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那丁香如缕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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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雪村:腌制一道甜甜脆脆的爱情酸菜

我的心思只有你最懂

1969年4月,雪村出生不久,就被忙于工作的父母送到了吉林辽源乡下奶奶家。奶奶家屋檐边晶莹剔透的冰一挂到底,逢年过节,爷爷会在墙上挂腊猪头,他小时总是躺在炕上看着猪头,挂着一脸灿烂的微笑的猪头,是他小时最好的伙伴。每年10月过后,大雪都会覆盖着整个村子,白茫茫的一片,煞是好看。

到了雪村9岁的时候,父母就把他接回了北京。第一次坐上爸爸的绿色吉普车,在农村长大的他从吉林到北京晕车吐了一路。回到北京后,雪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个大雪覆盖着的村落。北京同学问他从哪里来的,他总是一本正经地回答:雪村,最美丽的地方。因为他总是提到雪村,后来大家索性都叫他雪村了。

雪村学习很好,从小到大一直是尖子生,小学毕业后,他考上了全国重点中学人大附中。此后,雪村开始在爸爸的影响之下学习钢琴、琵琶等乐器,他学得很快,乐感悟性都非常不错,但每一种乐器他都坚持不了多长时间,掌握了基本的演奏技巧能运用自如的时候,他就不想再碰那种乐器了。

有一次学校举行文艺汇演,老师让雪村带琵琶来参演,可是就在开演前彩排的时候,雪村发现琴弦断了一根。回家取新弦换上吧,时间来不及,换节目吧,节目单早已印好下发了,正在大家急得团团转的时候,一个女孩提了个建议,她说是不是可以用前一天彩排的录音带在演奏台下播放,然后雪村在台上装装样子,这样既不影响演出,又解决了难题。

当天晚上雪村在台上演出时,台下就蹲着那位瘦小的名叫梅的女孩,她持着微型录音机隔着幕布对着话筒,直到雪村“演奏”结束。幕布落下时雪村伸手从幕布底下拉起梅时,发现她手心竟是湿湿的,原来她在底下比台上的雪村还要紧张,生怕出问题让雪村演砸了。雪村从此陷入了爱情之中不可自拔。

当天晚上雪村就给梅写了一封像感谢信的情书。他写了很多赞美的话,但是结尾时他却没有署名,梅看了信应该知道他是谁,因为“断弦”的人不会很多。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一天一天过去了,梅那边似乎根本没有反应。很多个晚上,雪村都会想起那只汗涔涔的小手,粉脸上盈盈的笑意,他感到有一种很特别很奇妙的东西从心底掠过。但年少的羞涩让雪村此后就没有再和梅有直接接触,直到去学校看中考成绩那一天,他惊喜地发现在他名字下面就是梅的名字,学习成绩同样很优秀的他们又可以继续在同一个重点高中里做同学了,并且这一次他们被分到了同一个班上。

雪村看完成绩刚一转身时就碰上了那双亮亮的眼眸,他心跳得飞快:“我们在一个班!”梅会心一笑,然后羞涩地跑开。有了梅的日子,每一天都是那么美好。雪村喜欢上了写诗,他常把那些柔软的甜蜜的心思写在一本淡绿色的日记本上。日记里,他写了好多关于记忆中的那个大雪皑皑的村落,也写了像雪花一样美丽纯洁的梅。白雪、童年的村庄、善解人意的梅构成了少年雪村最美好的心灵世界。

可是暴风雨还是猝不及防地来临了。一天,雪村晚上放学回家时忘了把日记本带回去,晚走的同学好奇地打开了他的日记本,他们发现了雪村的秘密。从那一天起,雪村喜欢梅的事情就传遍了全校,老师也为此找雪村谈话,梅的家长听了风言风语也来学校了解情况。每天雪村进教室,好事的同学总嘻嘻哈哈地大声地叫着梅的名字,让雪村抬不起头来。终于有一天,在同学们又取笑雪村时,梅走到他身边说:“是的,我们在谈恋爱,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这有什么不对的?”梅的话让雪村心头一震,他真没想到梅也喜欢他,并且是当着全班同学面说的,同学们一下都静了下来,目瞪口杲。

一刹那,所有的压抑不快统统飞到了九霄云外!

放学后,雪村和梅都有意晚走,在教室里谈了许久。雪村说起了童年的经历。梅在同学们传看雪村日记本时,就了解到雪村心中那个飘雪的村落。童年都是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雪村的经历那么特别,她早对他动心了,只是少女的羞涩让她无法言说。听了梅大胆的表白,雪村暗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努力学习,给梅一个可以期待的未来!职业恋爱者村

雪村和梅约好,高考以后,他们再谈感情,那一年他们都成功地考上大学,很多同学在高中毕业的留言簿上都写下了对他们爱情的祝福。雪村学的是外语专业,但是他真正的专业更像是一个职业恋爱者。他每天都和梅见面,通常汇报了一天的衣食住行之后,就没什么话说了。但雪村却每天乐此不疲,只要看到梅,他心里就涌动着的一种喜悦,每次分开时他又开始想着第二天和梅见面。

梅简直成了雪村存在的意义和目的,梅也很用心地爱着憨憨的雪村。有一天,雪村在上课时忽然看到窗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梅第一次来雪村的学校找他,雪村想肯定是出了什么事了,他腾地站起来,正要往外跑时,梅用手势制止了他。只见她从背囊里变戏法般地掏出一件米白色的毛衣,在胸前比画着,原来她悄悄地给雪村织了一件毛衣。梅将毛衣从头上套下,顷刻间大毛衣就将瘦小的她裹成了一个大粽子。整个阶梯教室的同学都目睹了这一幕,雪村再也忍不住了,他冲出教室一把抱起了梅,身后的教室里响起了一片热烈的掌声,带头鼓掌的正是他的外籍语法老师。这件被老师和同学们称为“温暖牌”的毛衣,雪村一直穿着,尽管那是最普通的四平针织法,尽管那是最素色的米白,但是在雪村眼里,那件毛衣却是他的最爱。

1993年,雪村大学刚毕业和梅终于摘取了爱情的果实,他们结婚了。家就安在北京圆明园东门附近的一片普通居民区,结婚那天,雪村骑着那辆从二手市场淘来的自行车,带着他的小媳妇从婚姻登记处向他们家驶去。路上,雪村说:“媳妇,委屈你了,等以后我有钱了一定买好车、买豪华车,什么奔驰啊、宝马啊送给你,然后你呀就美滋滋地开着老公我给你买的车满北京城跑,下雨淋不着,刮风吹不着,并且好车安全性能好,你胆儿小,反应慢,最适合开好车了。”梅听了雪村的话,用力地抱了抱他,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说:“现在不就挺安全的吗?”

毕业后,雪村就开始了他的求职生涯,他先去《北京青年报》当实习记者,那会儿雪村特别羡慕新闻工作者,立志要好好写点东西当一个名动京城的大记者,可是还没等文章学会写,雪村倒跟一外国哥们儿学会了玩6个骰子的游戏。雪村学会了就跟报社那帮哥们儿玩,他只在中午玩儿,可是中午有同志要休息,于是,他经人检举,被“扫地出门”,他的记者梦也随之破灭。

离开《北京青年报》之后,雪村变得很迷茫,为了养家糊口,他四处奔走,干过业务员、企宣,甚至清洁工。雪村每天回到家里时,梅总是给他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他。累的时候,梅会给他按摩,端来一盆热水让他烫烫脚,一身疲惫的雪村一到家总能得到妻子的理解和体贴。

1995年的一天,雪村骑自行车不小心撞到一辆新本田车,本田车的漆被自行车刮蹭了一大块。这次车祸,让雪村认识了歌手戴军。戴军从车上下来并没有像很多大牌明星那么充满霸气地让他赔偿,而是关切地问他伤着没有。确认雪村没有受伤之后戴军执意要送雪村回家,在车上,戴军和雪村聊起了音乐。

那天在车上他和戴军聊得酣畅淋漓,下车时雪村居然没有以前的晕车反应,音乐和这段撞来的友谊竟无意间治愈了雪村晕车的毛病。回到家中,雪村兴奋地把晚上的奇遇讲给梅听,激动地说:“我要做音乐!”当天晚上,雪村就根据一个朋友的故事和自己的感受写下了一首名叫《梅》的歌——

梅,你是否记得6年前的匿名情书?/你曾经笑着对我提起。/你是否记得我给你的长命铜锁,它已经送给了亲戚。/你曾经拒绝和我打同一把伞,你替我织过那四平针的毛衣。/梅,我不让你走,不让你去那大海中的岛屿。/梅,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去寻找那失散多年的海外关系。/梅,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我不放心你多病多灾的身体。/梅,我不让你走,我不让你走,我向你坦白那封情书的来历。/我不好意思说明我的心,我不好意思让你回答那个问题,我向你坦白那封情书的来历。

梅早上醒来看到这首带着雪村浓浓的爱的歌词时,她忽然觉得他们的生活像极了窗外的阳光,只要他们努力,一切美好都会在风雨后如约而至。梅,我们是否谈要个孩子了

1995年,雪村在戴军引荐帮助下,来到由蒋涵、杨善朴和刘仪伟三人合办的大藏文化艺术发展有限公司。当时雪村还不识简谱,在梅的陪同下,他拿着自己厚厚一本歌词应聘。金兆钧拿着雪村的歌本一页一页翻,速度很快,到最后一页,他停下来说:“好好好,这样的歌儿我等了好些年了!”看到大名鼎鼎的金兆钧先生对他的作品爱不释手,雪村和梅喜上眉梢。于是《梅》就由中央电视台投拍成了MTV,由著名歌手孙国庆演唱,看着自己的作品在中央电视台《东方时空》播出的时候,雪村像小孩子似的拉着梅在电视机前又蹦又跳。

首部作品成功后,雪村沉寂了好一阵子,每天夜里他都工作到很晚,而每当他感觉到疲惫的时候,梅总会在一旁默默地递上一只剥好的橘子或一杯热汽腾腾的绿茶为他驱散倦意。随着时间的推移,雪村的音乐道路愈发艰难起来。看着丈夫的困顿,梅有一种说不出的心疼,她提议他到东北老家去看看散散心。很多年没有回去了,雪村有一种近乡隋更怯的感觉。雪还是那么白,但是雪村却心事重重,音乐之路越走越艰难,路到底在哪里呢?

在回老家的路上,发生了一起车祸,肇事司机逃逸,但是伤者却被一位好心的东北人给救下了,伤者再三拿钱感谢救命恩人,但东北人却谢绝了,并且豪爽地邀伤者回家吃饭。雪村灵光一闪,写下了《东北人都是活雷锋》的初稿,他边写还边摇头晃脑地给奶奶唱——

老张开车去东北,撞了!肇事司机耍流氓,跑了!多亏一个东北人,送到医院缝五针,好了……

奶奶连声称赞好听,见雪村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也开心极了。他和奶奶一起张罗着包了顿正宗的东北酸菜馅饺子,一家人在暖意融融中醉了。很快,雪村的音乐评书《东北人都是活雷锋》在网络上以势不可挡地火遍全中国,但是梅在这时却异常冷静,在雪村参加了春节联欢晚会后,她对雪村说:“大家喜欢的是你的音乐,你永远都不要把自己当明星!”梅的这番话带给雪村很大震动。

2003年初春,一场突如其来的“非典”疫情袭击了北京,也让终日沸腾的娱乐圈安静了下来,成名后的雪村每天总是很忙,他在公司的安排下要参加各种活动,又要演电影、电视剧什么的,尽管梅天天在他身边,但是交流却少了很多。“非典”来临后,雪村像以前上大学时那样天天陪在梅的身边,边晒太阳边聊天。聊着聊着,雪村的灵感又来了,与其说是灵感还不如说是对家、对爱、对梅的总结和新的憧憬,他写了一首名为《梅,我们是否该要个孩子了》的歌,那天傍晚,雪村坐在夕阳下轻抚吉他对梅唱道——

梅,我们一次次谈起两地生活,我们一次次谈起婚礼上的苹果。我们没有别人修饰过的结婚照片。有件事一直在我心里,有件事一直想对你说,梅,你是否考虑过,我们是否该要个孩子了?生离死别我们已经经历太多太多,你是我一切原因的结果。梅,你是否考虑过,纵然我们有太多工作,也许两个人未尝不可,可是梅,你是否想过,梅,我们是否该要个孩子了?

正在看书的梅感动得不能自已,一曲歌毕,她把头深深地藏到了书卷里,雪村拉起她时,她的泪水已经将书页浸湿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