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眼镜蛇对阵如此强大的犬尊,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之色,它们依然勇往直前,靠着众多的蛇肉战术,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蛇尸路,它们靠着这条尸路,正一点点地逼近犬尊。
果然,强龙斗不过地头蛇。怎么说尾巴只有一条,又不能分开一个扫上面一个扫下面。而那群缠功极强的眼镜蛇,单靠着蛇多势众的优势很快就踏着同伴的尸体,接近了它,缠咬住了他的四肢,同时又有几条大个头的眼镜蛇迅速地靠了过来,缠住了它的身体。
犬尊全身的动作很快就被封住了,身上的蛇也正急剧增加,它很快就要被群蛇淹没。
白瓷心想:“就知道结果会这样,怎么说也是蛇多力量大,你一头独犬威力在大,也挡不住那么多不怕死的蛇尸铺路战术吧,咬不死你也能压死你,压不死你也能缠死你。”
刚刚他还在为那群眼镜蛇焦急,现在他开始可伶犬尊了,也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并不是一个旁观者啊!如果犬尊被弄死了,那下一个不就是他了吗?意识回笼,真是倍感失落。
他蹲下身体来,身边的黑乎乎也学着他的样子蹲了下来。他现在已经无心顾及到他了。此时,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当白瓷再抬起头去看犬尊的时候,已经找不到犬尊的影子了,眼前只有一大团子的眼镜蛇组成的毛线团,还有一堆的眼镜蛇正恶狼扑食似的急速围上去,缠成一团,紧紧绞在一起,进进出出爬来爬去,交错纠缠在一起,活脱脱的一个闪光的黑线球。
白瓷在观看的同时,又开始胡思乱想,“等会儿,这就是我的下场吗?真是恶心!被那么多蛇缠着咬,想想都想吐。”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匕首,考虑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境地,他要不要先给自己来那么一刀,结果了自己。
正此时,那毛线球竟然猛地鼓动了一下,接着又是一下,就像是心脏的勃动似的,弱弱地鼓动了起来。
白瓷明白,那犬尊还没死,这让他很高兴,至少他还可以再多活一会儿。
那毛线球鼓动的频率跟着越来越剧烈了。一下,一下,一下,越来越快,就像是火山要喷发的前兆一样。
“砰砰啪啪——!”
不久,一片断裂的碰碰啪啪声响由内自外地响了起来。
那些蛇由于缠的过紧,已然来不及收力,被犬尊释放出的强大蛮力,冲飞了出去,瞬间不可计数的蛇的身体迸裂开来,血液飞溅四处,一时洞内血雨腥风,整个洞顶都被泼上了一层蛇血,又湿淋淋地滑落下来,侵染了整片浅水潭,残肢也遍地都是,断裂各处。那绝对绝对是不可能再找到一条完整的蛇尸的。
白瓷一边躲闪着,一边拍落身上砸来的死蛇碎片,但是鲜血还是染湿了他的外衣。
犬尊从眼睛蛇群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甩了甩身上被缠乱的绒毛。
它身姿依然雄振有力,毫无被咬的狼狈和弱势,那眼神依然火光如矩,傲慢地扫视着脚下匍匐一圈的眼镜蛇,藐视着它们,就好像在说:“一群蝼蚁,真是蜉蝣撼大树,不自量力。”
白瓷望着犬尊,眼神变得复杂起来:“那犬尊突然爆出的力量那么惊人,可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气功?不,气功弱爆了!那应该是一种冲击力,一种物体高速运动或爆炸的时候震荡空气所产生的一种超音速冲力,就像是冲击波所产生的力一样。可是,它是怎么发出来的呢?它一直被群蛇包裹着,没有半点移动的迹象,力从何来?难道说——它还内腹小宇宙,自带宇宙第二无敌暴风眼,旋转脉冲小恒星!——呃,开玩笑,应该不会吧,怎么说这狗也装不下,可是——”(第一无敌是黑洞!)白瓷纠结起来。
现在,那眼镜蛇已经元气大伤,惨死无数,它们正重整旗鼓,那愤怒的气焰明显是高涨不下。
战斗越来越惨烈了,犬尊依然勇猛无敌,眼睛蛇的士气开始萎靡起来,它们还在做着最后愤怒的抗争。刚刚的那一击好像就是它们最厉害的招数了,现在虽然蛇的数量依然不可计量,但是地下的尸体更是铺了一层又一层。
“难道结局已定,还会有什么逆转的可能吗?”白瓷不由心想。
明显犬尊现在占据优势,而群蛇也迟迟不敢再向前进攻。
“嘶咻嘶咻!”
合计了一下后,突然,那群蛇绝望地嘶鸣起来,个个都昂着三角头,张着嘴。它们本是叫不出声的,可此时,它们周围的空气竟因它们的悲伤,愤怒,颤抖波动了起来。
“嗷呜!”
犬尊也适时的低吼了一声,像是在提前庆祝自己的胜利。然后它又望向白瓷,咧了咧嘴,眼睛里透出一道得意的光。
但是不一会儿,那眼神里得意的光突然就被另一种光取代,凶惨,狠毒,严肃,且认真,没有了刚刚的那种盛气凌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谨慎小心,就像那群蛇刚见到它时的样子一样,这次换成了犬尊表现出来。
这又会是怎样的大逆转呢?
犬尊的谨慎很明显是因为它发现了比它还要强大的敌人,而且就在白瓷的身后,那会是什么呢?
同一时间,白瓷感觉到了犬尊的反应,也开始紧张起来。
“就连这种自带小宇宙的生物都怕的东西,我还能怎么办?”他心惊不定地道。“那会不会是刚刚的白影?不,如果是的话,犬尊刚刚怎么会感觉不到?而现在才表现出这种忌惮的神色来,很明显不是那白影,令它忌惮的东西才刚刚赶到,那会是什么东西?它又强大到何种地步?会不会是那个白影操纵的?那白影又是谁?”顿时一大堆的疑问充斥白瓷心头,搅得他一时心乱如麻。
灵渊森林,北区,枯榕树南五百米远,杉树林中,邋遢少年,法兰(亚泽尔)
“哎呦!这可真是冤家路窄!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
邋遢少年悠闲自在地坐在一个悬浮着的白球上面,他一边不满地说着,一边玩味地斜睨着他对面,靠在杉树枝上沉默的法兰。
他幽怨地瞟了他一眼后,接着说:“我说,你也用不着这么追着我不放吧?赖好你让我做的我都已经做了,你干嘛还这么粘着我呀?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