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世俗百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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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看鸟觅食

看鸟觅食

作者牛茂杰

楼下是一块空场,冬天上面常有鸟来觅食,冰雪将鸟的食物扫荡殆尽,鸟们无望地在雪地上苦苦寻觅,却不得不一次次地失望地离去,它们或许全然不知道寒冷和冰雪已经无情地剥夺了他们的食物。于是我便买来谷子,每天清晨起来撒一把在空场上。

站在窗前看鸟来觅食。开始只有三两只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怯生生地飞来,先是在附近的树上蹦上蹦下地观察,当确信下面确有可以果腹之物,便从树枝上箭一样落到地上,一副饥饿的可怜样子飞快地啄食不已。都说鸟为食亡,原以为这几只鸟发现了食物会欣喜不已,窃为己有,可出乎意料的是,隔了两天,来觅食的鸟竟多了几只,我心里纳闷,这笨鸟也忒傻了,自己填饱肚子就得了呗,干嘛还要把这等好事广而告之。

又过了几天,来觅食的鸟已经由开始的四五只,增加十几只了,来吃食的鸟多了,空场上也热闹起来,于是好戏也开始了。天光大亮后,这些鸟们不晓得从什么地方飞来,先是聚集在光秃秃树枝上警惕地观察周围的动静,尽管已经饥肠辘辘,但为了安全,没有一只鸟贸然从事。过了一会,有一只鸟从树上飞落到地上,围着地上的谷子一番蹦跳后,又箭一样飞回到树枝上。接着大群的鸟便从树枝上落到地上,这时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只鸟是冒险来探路的。想不到鸟群里也有侦察兵啊。

我原以为这些早已饥肠辘辘的鸟们落到地上见到食物会一拥而上,不管三七二十,争相大快朵颐,想不到,这些鸟们让我大跌眼镜,一个个颇有绅士风度,不急不躁,在食物的外面围城一圈,竟没有一只鸟越雷池一步,而是秩序井然地先是将外围的谷子吃掉,再接着往里吃,真弄不明白这些鸟们,面对食物竟如此不失风范。

又过了些天,来觅食的鸟又多了十几只,吃食时呼啦啦从树枝上飞下来,黑压压的一片,已是十分的壮观了。尽管如此,鸟们仍旧恪守着自己原则,在谷子周围,围成一圈,从不见有哪只鸟捣蛋,独自蹦到圈里去觅食,更不见有哪只鸟偷偷地来吃独食,总是一块来,一块飞走。有好多次,我好奇地观察,从来没有发现撒在地上的谷子中间有鸟的爪印。而且,每天鸟们都会把我撒到地上的谷子吃得干干净净,一粒不剩。我曾好奇地到砖缝里去找,没有发现有一粒残留的谷子。鸟们竟然如此地知道珍惜食物。

更让我惊奇的是,每次来吃食,鸟们都将吃剩下的谷子的壳整齐地放到另一侧,从不跟没吃的谷子混在一块,也不见哪只鸟偷懒将谷子的壳留在原地。看来鸟群里肯定没有特权者,一律平等。

一个冬天下来看鸟们觅食,不知不觉爱上了这些鸟,说鸟是低等动物,我到觉得有待商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