦苦创立的门派,白白投到别人的门下,终是不甘。
“我不勉强你们,你们仔细考虑吧!”龟婆婆道。过来半响,只听见他又说道:“二位师兄,你当师姐我一生中,真的钟情于那杜雨烟?”
“难道不是么?你为了要得到他的爱,不惜去将雨衫的父母打伤,并诬陷我偷了师父的秘笈,使我被逐出师门,二十年来为江湖耻笑。”韩雨裳念念不平。
“哈哈……哈哈,你们全部错了!”
“怎么?”
“我一生中至爱之人乃是师父无相子!”龟婆婆仰天惨然道。
“你疯了,疯了!休得狂言,他老人家乃是我们的师父!你辱没师父真当该死,况且他素来高洁,武林中谁人不敬仰?你……你简直不配做他的徒弟!”
“也休想我们会投到你的门下!”苏雨衫接口道!
“你当他是正人君子么?他师诱……”龟婆婆忽然惨叫一声。二女同时大惊,只见龟婆婆的左肩上赫然被一枚环针刺中,只见她哈哈大笑,脸庞之中,却是流满泪水。“师父,你伤人灭口,好狠的心哪!枉费了……”说罢,立刻歪脖而死。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苏雨衫和韩雨裳疑惑不解,当下松鹤楼顿时乱作一团。
“师妹,我们还是去打探阿彤的下落吧!”韩雨裳看着龟婆婆的尸体,心中沉沉叹息着。龟婆婆死前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还是她最喜用的欲盖弥彰的障眼法?不过,大家终是师姐妹一场,是以苏雨衫和韩雨裳还是决定将龟婆婆厚葬。不过,似乎这松鹤酒楼,倒是龟婆婆的老巢了!
当下两人在松鹤楼内四处搜寻,燕青芷和白青槐在楼后搜寻。想不到龟婆婆虽奸猾狡诈,住处倒处置的优雅整洁。
当下,韩﹑苏二人越过一座假山石,山石后有座小亭,建筑布局完全按照中原摆设,两人心下甚是奇怪。
不由走入亭内,看见亭中上方挂牌“闲人免进”四字,二人心中均想,其主人已不在矣,看看也无妨。
但见亭内有梵香之炉,有张檀木琴和一块日常坐垫。
韩雨裳见了,不禁奇道:“师妹,你看,这张古琴不是师傅的遗物吗?”
苏雨衫扶起细细打量了一番,“不错!”
“那龟婆婆之言,说是深爱师父,师妹,你瞧她话中是否有诈?”
“我想不会吧!龟婆婆再刁钻古怪,也不会亵渎师父的名讳的!”
“听他的语气,好像师父真是个恶人似的?”
“她的话十句有八句是假的。岂可相信?”
“可是……这环形针……不是师父的法器吗?他当年可是也传给了龟婆婆的……这世上,只有师父和龟婆婆会使用,当时我们还为此很不平呢!那么布衣山庄的郁雨衣和柳雨袖,中的那些环形暗器,究竟是龟婆婆所为,还是师父所为……”
“哎,这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可是师父已然闭关几十载不出了!可听龟婆婆所说,倒像是师父就在眼前似的……”
当下,苏雨衫把木琴放在原处,只听“噹”一声,两人同时一惊,原来亭外的假山,裂了个小洞,有一尺见方,洞内隐隐约约透着光线,两人心中大奇,想着龟婆婆行事古怪,莫不是什么地牢,机密所在?
苏雨衫顿时想到,阿彤可能就关在这儿,不由心下一喜,说道:“师姐,不如我们下去看个究竟?”
“好!”
二人走入洞内,随料两人一咕噜滚了下来。原来洞口上下有一级滑梯,两人看至洞口与洞底的距离,总有十来米,心想,要想从这洞底跃上去,非得上乘的轻功不可。
洞口内忽明忽暗,曲曲折折,时而大,时而小,当下两人心中明白了,这原来是个地道。
两人也不知走了多远,只见上面有一丝光线透下来晃的人睁不开双眼。
两人顺着光线行走,果不其然,但见洞口上方有块青石,苏雨衫和韩雨裳运作功力“啪”地一声,青石碎成碎片。
两人一跃而上,顿时愣住了,外面是一块漫无天际的青青草原,上面覆盖着未融化的白雪。
转眼朝身后望去,那家酒楼早已不见了踪影,前方令她们吃惊的事儿真不小。
在青草极尽边,横卧着一座环形山谷,各中夷为平地,四周呈“凹”形,凹形地上果然长着许许多多的桃树,只是,现下隆冬季节,桃花未曾开放,只留有光秃秃的的树丫。
两人飞奔至前,见各中周围均种着一朵朵形状甚是奇怪的花,四周看空无一人。
正自徘徊犹豫间,忽听有人叫道:“山内久未逢稀客,二位前来,是为何事?”
苏﹑韩二人定眼细看,原来是四弓豪。此番他们却是装着一副文绉绉的样子,可是可笑。
“难怪在酒楼中不见你四兄弟踪影,却原来躲在这儿。”
“这个是我们四兄弟的家,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展飞天道。
“胡说,这儿不是龟婆婆的柱脚处吗?”
“那个老婆婆,她已经将此处给了我们四人啦!”
“什么时候的事?”
“不长,几天之前吧!”
“为什么?”
“我怎么知道?再说,我就算知道也绝不能告诉你!”展飞云道。
“好,好,好”苏雨衫道:“那我徒儿阿彤呢?被你们绑在哪儿了?”
“哼!这种事我还得问你们呢,今天早上我去送饭,只见室内链子早已打开,郁青竹和那妞儿早就溜了,你们把他们救走了,却来个佯作不知,好笑不好笑?你当我们四弓豪那么好欺负的啊!”老四展飞空啰里啰嗦说了一大堆,并做着各种怪腔。
好在四弓豪中的老二展飞翔性格还算沉稳,沉得住气劝着老四。
“什么?阿彤和师侄真的跑了?”苏雨衫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