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渊森林——被放生的两人。
冥行被克库洛姆随意丢弃在了金九溪必经之路上。倒霉催的,此时金九溪还在森林东区穿梭。
而白瓷被扔在了北区森林,一条相对还算是比较安全的路上。如果不是因为他自己太过白痴,醒来后找不到方向,还横冲直撞,他应该可以很顺利就能通过灵渊的。
但很长一段时间过后,白瓷再次回顾这件事情,他对这次迷路的结果评价却是极高的——迷的好,迷的妙,迷的呱呱叫!一不小心,他就把自己迷进了西方的新世界里。(这是后话。)
白瓷揉了揉睡眼朦胧的双眼,眼前是一片被树叶遮住的天空,点点光线透过树叶细缝,洒在林间。他抱着酸痛的脑袋从地上坐起来,现在还处于迷糊期间。
环顾四周,他猛然发现这里就他自己一个人,顾不上欢呼终于自由了,他就又被周围的景色迷住了。
他此时正坐在一片草丛中,周围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背后右侧是一簇灌木丛,左边有一条羊肠小道,对面是众多参天大树,树下也都是参差不齐的灌木丛。
一般来说,常人穿越森林的时候肯定会沿着稀疏的地方过,或者走那些经常有人走的路,踩出来的路,就比如那条羊肠小道。克库洛姆将他放在这个地方就是这个目的,让他顺着那条小路走,白瓷也是,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所以他再次上路的时候,确实是沿着那条羊肠小道一路西行的。
但是,白瓷这个被常年圈养在牢笼之中(他自己认为)的少年,哪里亲眼见过如此之多的植物,各式各样的花草,和千姿百态的树果,这里完全和整个白域城格式单调的装饰,只手数的过来的植物,和被修剪的整整齐齐的花草不同。
这里是那么的让人心旷神怡,神清气爽,眼花缭乱,稀奇古怪,光怪陆离,一下子就迷住了他的眼睛,最终,他也不管什么有路没路了,见着喜欢的就摸摸看看折折,没路他也能挤出条路来。
他手里抓着把野花,衣服上的两个大口袋里都装满了野果,他甚至都不知道那能不能吃,看着好看就往兜里塞,最后实在是塞不下了,他又减芝麻丢西瓜,就这么一路走来,毫无疑问,若是不脱离轨道是说不过去的。
疯玩了一通后,白瓷觉得累了,再回头的时候,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再环顾四周,周围还是大大小小的灌木丛,参天大树,脚下也是青苔遍地,还有野草藤蔓疯长,落叶和野果腐烂的尸体满地都是,散发着阵阵恶臭,‘沁人心脾’地冲入鼻尖,再一下脚,落脚之处甚至都能踩出黑黑的浓水来。
路是越走越蹊跷,也越走越荒凉了。
白瓷此时倒是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处境。他无所谓地拿着一条荆棘柳甩来甩去,另一只手抓着一把野花,一路哼着莫名其妙的歌,继续前进。
他自我觉得:“呵呵,反正哭也没办法了。”
像这种森林,不管你走过多少遍都不会觉得腻烦,更不要说白瓷这种第一次进来的人了,所以,当他每看见一个新的事物都要欣喜半天,琢磨上半天的时候,眼里就突然闯进了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自然,他见了那东西也是欣喜若狂的。不过,再他仔细地观察它的时候,那黑乎乎的东西相比较其它的动植物而言,与其说让他感到惊奇,毋宁说是有些惊恐的。
它长的是那么奇特,全身黑乎乎的,像烟雾缭绕的一般,身高一尺多长,没穿衣服,看他的样子就像个婴儿,也着实穿不上衣服。他整个人就像一块棉花糖,而脸上,那用来放置眼睛的地方是两个黑洞洞的黑洞,嘴巴是月牙形状,笑起来直咧到耳根,不,错了,他可没有耳根,那嘴巴笑起来直接把脑袋分成了上下两部分,极为恐怖!前提是,要是那咧嘴的动作是笑容的话。
据白瓷所看见的样貌,那玩意给他的感觉,他实在是找不到用世间什么东西可以比拟的,更麻烦的是,当他断言那肯定不是什么吉祥之物的时候,打算避开它走的时候,却发现那玩意竟然黏上了他!
一路相随,不紧不慢,也不离不弃。
白瓷一路走也一路纳闷:“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不见它有多凶猛,也没什么攻击性,也不见它有多灵性,更重要的是也不见它自己停下脚步啊。
无论他走多快,走多急,每当他一回头的时候,那黑乎乎就在他身后不远处跟着他。他停他也停,相对无言,驻足凝望对方,虽然那玩意没有瞳孔,但白瓷感觉那应该确实是在看他的,就这么甩不掉了。
说来那玩意也是诡异的很,一双小短腿,怎么就能跑的如此之快呢?而且,看它那样子还不带喘气的。
此时的白瓷由于惊慌已经快累瘫了。他上气不接下气地扶着一棵树喘息着,不时回头去测量自己和那黑乎乎之间的距离。
好家伙!那玩意正偷偷地一点点拉进距离,想接近他呢!
见此情形,白瓷的头皮不由一阵紧缩。
“怎么办?怎么办?那到底是什么玩意?他跟着我干什么?”他急躁地想。
凭感觉说,他在那玩意身上并没有感觉到杀气,或者什么其它的邪恶力量,所以他其实也并不是非常害怕它,但是这世间万物谁又说的清呢?只凭表面判定一个事物的好坏,还是太轻率了。特别还是在这么个危险的地方,那就更不能大意了。
白瓷这会儿实在是跑不动了。他决定去试一试那玩意的深浅,看它有没有什么实力。
他跑着跑着就猛然刹住了脚步,然后弯腰迅速地捡起一块石头,就对那黑乎乎的脚下砸去。
他不想让它跟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