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历史年鉴之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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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十月(3)

10月3日。陆荣廷在平塘开临时军事会议讨论援湘问题。陈炳、程璧光、谭浩明等参加,会议声称援湘宗旨在使谭延闾复职,撤回湘省北军,再与段祺瑞谈法律问题。议决桂、粤共出援兵80营,组成五军,任谭浩明为两广护国联军总司令,陆裕光、林俊廷、韦荣昌、马济、林虎分任各军司令。旋改由韦、林(俊廷)、陆分任桂军第一、二、三军司令;马、林(虎)分任粤军第一、二军司令,另委沈鸿英为粤军第三军司令。林虎、沈鸿英因广东战事均未赴湘。同时,陆荣廷允诺将20营警卫军交陈炯明接管,程璧光统辖海军每月军饷银10万元,由粤库支领。两粤长官亦联名通电,提出迎黎元洪复职、恢复国会、罢免段祺瑞、撤退傅良佐四项主张。

孙中山通令北京政府一切命令概认为无效。通令再度强调,自国会解散后,北京政府之一切命令概认为无效。以大元帅名义下令缉拿乱国盗权祸首段祺瑞及倪嗣冲、梁启超、汤化龙、朱深。致电黎元洪及西南各省,痛斥北京政府重开临时参议院令“背叛约法”,指出此种悖逆行为与袁世凯自造参政院“如出一辙”,要求一致通电反对。6日,国会非常会议通电宣布段祺瑞罪状,称段纵容军人干涉宪法,煽动诸将称兵京畿,胁迫总统解散国会,以酿复辟之变;今复悍然下令召集参议院,修改国会组织法及选举法,毁法弄权。同时,通电西南各省一致护法讨段。7日,孙中山以军政府大元帅名义发布命令,宣布北京政府另组新国会及重开参议院之悖谬,并以段祺瑞等背叛民国,下令讨伐。并电章太炎,嘉慰唐继尧赞同军政府及北伐决心。8日,孙中山致电唐继尧请宣布就元帅职,并电章太炎,以“唐就陆(荣廷)必不辞”,“务望速为劝驾”。16日,章太炎致电孙中山,称唐继尧已于7日亲受元帅印证,并望坚持“戡定内乱,恢复国会,奉迎黄陂(黎元洪)”。

唐继尧通电北伐。派靖国第四军黄毓成部先行。10日,唐继尧通电反对临时参议院,指出北京政府召集临时参议院系“假约法参议院之名,以行袁氏约法会议之实”。13日,滇军占领四川内江。同日,周道刚致电北京政府,请速令川、滇两军各自撤回,宣称如再违抗,即“率所部各军一致进讨”。

津浦铁路浦口至下关间渡江轮船“飞虹”号与兵舰相撞沉没。

10月4日。山西发生严重水灾。入秋以来连降大雨,河流漫溢成灾,太原、榆次、祁县、文水、汾阳等九县村落被水冲决,田禾淹没。是日,冯国璋令拨银一万元赈山西水灾。

10月6日。赵恒惕等通电宣示湘南自主。湖南第一师师长赵恒惕、零陵镇守使刘建藩、陆军第二旅旅长林修梅等通电宣示湘南自主,护法靖国,推程潜为护法军湘南总司令,湘南军民两政,悉听其指挥管辖。程潜、赵恒惕联名电孙中山,声讨段祺瑞祸国,决心护法到底。7日,程潜自衡阳电孙中山、陆荣廷、陈炳等,报告已就任湘南护法军总司令。17日,孙中山任命林祖涵为湖南****使,20日又电程潜、赵恒惕、刘建藩、林修梅,嘉许衡永自主“开天下之先”,嘉奖其起义讨贼。27日,为与两广联军一致,护法军改名为护国军。

10月8日。武汉互助社等民间社团成立。恽代英、黄负生、梁绍文、冼震等发起互助社,林育南、李书渠、廖焕星、刘仁静等相继加入,草章规定:以“群策群力,自助助人”为宗旨。制定“不谈人生过失,不失信,不恶待人,不做无益事,不浪费,不轻狂,不染恶嗜好,不骄矜”等“八条戒约”。在互助社影响和帮助下,武汉地区同时发起成立许多小团体。有林育南、魏以新等组织的新生社;刘仁静、鲁斌等组织的辅仁社;汪崇涛、林育南等组织的了我社;林育南、廖焕星等组织的了健学会;陈学渭、恽代英等组织了仁社。

福州日本烟草商人因漏税被税吏扣留,口领向交涉署抗议,要求将该商释放。

10月9日。孙中山在广州召集军事会议讨论援湘、攻闽战略。议决:(一)派员与陆荣廷及两粤督军等磋商抵御龙济光等计划;(二)以滇军第三师援湘;(三)以滇军第四师及海军即日誓师攻闽;(四)饬陈炯明、朱执信两军长加紧招募训练部队,为滇军、海军后援;(五)电陆荣廷、唐继尧火速出大军会师武汉。由于实力所限,孙中山主持的军事活动多为谋略、加封、嘉奖、****一类。14日,孙中山复函唐继尧,“望于川事布置稍稍就绪,即统雄师东下,共规中原,歼厥凶顽,拨乱反正”,表示“文俟此间计划略定,亦当亲率三军之士,进取闽、浙、湘、楚”。15日,孙中山委任李国定、刘泽龙为四川****使。24日,孙中山任刘存厚为军政府四川督军,但刘于11月11日致电北京政府,表示“绝不承受”。10月间,孙中山还致电黄复生等,任命黄为军政府四川国民军总司令,卢师谛为副司令,石青阳为川东招讨使。并通电川滇黔三省军事行动宜求统一,一致抵御北军。

冯国璋任命湖南财政厅长周肇祥暂行兼署湖南省长。13日,周肇祥通电兼署湖南省长。

湘南战事趋于激烈。10月上旬,段祺瑞下讨伐令夹攻湘南,命湘南王汝贤、范国璋两司令分兵三路夹攻湘南:正面攻衡山,右翼攻宝庆,左翼攻攸县。北军援军亦陆续到达。9日,林修梅与北军王汝勤战于衡山县属护湘关,王部陷护湘关,林部退守石桥铺,次日王部又陷石桥铺。刘建藩部永属区司令谢国光与朱泽黄在马屋岭接战,次日朱部陷马屋岭,谢部退至衡阳县城西北之洪罗庙。10日,谢国光与朱泽黄又在洪罗庙交战,朱部陷洪罗庙,谢部退台源寺。旋衡阳援军抵达,朱部久攻不克,改道西窥宝庆。11日,周伟、宋鹤庚与朱泽黄复战于界岭,朱部连战皆败,15日退至青树坪,17日退守永丰。同日,北军王汝贤师陷衡山县城。12日,湘南护法军与北军在衡山县直洲铺开战,次日护法军击毙傅良佐之弟北军团长傅良藻。13日,北军第二十—师第三十九旅旅长张纪与刘建藩部在醴陵县乌鸦山接战,刘部失利,张部乘胜占湘潭县屈朱亭。14日,湘粤桂联军击败北军夺回衡山县城,次日林修梅在衡山一线乘胜追击,连克护湘关、衡山县属白果寺、湘潭县属南冲铺。同日,******竟致电嘉奖傅良佐,并授机宜,谓“衡山既下,先声已振,取宝庆,下衡阳,即可并力攻祁阳”。15日,北军第八师师长王汝贤在天津马厂启程赴湘就任“湘南各军总司令”职,24日抵长沙。16日,王汝贤师攻衡山城西南23里之贺家山,湘军零陵区副司令黄岱阵亡。18日,范国璋所部第一路军与赵恒惕部在酗陵县渌口接战,范军失利,退回湘潭县属霞岭。19日,陈复初湘军第二师改为陆军第十七师。同日,周伟、宋鹤庚进攻永丰之朱泽黄,适傅良佐派卫队一团增援,朱部获胜,周、宋部退至宝庆县属黑田铺,朱部占青树坪。20日,周伟与朱泽黄约定:周部退出宝庆,朱部阴守独立。朱泽黄进驻宝庆。林修梅与王汝勤战于高眉山(白果寺附近),林部歼敌千余名,王部退守画眉山。21日,谢国光部进攻高山铺,朱泽黄卫队营退洪罗庙,当夜谢军进袭洪罗庙,兵临城下,朱部归降。22日,冯国璋令褫夺刘建藩、林修梅原官勋章,着傅良佐严拿惩治。山东陆军第五师徐鸿宾第九旅奉命启程攻湘。同日,刘建藩部永属江道区司令张建良率军与范国璋部第四路军在衡山右侧之湘水沿岸接战,范部失利,退攸县。23日,林修梅与王汝勤战于黄家山(即黄金坪),林部获胜,王部退至贺家山,次日林部复于贸家山击败王部。周伟、宋鹤庚与朱泽黄复战于青树坪,周、宋部连战失利,25日朱部占洪罗庙。直洲铺方面由于桂、粤军队从左右两翼增援,23日北军全力攻右翼,湘、桂军竭力抵御;24日北军改攻左翼,为粤军击退。直洲铺战役历时12天,湘粤桂联军获胜,共毙北军约千名。25日,山西第一混成旅旅长商震衔北京政府攻湘令率队出发,11月7日抵岳州,旋即开赴湘乡、永丰一带作战。26日,北京政府派安徽安武军一旅攻湘,总司令李传业率队先抵汉口。同日,刘建藩部张建良渡湘水攻株洲,两广护国联军第一军陆裕光协攻,31日湘桂联军与北军张纪战于朱亭。29日,宋鹤庚与陈复初战于宝庆白芍铺,陈部失利,宋部乘胜收复宝庆城,陈部退走手林铺、新田铺。31日,周伟、宋鹤庚与朱泽黄战于衡阳县双山铺,朱部失利,自洪罗庙、马屋岭退至界岭。同日,北京政府派南苑航校飞机参加湘南战争,首批飞机二架助王汝勤部攻林修梅部。11月2日,复派飞机四架助朱泽黄部攻周伟军。3日,湘桂联军再攻宝庆,朱部弃城逃走,4日联军克宝庆。

10月10日。中国留日学生千余名在东京中国驻******门前示威。学生质问驻日公使章宗祥,对于日本特使石井菊次郎在美国倡言“远东门罗主义”,谬称日本有“保护中国权能”等侮辱中国之言论,何不提出抗议?章宗祥拒不置理,激成众怒,捣毁使馆玻璃门窗等物。

全国教育会联合会在杭州举行第三次会议。各省教育会代表19人出席,由浙江省教育会长经亨颐主持,讨论议题分七类:联合会改组法;女子教育;职业教育;体育;大学;改良语言和教育行政。会议提出议案:请速划定大学学区,添设大学;请定国语标准,并推行注音字母,以期统一;请推行义务教育、职业教育进行计划;推广女子教育等共13件。会议27日闭幕。

10月12日。广东潮、汕、梅地区发生战事。是日,广东惠州清乡督办张天骥宣告独立。22日,陈炯明部粤军刘志陆、洪兆麟联合击败张天骥,克惠州。23日,广东潮梅镇守使莫擎宇宣布与广东自主政府脱离关系,军政直隶北京政府,民政商承省长办理,布告声讨陈炳,并即派兵与张天骥合攻惠州。24日,福建督军李厚基致电支持,并告已电第十四混成旅旅长臧致平镇守使饬队进援。11月3日,广东钦廉镇守使沈鸿英奉粤督之命,率师会同惠州督办刘志陆所部进攻潮、汕,次日抵惠城。7日,北军臧致平率师援潮,由闽攻粤。12日,攻闽粤军占海丰县,13日再占陆丰。17日,军政府潮梅军第一支队攻占龙川属铁场、蓝关等地,18日至长安,19日克五华,21日孙中山致电该支队长兼前敌总司令金国治祝捷。21日,攻闽粤军攻占兴宁,旋退出,27日再占兴宁。24日,攻闽粤军占惠来,25日占普宁。26日,李厚基致电北京政府告急,要求速调兵力分布永定、上杭、诏安一带组成第二线,并请饬冯玉祥旅开往汕头应援。29日,沈鸿英诱杀金国治,将金军缴械遣散。

梁启超、曹汝霖同日本南满铁道株式会社签订吉长铁路借款合同。新合同主要内容:中国借款650万日元,扣除前借未还款额,实借451.125万日元,九一五折扣,年息五厘,期限30年,不得提前偿还,担保物为该铁路财产及其收入。特别条件是:借款期内铁路管理权仍属中国政府,但须委托南满洲铁路公司代为经营;局长一职由中国人担任,公务、运输、会计主任三职由公司选任日人充当,并指定其中一人代表公司执行合同;铁路所有中日职员任免俸给之规定,除主任外,由局长及公司代表协定;铁路营业净利两成分配给公司;中国将来如续建该路支线或延长线需用外资时,应先与公司商议。至此,日本从中国政府手中取得控制吉长铁路30年的特权。

10月13日。浙江嘉兴新丰乡农民到县告荒遭拒,农民愤激,群起捣毁县属民庭桌案。21日,该乡农民一二百人,再至县属告荒,遭警队弹压,受伤者三四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