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问什么投资风险最大?——股市;如果问什么投资风险最小?——股市!怎么可能风险最大的市场同时又是风险最小的市场呢?这就是中国股市的悖论。一边是风平浪静“维多利亚港湾”;一边是惊涛骇浪的“百慕大”,新股发行改革之前,中国股市被分成了这样经纬分明的两级:一级市场和二级市场。笔者曾将一级市场的“无风险投资者”比喻为解放后靠剪息票吃定息的“红色资本家”,一级市场“食利阶层”独享无风险蛋糕的特权,让二级市场的高风险投资者一赚二平七亏。随着新股发行改革推出, 投资者都寄希望改革后的询价机制应严格按市盈率标准,不得高于二级市场的平均市盈率。发行时就推出全流通,不留尾巴,不再留下流通比例小、锁定期过长,持有大量大小限的机购以小博大,制造杠杆效应,恶炒新股为日后大小限高价减持的遗憾。结果怎样呢?
从新股发行改革后的第一单桂林三金开始, 发行市盈率越来越高, 新股不败神话连续剧一出出上演,本周二,光大证券网上发行粉墨登场,其申购价格为21.08元,发行市盈率为58.56倍。发行价再创新高,它不仅高于51倍发行的中国建筑,同时也创出了A股历史上第5高的发行记录。虽然它只比80倍市盈率发行的中国远洋慢了几海里, 但无疑巳快得离谱了。
光大证券、中国建筑高价发行说明了什么?
首先,它说明了新股发行改革走了一回换汤不换药的过场。所谓的市场化发行使询价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抬价制, 大机构操纵市场定价,新股频频以高市盈率发行,折射出在监管层淡化了“窗口指导”之后的发行机制本身所隐藏着的弊端。询价机构的竞相报高价、保荐人的价格“指导”以及上市公司融资的“底线”,造就了市场化发行成为上市公司大肆“圈钱”的提款工具,新询价制度存在利益输送弊端,表面上看 “随行就市”,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实质上是都不愿打都不愿挨,一是询价如同虚设, 机构为了拿到稀缺的筹码, 宁可白白送给上市公司高溢价, 反正上市后有二级市场的炒新族买单, 让他们又被打又愿挨。
其次, 为二级市场的暴炒种下了祸根, 因为网下申购要锁定三个月, 不恶炒到时很难全身而退, 故机构会利用资金和筹码的优势, 撮合一个更离谱的开盘价。像成渝高速, 开盘价7.60元,涨幅巳高达111%,随后上演飙车大赛,当日的最高飙到320码, 最高价达15.25元,最大涨幅达320%,成为IPO重启以来,上市首日涨幅最惊人、随后跌幅最惨烈的股票。这勿庸置疑将新股泡沫推向二级市场,其祸害还在于新股高市盈率参照下,那些同行业的老股,也会群起效防而向新股市盈率比肩,从而使二级市场再次成为惊涛骇浪的“百慕大”!
发行询价制成为上市公司圈钱的“遮羞布”,一方面凸显出新股发行改革的不彻底和缺陷,同时也折射出询价机构高报价的黑洞。现有机制除了上市公司与保荐机构,幸运的中签者是既得利益者之外,整个市场都是冤大头。
要防止发行询价制成为抬价制,又要保证新股以合理的价格发行,其着重点在于约束参与询价机构的道德责任。只有参与机构真正做到了为自己负责,为市场负责。同时,监管部门有必要将询价制定一个封顶的市盈率上限,只有兼顾了市场各方的利益,询价制才不会成为变种的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