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莫里耶中心医院。。。
村长挑好了顺手的手术刀后,转身又在身后那堆复杂的医疗器械上面捣鼓起来。
在这期间,白瓷和斯卡也没空闲着,两人都非常热心地向对方打探起各自的遭遇来。
首先,白瓷先向斯卡讲述了他自己的遭遇,他的遭遇就极其简单了,也就说了说他是怎么一路睡到村落,然后又被一路莫名其妙地扛到医院的这点奇事。至于这些事件的具体细节,他表示自己也不大清楚怎么来的。
等白瓷说完了之后,斯卡也简单地向他做了一番讲解,说了一些他走之后他们发生的事情。然后当他说到,他是为了给魔卡治伤,才和艾萨克脱离大部队,提前赶来莫里耶的时候,白瓷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他轻声问道:“艾萨克也来了吗?”
“是啊!我们是一起来的!”斯卡回答说。
“哦!那这么说,现在我们这里有四个人了!”
“恩!原则上是四个人来着。”
“那,除了受伤的魔卡之外,我们中还具有战斗力的人,就只有三个!”
“看来是这样的!”
“那这么说,再除了我们两个,现在也就只有艾萨克一人还可以自由活动啦!”
“是啊!没办法,我们两个又走不开。”
“那依你看,你觉得以那家伙的身手……”白瓷说着,偷偷回头打量了一眼忙绿中的村长。
然后指着村长傲人的身躯,回头对斯卡问:
“若是他和这家伙决斗,你觉得他赢的几率有几何?”
斯卡也就随着白瓷的手指指向,偷偷地向村长的方向望了望。
他真心觉得艾萨克简直和村长没法比!那是肯定没法比的!
他更觉得白瓷现在肯定是再想什么逃跑的阴谋诡计,但是,他心里却对他们能从眼前这个怪物的手里逃掉一点感觉都没有。他也不觉得白瓷能想出什么好的计策逃跑!虽然之前他们合作愉快,打了一场非常漂亮的胜仗,但是英雄不提过往,过往都是浮云!如今结局会如何,那可就说不定了。
“喂?你问这干嘛?看那大块头的身体就知道谁胜谁负了。”斯卡望着村长的后背说。“这个活像一尊钢甲巨人!我觉得他比之前我们干掉的那个蛇王还要恐怖哩!我不觉得我们四个人能在他手心里翻天!而且最重要的是,魔卡的病房在五楼东北角东单元,而我们这里是西南三楼西单元,我也不觉得他俩会特意跑到这边来玩。”
“难道他俩发现你不见了,不会来找你吗?他们肯定会来找你的!”
“不会的。”斯卡十分落寞地坚决摇头说。“我觉得,那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在厕所里蹲了那么久都没人来找我,我不觉的他们会发现我已经不见了。而且我觉得,即使他们发现我不见了,也不会有人来找我的。”
“喂?你别这么说呀?你要对友情充满信心!你们不是一个小队里的吗?”
“唉!是呀!就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小队的,所以他们才会这么对我的!因为他们太了解我啦!”
“了解你?额!难道?不会……吧!是因为你之前在队伍中的形象太差的缘故吧?我深切地明白你这种人最糟人恨了!”
“没有!没有!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之前我也只不过是,一不小心随地睡着了几次而已。绝对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劲!”
“哈?这还不差劲?比我……!你真是一点自觉性都没有!怪不得他们不会找你啦!看吧!现在怎么办吧?不管如何,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这次被熟人救下的几率几乎为0!”
“我也这么认为!”斯卡十分落寞地叹了口气说。
白瓷左思右想了一会儿后,又突然起劲道:“诶?对啦!那你觉得我们被陌生人救的几率会有几层呀?”
“这个就要看我们遇到的陌生人战斗力有多高了。但我觉得,在这么个小地方,千万不能奢求会有什么高手存在。”
“以你这么说我们不是彻底没救了吗?”
“我觉得,原则上应该是这样的。”
“原则——上!”
这时,那村长似乎已经把一切都准备停当了,他再次转过身子,在手术台下方边角处摸了摸,手术台就自己平降了下来。
一直躲在手术台后面说悄悄话的白瓷和斯卡的脑袋就自热而然地落入村长的眼睛之中。
白瓷突然感到身后传来异样,赶忙回头去看。
此时,他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了,就壮着胆子向村长问道:“喂?老头,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呀?为什么要抓我?”
村长摆平床铺之后,淡淡地瞅了白瓷一眼,然后伸出他强壮的胳膊抓住他的前襟,一把将他提溜到眼前来。
白瓷两腿瞬间蹬空,抓着村长的手一阵徒劳的挣扎。
这是白瓷第一次近距离正视村长的眼睛,这个人的心透过他自己的眼睛,向白瓷展示了一会儿他的真实感情——毫无人性!紧接着,白瓷只觉村长的手突然一松,他就被仍到了那张摊平的手术台上。
然后村长又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捆带,迅速将他的双手双脚捆住,还有腰腿部位也都被结结实实地捆严,用宽环带牢牢地绑住他,将他整个人固定在手术台上。
白瓷被村长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动作搞昏了头,但他心里也明白,反抗是徒劳的!唯有顺从才能求得一时安稳。
“这老家伙到底是要对我做什么呢?”他心里胡乱猜测着。“看这架势,不会是要解剖了我吧?——呃!真的要这么死吗?我不要啊!被活活解刨掉吗?天哪!这可不好玩!呜呜~即使是为科研献身,也要等我自然死亡啊!这个没人性的混蛋!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你知道人身上最重要的部位是哪里吗?”
正在白瓷脑袋充血,双眼赤红,试图挣脱束缚时,村长的动作忽然变得轻柔起来,一边还主动和他说起话来。
白瓷一听村长说的话题,脑袋瞬间一翁,只剩一片空白。
“这是,这是,这真的要人体解剖吗?上帝!救命啊!有谁能来救救我?我不要死的那么惨啊!我不要被解剖!”
“人体最重要的部位分有很多处。”见白瓷迟迟不回答他,村长自顾自地接着说。“但不管哪一处,若是坏掉了,都会给整个身体带来严重的伤害,甚至是致死的伤害。”
“我知道,我明白,我很了解,但你他妈给我说重点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白瓷在心里狂吼不止,无言地对抗着村长的欺凌。
他决定了,若是村长真要拿他开刀,他就要奉行绝不配合,绝不回应,绝不老实的原则,绝对给他没完没了!
一定要视死如归,他打算死也要死的尊严,绝不向村长示一点弱。
“比如,”村长接着说。边冷冷地瞟着白瓷已经憋的通红的脸。“人的心肝肺脾肾等等器官,哪一处出了问题,人都会坏掉的。即使死不了,他们受了伤,也会对整个身体机能造成极大的负担。”
“你到底想对我做什么吧?你就直说吧?我可不想听你丫屁话!”白瓷一鼓作气,不想在煎熬下去,决定直入主题。
“我没给你说过吗?”村长淡淡地瞟了气呼呼的白瓷一眼,说:“我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外科医生!”
“没有说过!”
白瓷虽然面上强装冷静,但心里却早已是万马奔腾而过,徒留下满目疮痍的塌痕!
想不到这发展还真被他猜中了!眼前人既然是个外科医生,那事情的发展方向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现在你知道了。”
“哼!你直说吧?别给我炫耀你的职业有多高尚,我没意思听你讲那些屁话!”
“我说过我是个非常出色的外科医生,你说我还能对你做些什么?”
“我没有病!你搞错研究对象了!你放开我!”
“呵呵,我不会错的!我挑了那么久才决定用你来做这最后一步实验,怎么会搞错呢?”
“为什么是我?”
“因为,因为你身上有我需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我可不觉得你拆下我身上哪个部位的零件,能适合你用。”
“你说的不对!但其实也没错!”
“咔嚓!”白瓷脑袋上瞬觉五雷轰顶,心道:“我他妈只是说着玩玩的!你他妈竟然认真了!这啃跌的事实!”
“你这个疯子!鉴定完毕!现在无需多言了,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哼!我才不会像你这种黑势力低头呢!呸!你这个贩卖人体器官的败类!”
“我可没疯!我清醒着呢?对了,你不要侮辱我,我可不是贩卖人体器官的。”
“哼!吃·屎去吧!反正说什么你都要拿我开刀,我才不会让你如意呢?看我不乱动!乱动!”
说着,白瓷在手术台上卯着劲乱扭起来,想让村长无从对他下手。
村长一脸无语地干站着,瞧着床上躺的人跟个泥鳅一样乱动,他再次觉得,眼前这少年绝对非白痴无疑。
村长觉得现在下刀还不是时候,村长觉得要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下刀才行。
但为什么要午夜十二点下刀才行呢?因为他觉得,那个时候是阳间阴气最重的时刻,对死人是利好的时辰,也就是说,死人,恩——那个,怎么说呢?啧,就是,那个,快死的人吧,他怨气重,额,不对,是求生的愿望强烈,能熬着不死的时间也长,即使死了其实也能再多活一会儿,绕晕了,反正就是这个意思。
村长就是希望,即使白瓷被他一个不小心弄死了,还能再多挣扎一会儿。
讲些题外话吧,村长这种迷信的思想来源于他小时候的一次惊险遭遇。那个时候的村长还是个小村长,对于世间万物充满了探索的好奇心。
一天,他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去山洞探险,结果他在山洞里迷了路,同伴都走出来了,他却迟迟摸不着出口,然后小伙伴们又不想再回去找他,也就不再等他,自己走了。他就自己在山洞里担惊受怕地度过了数个鬼影重重的日子,至此以后,他心里就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鬼魅创伤,对于一些神话故事非常在意,什么魑魅魍魉,阴阳八卦,风水学,奇门遁甲什么的,他都有认真拜读过,所以,现在就连做个手术,他都还要讲求一下时辰。
村长决定静静地等着白瓷把自己折腾累,等着他放弃抵抗,就那么一直静静地瞅着他。
如今,只能任人宰割的白瓷,也只能徒劳地做着这种无力的抗争。
“你知道人的头要是断了。”村长这时突然又说。“即使身体不存在了,也是能活的吗?”
“不知道!我又没有尝试过!呼!呼!难道说,你,你不会是想要我的头吧?啊?你这个侩子手!”
“不!你只说对了一半!”村长淡淡地说。
“什么意思?你干嘛打我头的主意!要是因为我长的比你帅,你大可不必这么干,那是天生的,谁也没办法改变!”
“别给我瞎扯这些!我可不是在和你开玩笑,小子!”
“切!我就是给你开玩笑的。”
“你老实点,听我给你说。”
“我在听呢?而且下面的那位也在听!”
其实白瓷是想通过这个提示,转移一下村长的注意力,问他要不要考虑考虑用下面那位的脑袋试试。这个坑人不偿命的娃,本性又外露了。
“呃!不管我事!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你们继续!请继续!”
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斯卡赶忙闭上双眼,弯腰抱头蹲下,躲在了手术台下。
村长低头看了斯卡一眼,转而又回望向白瓷,毫不在意斯卡。
“你知道人的身体和头分离之后,是死不了的。”
“这个你刚刚已经说过了。”白瓷心里有些失望,看来自己真是没救了,就敷衍道:“我相信这个理论好吧?你别拿我做实验了,我真的相信你啦!”
“我可不是和你开玩笑的!”村长这回怒了,觉出白瓷在敷衍他。
即白痴又懦弱,懦弱的白痴,这种人的脑袋真的能要吗?村长也开始纠结起来。
“嗨嗨,我知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啦!”白瓷有些不耐烦地重复道。反正事情都已经这样啦!反抗也没法。
“抓你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拿掉你的脑袋!”这回村长不再屁话连篇,直入主题了。
“擦!你他妈也太不客气了吧!我的脑袋是能给你就给你的吗?好歹你要个别的什么零件,这可是脑袋呀!你要是拿走,我怎么活呀?”
“你不一样。以你的体质看,说不定脑袋还会重新长出来,要不要试试看?”
“我能拒绝么?”
“不能!”
“那你还问我?”
“问你是因为我希望你能亲口答应我,并对断头这个实验充满信心。这样存活率会高一些!”
“你他妈要是真的为我着想,就不要拿我来做这个实验!”白瓷已经懒得废话了。
“我可不是做实验。”村长突然一本正经地说。“因为我已经无需再做什么实验了。这个实验早十几年前我就已经成功了。研究人体的极限再生,与强壮体魄,是我毕生的追求,现在就是验证这最后一步的时候了。”
“那么,你要验证什么?”
村长一阵激动后,突然猛地一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全部揭了下来,整个身体顿时暴露在白瓷的眼睛之下。
这动作太他妈吓人了!简直毫无预兆!
白瓷咋一看见村长的真身,不由一阵目瞪口呆,惊讶得简直说不出话来。
眼前这幅钢甲铁骨构造出来的人体到底是怎么打造的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好厉害啊!”白瓷对着村长的身体一阵惊叹大叫。“你这身行头,可以去拍钢铁骷髅侠啦!太拉风了!太棒了!你还有多余的铁甲吗?给我也来一副吧?我也要穿!好酷啊!不行!我也要!”
“哼!我这可不是穿上的!”
“啊?不是穿上的?那你,那你是怎么弄出来的?不行,我也要,给我也来一副吧?求求你啦!”
“你真想要?”
“嗯嗯!”
“哼!真是个白痴!想要拥有这个,你就得听我的话。”
“好,我听!你说吧?要我做什么都行?我早就觉得我这副弱不禁风的身体很碍事了!来吧!怎么样都成!”
“不经一番侧孤寒,哪得梅花扑鼻香!你应该明白,想要打造钢架铁骨,首先就要舍弃那个懦弱的自己!”
“是!师傅说的极是啊!弟子绝对妥妥地听话!”
“喂?喂?这是真的假的!没问题吧!”
楼下的斯卡简直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他真没想到白瓷竟然这么简单就被村长完全颠覆了。
现在都开始叫上师傅来了!这是不是要认贼作父啊?
想到此,他就深深地觉得自己的处境更危险了,若是等他们俩一拍即合,那他还有逃跑的可能吗?答案是——肯定没有!
“妈呀!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