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断摩擦出的刺刺啦啦的声响越来越响了,轰鸣的塌裂声也越来越剧烈。
那些爬行动物很快就冲到了他们眼前。夏弥挥舞着手里的长剑,照着那些扑过来的白森森的利爪就砍。
吉米一脚一个,把那些扑上来的粘糊虫全部踢飞出去。
那些软蝎长的一双甚为骄傲的白森森利刃,在这黑暗中竟成了为他们开启通往地狱之门的致命弱点。
吉米和夏弥组成了第一道防线,阻截了软蝎们前进的通道,不让他们有丝毫可趁之机地越过他们的防线。
白瓷在两人身后急得左手换右手地来回换刀,跃跃欲试,却发现挡在他前面的两人实在是太过强悍,他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两人根本就不给他任何杀戮的机会,这让白瓷心里甚感不满。但是,下一波爬出来的软蝎数量实在太多,他一看这场面,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就在大家都觉得已经无计可施的这当,一直都没什么建树的犬尊,终于发威了。
人人都说,不管是什么动物,只要是动物,他们之间都可以用一种奇怪的语言交流,除了人类。所以,当犬尊看着眼前的那些矮小凶悍的黏糊生物对它赤牙咧嘴,就像是在说:“嗨!你个还在吃奶的小娃娃,让人类抱着你,真丢我们异种生物的脸。”
然后,然后犬尊一紧张,就磕破了吉米的手指头。
是的。犬尊怕了。弄破吉米手指头的后果是,它再次变大了,不过,没有上次咬白瓷的时候变得大。
犬尊有异变,吉米很快就感觉出了,他忙松开手,拉着夏弥向后退去。
“砰!”犬尊一脚踩在了地上,那声响犹如惊雷。
“吼~”犬尊眼放深严绿光,发威的怒吼声。一股子口气之风,瞬间就把那些就快要爬到众人脚边的异种给全部吹飞了出去,后面的通道瞬间变得干干净净。
这个结果是大家都没有料到的,但也难免,凡事总不可能都会被考虑的一无遗漏!
安全了吗?所有人同时疑问。
自从犬尊在地上踩了那么一脚,吼了那么一嗓子之后,突然间四下里就毫无动静了。
也就是一息之间的事。
“咔咔嚓擦!”在犬尊的脚边,数条裂缝同时崩裂开来。
“呃!”
“快跑!”
也不知道是谁及时地大喊了那么一嗓子,众人立马惊醒,掉头就向前狂奔去了。犬尊也跟在他们后面追,它每跑一步,后面的地面就塌陷一点。
那塌陷的真正原因,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犬尊个头的问题。还有就是来自于这地面的不可抗力的因素。这是有人故意弄的。毫无疑问能弄出这么大动静的只有大当家。
他这是要干什么?
自从白瓷从冥行手里逃出来后。找不到白瓷的冥行就开始大势破坏起来,搞的整个地下的各个通道都被毁坏殆尽。然后,大当家索性破罐子破摔,决定沉降整个断崖。誓要和冥行同归于尽。
一看这种情况,夏弥就猜到了大当家准备做什么。
他这是打算放生那些异种生物啊!
因为在这整个地下工厂的最下面,整片断崖的最下面,那里还隐藏着另一个地下世界,一个只属于异种的地下世界,里面全是圈养的用来炼药的异种,各种凶猛的食肉性生物,应有尽有,种类之繁多,款式之多样,长得更是五法八门,宛如地狱里的恶魔。
因此,这座被建在断崖里面的工厂,在大当家的一个决定之下,顷刻间就向下坍塌了下去。连着整座断崖,瞬间崩陷!
几人没命地向前奔跑,朝着前方那最后的一丝光明飞奔。
在前方,那已经完全崩开的石头裂缝里,一道光亮突兀地印入众人眼里。他们顾不得思考,在地面下陷的同时,一跃跳了起来,抓住了那伸进来的金属踏板!
不管是谁特意安插在这里的金属踏板。他们总算是得救了。
“砰砰!啪啪!”
接连不断的轰塌声四起。那些土石都向着中间滚落着。从他们头上纷纷坠落,声势轰响,震碎耳膜,连着众人身体内的细胞血管也都跟着那声响颤栗不止。
“哗!砰!”碎石滚落的声音。
即使他们手中已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也还是无法放下心来,脚下没有落脚之地,头上断石滚落,他们很清楚,这处境随时都有被砸下去的可能。
就在这时,一道黑压压的阴影忽然出现在了天上,并且向着他们所扒之处强势压了下来。
“不好!”众人心中不由大叫。
“砰!”
瞬间一道金属相撞的声音突然咋响,激起一片火花。
那断石的下坠趋势突然被一道无形的阻力挡住,随后片刻,那断石就被一道冲击力向相反的方向击飞出去,撞击在身后数百米远的断壁上。
“轰!”一声巨响,震动耳膜。那断石顷刻就碎裂开来,化成冰雹般大小的颗粒,向下砸落。
众人刚刚跳出嗓子眼的心脏又落了回去。
“好险!”
“我还以为要完蛋了呢?”
众人默默转回头,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液,久久无法回魂。
悄无声息的,在他们刚松了口气的时候,一道长条的阴影,背对着刺眼的阳光,浮现在了他们的头顶上方,还散发着一股强势的压迫人的威严。
威茨曼之所以久久没有下令进攻地下工厂,就是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地下工厂里的秘密,就是害怕大当家这最后的一手。
他想:“若是任自己的士兵们鲁莽地闯进去,到时候再找不到人,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赔了自己的兵,那多得不偿失。守株待兔虽然被动,但是现在看来效果是极好的。”
“臭小子,你们两个可让我好找啊!”
威茨曼将军身穿深蓝色戎装,领结袖口处的金边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腰佩长剑,脚踏黑色长筒军靴,盛气凌人地踩在几人手里抓着的救命稻草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们。
“你们认识?”在白瓷左边的吉米好奇地问。
白瓷和亚泽尔直愣愣地望着上方的人,没空搭理吉米。白瓷就连那犬尊正吊在他的屁股后面,咬着他的衣服这件事都完全的忽掉了。
此时,两人心情真是复杂至极,难以言喻。要说喜极而泣也不为过,喜的是被救了,泣的是同时也被抓了。这要是在想着能从眼前这人的手里逃出去,可不简单。
白瓷的手臂已经僵直,抓着那金属跳板的手指骨节泛白,眼看就要有往下滑落的趋势了,可是站在上面的人还没有丝毫要去拉他们上岸的意思,就像看戏一样瞧着他们。
这肯定是威茨曼绝对会干的事,没认错之前甭想上去,意思很明显。
“别,别玩了!二叔!”白瓷心里不由苦叫。
“我们错了。二叔!”亚泽尔首先道歉说。
威兹曼不为所动,盯着白瓷憋得红彤彤的脸,明显的在等他开口认错。
“我错了!”白瓷也很识相,立马道歉说。
“哼!”威茨曼这才冷哼一声,回头向身后的几个部从们招了招手,几个人就拿着绳子跑了过来。
威茨曼背着手,在他们前面来回的度起大步来,边还气呼呼地嚷道:“你们还知道错了?知道错了也不行!若是没有大哥跟我说这事,我还不知道呢,谁知道你们这些小子会不会又闹出什么祸害来。幸好我离这一带比较近。”
“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啊!怎么就不让人省心呢?竟敢擅自跑出城外来玩!”威兹曼越说气越大,不自觉就加重了语气。
“二叔,我们都这么大了,骂的时候成熟点啦?”白瓷不满地说,一边把犬尊从他衣服后面撕下来,扔在地上。
他是第一个被拉上来的。
“怎么了?臭小子,你有意见?”威兹曼将手握成拳状,搁在白瓷的眼前晃了晃。
“没!”
“没有最好!你们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他收回拳头,背在身后,继续走。
威茨曼的脾气稍稍缓和了些后,跟着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接着说:“你们以为这城外是咱自家后院呀?啊?就这么恩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怎么玩就怎么玩?——诶?不过,若是仔细想想的话,这好像也和咱自家后院差不多,在我英明的治理之下其实也是很安——呃!不对!你小子少给我岔开话题!我还要找你算账呢?”
“喂,明明是你自己岔开的吧?”白瓷头上莫名冒汗。这就是出名的屠戮将军的真实德行啊!
威茨曼继续说:“你说你们两个哪里不去,竟跑到这里来玩!真是会选地方。那么,说吧,你们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
这时,其他的人也都被拉了上来。
白瓷皱了皱眉,说:“二叔,这个说来话长。”
“那好,说来话长是吗?你放心,我们有的是时间说这个的。你俩给我过来,我们回家谈,看我不好好地教训你们。”威茨曼一手一个,推着两人的肩膀就往自己的军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