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真是的!爱情真是一场不平等的交易哪!谁付出了,谁又被爱着了,这其实一点都不重要,而最重要的是,这两者是否是平等的关系,若是平等的话,这固然很好,两情相悦,双宿双飞,让人艳羡!但现实呢,却往往是残酷的,总是不平等的关系居多,那结果,也就只能两败俱伤!”
“你这旁白当的,一点都不专业!”
白瓷斜睨了一眼站在窗边的男人。一边揉着自己红肿的脸颊,郁闷朝床边挪去。
“嘛!我只是临时起意,滥竽充数而已。别那么苛刻嘛!有总比没有的强。”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
白瓷在床沿上坐下来,一本正经地说。
“哦,那没什么。我可不能让你死在儿女情长上,你可是办大事的人!对不对?”
“你这家伙!是不是皮又痒了?”
“就你这猪样,还有人喜欢你,真是老天瞎了眼。”
“哦?有人喜欢我啊?谁呀?”
“喂?你别装傻了!那个人啊!刚刚那位不是说了吗?”
“呃,你该不会是……以为……”
“什么?”
“你,以为,他,呃——那怎么可能?”白瓷一下子又站了起来。“你想哪儿去啦?我告诉你,绝对不可能!你一定要相信我!”
“哦,是吗?”
“喂,你那什么反应?”
“啊,没什么!你别担心,我又不是什么保守的人,可以理解。”
“你理解个屁啊你?看吧,亚泽就是这样的人,不在我身边都能把我的生活搅得一塌糊涂!我怎么可能……“
“嘛嘛,你别激动?我又没说你什么。”
“混蛋!”
“HI!”
“你…哼!你那个小女朋友呢?怎么没见她呀?”
白瓷忽然向房间四处瞧了瞧问道。
“我把她打发走——哎?什么叫小女朋友啊?你说清楚!”
“我看她一直跟着你不走,难道你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喂,你胡说什么?我们之间差着辈呢。”
“哦,哦,看来你还是有想法的呀!那我可得提醒她注意点了。防着点你这个荒原里的野狼!”
“白痴!竟说些不着调的!呼!那怎么可能呢?”
吉米已经懒得再搭理白瓷,依窗而眺,吐出一口浓浓的白烟。
“咳,咳咳!”
白烟随着风,被吹进屋里来,呛着白瓷了。
“喂?我记得你以前好像是不抽烟的吧?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咳,咳,呛死我了!”
“你还知道关心我呀?”
“完全没有!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说真的。”吉米又深吸一口,眼睛里突然透出一股十分认真的神色,凝望着窗外的夜色,然后又瞟了白瓷一眼。“你……有没有考虑过,选择去过安定的生活啊?”
“啊?哦!”白瓷也向窗户边上靠过去,也望着外面漫天星斗的夜色。眼睛里一片坦然。
“是呀!可怎么过安定的生活哪?你告诉我?”
“如果当初,你没有离开莫亚,就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哦,那我们不就没有相遇的机会了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倒宁愿承受这一切不幸,也想和你们一路相遇。”
“你是白痴吗?”
“如果我的生命从现在开始只剩下一个小时,那我已经知足!因为遇见了你们,我觉得这段时间活得很值。谢谢你们!嘻嘻。谢谢有你们一路陪我走到现在。我真的非常感激你们!所以,我从不后悔!”
“喂,你还真是个白痴!其实,感情这种东西,对于强者来说,是非常多余…的。”
说完,吉米自己都被自己惊愕了一分钟。他完全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对白瓷说。
好像,在很久以前,就有那么一个声音告诉过他这个道理。但那声音一直被他尘封在心底深处,在遇到白瓷之前,从未被他再次触碰过,但这次,为了白瓷,突然,那种感情,又猛地钻出了地面,打开了潘多拉魔盒。
“哦,感情吗?唉,确实是个麻烦的东西呢。”白瓷说。眼睛里映射着漫天繁星的璀璨,仿佛住着星海。
“是啊,谁知道呢?”
“我说,你明天有时间吗?”
“我的时间不都是你的吗?”
“别说的那么暧昧。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你有什么事?”
“我想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找诗吟呀?”
“不要!”
“哎,为什么呀?”
“你去约会,干嘛带着我呀?你不会是因为今天这事,对女人产生了阴……”
“你可以圆润地滚了!”
“哦,对了,我得提醒你,明天是招生报名时间。”
“报名?你是说天平学院的考试吗?”
“是的。”
“哦,那我可得准备准备了。啧,恩,你也要准备准备。”
“我?为什么我也要跟你一起准备啊?我都这么大年纪了。”
“你不参加,谁来帮我过呀?我可没那么大本事一个人正儿八经地考过去。体能测试也就算了,可要是让我考其他,那还是算了吧。绝对没可能过的。”
“你不是说你自己可以的吗?”
“我嘴贱行了吧!”
“……”
“话说回来啦,我怎么没看见犬尊呢?它跑哪儿去了?到时候带着它一起。”
“出去玩了。”
“和你的小女朋友。”
“……”
“可以理解,女孩子嘛,都喜欢小动物,别说犬尊那样的啦。我觉得,你肯定就是因为犬尊才钓到的她,对不对?你真走运!不像我,到现在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哪!唉,风萧萧兮,易水寒,好像只有我兮,任谁也不爱啊!那明明是我的狗!”
“……”
“还有一件事,我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什么?”
“我今天早上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哦,不,也不能说是梦。”
“是什么?”
“你看?”
“看什么?”
“看我的耳朵是不是有变化?”
“恩,好像,你这个耳钉,好像是银色的吧,以前?”
“果然。”
“怎么了?”
“果然是那个家伙。”
“谁?”
白瓷开始用手指使劲揉搓耳朵上的耳钉,想把那黑乎乎的颜色揉下来。
然后,不一会儿,一片黑色的,如水墨一样的软绵绵的东西就从他的耳钉上被分离出来。
然后在晶亮的地板上渐渐化成婴儿的形状。
吉米早已是看得目瞪口呆,愣是说不出话来。
“喂,烟头烧着嘴了。”白瓷坏笑着瞧了瞧吉米,提醒道。
“啊,哦,嘶!”
吉米赶紧将烟头弹开。“你这是什么东西啊?好诡异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这是我在灵渊碰到的一个莫名生物,然后它就缠上我了。”
“它为什么会缠着你?”
“我怎么知道。”
“我说,你还真是会拈花惹草啊!这么个东西你都不放过!”
“你赶紧的,自挂东南枝去吧?妈的,我还稀里糊涂着呢。”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呀?难道……”
“你知道?”
“不知道。”
“——切!干什么大惊小怪的!混蛋玩意!还是我先让你见识一下他的能力吧?你瞧好喽!”
白瓷兴奋地双眼透出邪恶的光芒,盯着黑乎乎。
在他们两个的注视之下,黑乎乎似乎有些瑟瑟发抖,身体里的水墨都在滚动。
白瓷四处瞅了瞅,拿起一个空酒瓶子,小心地递给黑乎乎,黑乎乎瞪着两只空黑洞一般的眼睛,好奇地望望酒瓶,又望望白瓷,然后,它似乎明白了白瓷的意思,慢慢化出两个手指头,接住那只空瓶,然后,空瓶子就在他们眼前化成颗粒状,然后,又羽化成烟,然后,转眼消失不见。
“看见没?”白瓷激动地回头问吉米说。
吉米嘴张的更大了,“这个是……”
“是不是很神奇?”
“简直可怕啊!它有什么弱点没?”
“这个,暂时还没发现。”
“你就这么允许它呆在你身边?”
“没办法,是它非要粘着我的。”
“你还真是神经大条!你是傻瓜吗?”
“嘛,我觉得挺可爱的。只要没什么危害,收养它也不错嘛!”
“你怎么知道他对你没危害?”
“直觉!它要是想杀我,我早就死定了,怎么可能还活到现在。”
“可是,这终究是一个不安全的定时炸弹。”
“没事的。这玩意已经说了,他说,它对我没什么危害,暂时。”
“你是说,这个手环告诉你的?”
“是的。呃。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明天,我带你去看看医生。”
“喂?你把我当神经病了是不是?你绝对是!”“没有!”
“你绝对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
“我说没有。”
“那你干嘛要我去看医生。”
“我是让你去看兽医。”
“……”“唉,我是说,明天考试之前,要带你去打一针。”
“为什么?”
“因为你现在很有必要隐藏一下身体里的异种因子了。在天平学院里是不允许有异种学生存在的。会有这一项测试。而且,让别的学生知道了,也很麻烦。”
“我总觉得,你们对异种好像很不友好。”白瓷微微有些失落。
“当然,异种的身体素质整体优于人类,会让人类产生自卑与恐惧感,所以,如果和异种成了朋友,那还怎么拿他们的身体解剖,练手啊!”
“搞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那打一针就可以隐藏异种的气息了吗?”
“是的。”
“去哪儿打呀?”
“史歌已经安排好了。明天我们去报名的时候,他会在那里等着我们。”
“哦,说起来,以前我在白域的时候,也每年都打过针。”
“他们给你打的什么药?”
“好像是——狂犬疫苗!因为整个城里的狗对我好像都不太友好,为了怕我被咬伤,他们就给我说,每年要打一针,就好了。”
“……”吉米已经没啥可说的了。这家伙还真是好骗。
“哈喔,好啦好啦,为了明天能报名成功,我要睡会了,月亮都快落山了。”
“哦,那你去睡吧?”
“恩。你也早点睡。哈啊——明天可千万别错过时间喽!别忘了叫我啊!”
“恩。”
……
“喂,我说,你怎么那么理所当然地呆着不走啊!吉米。”
“要你管!”
吉米和那黑乎乎,在黑夜的注视下,互相凝视着对方,其实,吉米是在试探那黑乎乎的能力,但是他从身体里释放出来的能量,在碰到黑乎乎的时候,好像都被输进了黑洞一样,有去无回,一点效果都没有,心里不免即惊讶又充满恐惧。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难道,是虚无!”
对!是虚无!绝对是的,这种形态,也只能是那种物质,但是,它怎么会跑到内地来呢?又怎么会……缠上他?
啊!完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