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难看的拱拱手,酸溜溜的道:“城王殿下要横插一脚,陈顺也无话可说,不过,陈顺少不得要提醒一句,城王殿下体弱,这一夜七次郎的事情,您可真要量力而为啊!哈哈哈!”
听着陈顺嘴里的胡话,离月不由羞得脸红。
杨天城对他的揶揄倒也不生气道:“那是当然!”他说着却将自己身旁一位美妙女子送出来,接着道:“顺爷,方才不是看上了这妙人吗?我将她送于顺爷怎样?”
美妙女子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城王一眼,却被迫无奈的走到陈顺面前福了福,娇滴滴的道:“顺爷。”
陈顺一手搂着那女子,另一只手却钳住了离月的下颌,道:“美人,今天看在殿下面上,爷就放了你,不过,下次,你可就没这么好运了哦。”
离月倒也不害怕,伸手将自己下巴上的那只脏手给打开,眼中却有着藏不住的森然!她心里冷哼道:陈顺啊陈顺,你要是能见到明天的日出再说吧!
陈顺走后,离月向着杨天城的轿子拜了拜,刚要离开,身后却传来杨天城的话语:“怎么,月姑娘这就要走了?”
骤然听到他的呼喊,离月心里没来由的一惊!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转过头看向他时,却见杨天城步下轿子来,向着自己走来。
她抬眼打量他。
一身暗红色的锦袍是华贵复杂的花纹,玉质的发冠将满头如缎的青丝束住,长长的缨络垂在两侧,影子却晃在离月脸上,荡漾着她本就不平静的心。
他那含混着缕缕杜若清香的气息喷在脸上,****进了心。他清冷的话语却在离月耳边响起:“你对陈顺做了什么?”
他的话像是炸弹活生生在离月心底炸开!
这人究竟知道些什么?
离月平复了心情,收起眼中的慌乱,强作镇定的道:“奴家不知城王殿下在说什么?”
杨天城冷冷一笑,依旧温润暖和的手掌却骤然扼在离月脖颈处,“本王救了你,也可以杀了你。如果你说实话,本王或许会考虑……”
这陡然的突变,连一直跟随的烈禾也没弄明白。
失去呼吸的离月感到自己快要窒息了,可是,比起窒息的痛苦来说,心里陡然出现一阵剧痛。心脏的旧疾不偏不倚恰恰在此刻复发了。
这些日子,离月劳心劳力的为了替小可报仇拼命的想办法,心脏常常在痛,之前全靠浓得挥之不去的仇恨支撑,如今,大仇就要得报了,骤然间,一直紧绷着的心弦松开来,她的身体是否也到了精疲力竭的地步。
恍惚中,城王那张脸和记忆中那张脸重叠起来,。
难到她就要死了吗?或许这样死了也不错,不能死在自己深爱的人的怀里,却死在与心爱人相像的人的怀里,是否也不错。
离月胡思乱想着,喃喃道:“我又见到你了,真好……”
她模糊的话,与她迷离的眼神不知怎得让杨天城心里一乱,手一松,离月顿时失力滑落,眼见她晕了过去,杨天城长臂一伸,顿时就将她搂在了自己怀里。
修长的手指轻柔的拂过她苍白的脸庞。
当离月从昏睡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宽大的床上。
床是由上好紫檀木所雕刻,铺着床上的是上好的云锦。这个房间处处体现着华贵与奢靡,程度令离月咂舌。
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
她努力思索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骤然惊觉自己昏迷前似乎正要被杨天城给掐死呢,她兀自摸了摸脖子,隐隐作痛。
既然如此莫非在自己要死的那一刻又被杨天城给救了?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耳边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你醒了?”
离月骤然转头。
却见杨天城一袭淡青色的常服正站在窗前,手中还握着一本书。
离月一见他,惊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不知道为什么,她对这个长得极像骆诚的七王殿下没有半分免疫力。
心口处还有些抽痛,离月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鼻端却传来一阵苦涩的味道。一碗黑乎乎的药递在了自己面前。
离月惊讶的抬头看着杨天城,杨天城再次将药向离月面前送了一送,道:“莫非,你要本王亲自喂你?”
离月一怔,连忙接过药碗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将药全喝了下去。
杨天城嘴角一扬,一抹淡淡的笑蓉一闪而过。
放下碗,离月道:“殿下,陈顺呢?”
杨天城倒没想到她会直截了当的问出来,顿了片刻却回答:“昨日在家暴毙!”
离月嘴角浮上一抹诡异的笑:“哼哼,这是他恶有恶报!”
杨天城拂袖在床边坐下,冷冷的看着似乎年纪尚小的离月道:“你的胆子倒也不小,竟然敢当着本王的面杀人!还将本王也计算在内。这样看来,本王似乎应该将你押送到府尹那去吧。”
离月一晒道:“明人不说暗话,七王殿下其实也有心想除去那恶贼,小的不过是顺道搭把手罢了。”
杨天城斜眉一挑,不由看着这个女孩。当年她以孱弱的躯体冒死拦住自己的马车,后来又知道她与暗廷的人有关系。这才居然为了她人竟然刺杀皇亲国戚。行事作风一次比一次诡异,愈发让人看不明白。
这个女孩身上究竟还藏着怎么样的秘密?
杨天城目光在离月身上流连,似乎要将她给凌迟了,好看清她内里的那颗心究竟是怎样长的!
虽说服了药,可是心口处的疼痛并没有缓解一丝一毫。
杨天城见她还有些乌紫的双唇与苍白的脸颊,道:“你的心疾颇为严重,竟然难住了本王府中的御医。”说着他竟然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白色瓷瓶。
一见这瓶子,离月眼中骤然浮现出异样的光芒。那个瓷瓶,不是多年前,她第一次见到杨天城时,慌乱中以为他生病了,将自己的药送给他时,装着自己药的那个瓷瓶吗?这么多年,他竟然没有扔掉?
杨天城道:“本王已经派人按照这里的配方制药去了,你先好好在府中修养吧。”说着,他击掌,两个丫环模样打扮的姑娘徐徐而入。
她们对着杨天城行过礼,敛目站着。
“这是扉页,这是青竹。有事就让她们做好了。”杨天城安排好一切后施施然离去。
这两个丫头明说是服侍离月不如说是杨天城特意安排来监视她的。
虽然明白,但离月倒也不介意。
没过几天,杨天城到真让人将研制好的丸药送与离月,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药的问题还是离月身体的问题,她的身体越来越差了。
午夜,离月在床上辗转反侧。这些天,她担心溯冰她担忧自己,本想离开,可是,扉页与青竹总是托辞说城王殿下不在,她们不敢私自做主,请离月安心等侯。
自从那天杨天城将药送来之后,他就再也没出现过了。这几天,离月像是被软禁一样,这愈发让她感觉不爽。
她被拘禁在在洛城王府内的小小天地间,却殊不知外面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变化!
杨天城一脸憔悴的坐在书房内,几个心腹正围站在他面前,各个神色难看。
一个书生装扮模样的人道:”想不到,皇后竟然敢这么做!软禁皇帝!”
另有一人接话道:“她那妖妇,为了能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有什么不敢的!”
杨天城一挥手截断他们的话:“现在说这些都没有,得想办法打探情况才是首要的。目前,父皇病重,什么事情都由他们说了算,这对我们非常不利!”
正说道这里,院外忽然响起轻微的破空声。
守在门外的烈禾陡然惊觉,蓦得抽出长剑,利剑出鞘之声,让书房内即刻噤声,杨天城一挥袍袖迈步而出道:“什么事?”
烈禾双目炯炯的盯着不远处,指着那方道:“主子,有外人潜入。向着别院方向去了。”
别院?杨天城皱眉,那里目前只有离月住在那里。
离月躺在床上,骤然听到窗外传来轻微的声响,她顿时瞪大了双眼寻着声响望去。
窗户被人用利剑撬开,一个黑影隐藏再浓浓的黑夜下,翩然入内。
离月刚要大声叫喊,一股皂角清香扑面而来,她压低了声音问道:“云迪?”
那黑影身形明显一顿,转向床边。轻声回应道:“月儿,莫怕。”
没想到真的是穆云迪!前些日子,他被他叔叔穆大叫了去,一晃就是数月。估计是他回去后见不到自己这才到处寻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离月放心的将手交到他手中,放松身体,任由他拖着自己前行。
穆云迪一触及离月冰冷的手掌,心里骤然一痛,即刻反手搭在离月腕上,按住她的脉搏,细探后脸上一变。自己走了不过数月,她的身体怎么变得这么糟糕?
不由心痛的道:“你最近心疾复发过?”
离月可在任何人面前嬉皮笑脸,但是在穆云迪面前,她如今只有听命的份,似乎只有自己对自己身体疏忽,穆云迪会比任何人都要紧张、着急!
他没有问自己为何会身在洛城王府,却先着急自己的身体!穆云迪对自己这样的好让离月有些愧疚,她刚要说什么话来安慰他。
就在这时,突然见到银光一闪,一抹寒意骤然袭来。穆云迪拖着离月猛地拔地而起,堪堪向后退去。
无数火把骤然燃起,将四周围的水泄不通,亮如白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