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一个神色慌张的士兵快步向这边跑了过来。他朝着威茨曼和艾梨快速地行了个军礼,
喊道:“报告将军,断崖下面有一大群奇怪的生物正顺着塌裂的地缝爬上来,看起来数量非常可观,种类不明,好像都是些新型品种,还有,由于整个断崖正在断裂,内部风谷的风势也开始失控了,我看,要不了多久风暴就会冲出来了。现在该怎么办?请指示?”说完,士兵又立正大大的行了个军礼。
威茨曼与艾梨凝重地对视一眼,回头又望向亚泽尔和白瓷。
艾梨俯下身来温柔地摸着两人的脑袋,“你们两个先坐车里去好不好?千万不要出来,我们现在要去清扫战场,一切等我们回来后再说,行吗?”
亚泽尔点头,白瓷低着头突然一声不吭了。
见此情行,威茨曼不由无奈叹气,真是搞不懂到底怎么回事?他想走又不放心,就也交代说:“你俩一定要听话,等我们回来后再说。千万记住,这外面的世界可不好混,就是想混,也要跟着二叔混,二叔会交你们的,一定要听话。”
他说完后,就把两人关进了车里,又向几个士兵交代了几句,才算是放心的离开。
面对孩子们的教育安全问题,特别还是处于叛逆期的孩子,即使是威茨曼这种铁汉,粗线条的男人也不免变得婆婆妈妈了。
威茨曼一走,白瓷瞬间就精神起来,眼中精光闪烁,完全和刚刚的态度判若两人。在车内不安分地四处乱搜起来,边催促亚泽尔说:“现在不跑,更待何时呀?快想办法把车门打开。”
他说着话自己就撬开了车门,迅速地窜出车外,亚泽尔紧随其后也跟了出来。
“少城主!二少爷!”一道洪亮且正气凛然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后喊道。他们正向前冲的身体不由一顿,没敢再动。那个喊住他俩的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接着说:“将军命令过,不允许二位离开车内,还请二位不要为难我们。”
两人只好耸耸肩,悻悻然,灰溜溜地又回到车里。
“唉,真是麻烦!”
困在车里出不去,白瓷不免徒然叹息起来。时间流逝着,他又觉得有些兴味索然,将双手枕在脑后,瞧着外面的那些人和已经爬上来的个别异种战斗。一股无聊的情绪充斥整个车内。
“小白——”亚泽尔与白瓷并排而坐,此时他脸上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恩?”白瓷回头看向亚泽尔,淡淡地问。
“你——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亚泽尔鼓足勇气说道。
“问你?”白瓷认真地想了想,“说起来,好像——确实是有,而且应该还很多。”
“那你问吧?你现在就问,我全部都告诉你。”
白瓷狐疑地斜睨了亚泽尔两眼,“你那么激动干什么?还是说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而自己又开不了口呀?”
“我——?”亚泽尔又欲言又止,嘴角满是苦涩。“还是你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绝不食言。”
看亚泽尔这么郑重其事,白瓷忽然就无所谓的笑了,“呵呵,没什么好问的,而且一时我还真想不起来该从哪里问?你若是想说,我就听,不说也没关系,因为所有的一切,我都会自己搞清楚的!”说着,他就直直地望向窗外,眼神也变得幽深且认真起来。
亚泽尔瞧着白瓷的后脑勺,皱紧了眉头。
“砰!”
突然,一只被砍断了四肢的黏糊蠕虫,四仰八叉地黏在了白瓷面前的玻璃车窗上,喷出一大股的浓稠的荧光色液体,弄脏了整个光滑呈亮的车窗,然后缓缓向下滑落。
白瓷猛然一惊,向后弹去,看清那是何物之后,又顿觉一股恶心之感涌入胃中。
“这就是我们刚刚战斗过的生物吗?长的真恶心。”
这时,一个人影晃过,吉米的脸又代替那只蠕虫出现在了车窗外。
“快,打开车门,让我进去!”他对着车内的白瓷喊道。
白瓷这才惶然惊醒,再认真一看车外,好家伙,不知什么时候,外面已经漫山遍野,铺天盖地,到处都是异种,现在那些异种们正一边撕咬生吞着地上的死尸,一边和军队战斗,凶猛异常。
吉米反身踢开身后扑来的一条软蝎异种,再次拍打车窗大叫:“快打开车门!”
白瓷又是一惊,迅速回神,忙向前拉开了前车门,放吉米进来。
紧随其后雪儿·夏弥也突然跳了进来。两人全身上下都是狼狈不堪,湿淋淋,粘糊糊的。看来刚刚也是经历了一场恶战的。
外面的软蝎没有了吉米和夏弥的阻挡,瞬间就爬上了军车,用自己的两只利爪划拉起车顶车皮来,看玻璃太光滑,划不破,就啪啪地敲打起来。
白瓷见前面两人不停地大喘粗气,突然想到了胖子,忙问:“胖子呢?”
吉米道:“在另一辆车上,不用担心他。”
喘了口气,他又道:“我来开车,大家都系好安全带。我们就从这些臭虫身上碾过去!妈的,真他他妈恶心!”
大家听着吉米的指示系上了安全带。
紧接着一个漂亮的漂移,就把车顶上的软蝎全部给甩飞了出去,车窗上的也滑落地上,车底下还传来噗呲噗呲的爆裂声响,不用想都知道那是什么。
“现在怎么办?”吉米一边把控着方向盘,来回打转,碾压软蝎,一边问道。不时抬眼去看后车镜里白瓷那张无甚表情的脸。
车里的气氛随着吉米的问题一时沉静下来。
白瓷认真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坚定地说:“往前冲!”
吉米又多望了白瓷两眼,一掉车头,就向着黄沙深处疾驰而去。
“砰!”
车子开出没多久,就被一股不可抗力的弹力猛地挑了起来,正向前疾驰的车子瞬间就被翻了个盖,又惯性地向前翻滚了数米才停下来。
车内人员一时受伤惨重,白瓷更是摔得头破血流,鲜血顺着脑袋沿着耳朵根直流到脖子下面,疼得他几乎晕厥。
“砰!斯拉!”
这时,车门被一双鲜血淋漓的大手生生地给掰开了。迷糊朦胧之间一个黑色的狼狈身影摇摇晃晃地浮现在白瓷的眼前,那人的眼睛闪闪发光,就像是燃烧着愤怒嗜血的火焰一般。
他伸出手,一把抓住白瓷的前襟,连着安全带一起将他扯离座位,拎在眼前。
“你可是让我好找啊!”冥行咬着牙说。又往车里望去两眼,车内的人也都是一副伤势惨重,无法动弹的样子。
接着冥行就控制起两块石头,两指交叉打了个响指,两块石头同时相互碰撞在一起,数点火星就掉落在了那正往外漏油的油箱上。
“轰!”
白瓷还没有彻底清醒过来,眼前就变成了一片火光冲天的火海。
“不——不!”
他虚弱地瞧着那起火了的军车,眼里不由闪起泪光。那车里坐着的可都是他这一生最亲,最近,最喜欢的人啊,难道就这么死了吗?不要!
“哈哈。”
冥行瞧着那燃烧而起的车不由开心地笑了起来。
“这就是给我作对的下场!”
突然,他双眼一紧,一道寒光直朝他后脑勺射了过来,他向左快速侧开,一把锋利的剑就扎在了军车上,那军车上的火焰瞬间就被凝固成了金属块。
冥行瞧了瞧车子,回头望向对面缓缓向他走来的戎装男人。
“呵呵,我说,我今天可不想和你打,我们改天再会。”说着,他脚下一陷,就打算遁地逃走。
威茨曼怎么可能任他就这么把人带走呢?
他迅速地收回长剑,猛地插入地下,地面瞬间就被全部凝结成了金属。
冥行见势不妙,立马一跳老高,带起一簇尖尖的石锥反击威茨曼,并立于其中最高的一个上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威茨曼。
“好家伙。”他一边心想。“差点就变成雕塑!”
“想走可没那么容易!”威茨曼朝冥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