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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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乔装**探虚实

穿过热闹的街市,水镜来到城南近郊。这里原是参军府,水镜最熟悉的地方。而如今,展现在水镜面前的却是……废墟。

夕阳昏黄的余晖照在残垣破壁上,秋风过境,扬起一片沙土,多少凄凉不言中!

虽然早就料到,夺剑之战后参军府必然无宁日,但是看到这样颓败的一幕时,水镜仍是一阵心酸,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姑娘,太阳都快落山了,你怎么还独自到这个危险的地方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水镜赶紧擦干眼泪,平复心情后转过身来。

眼前一个拄着锄头、佝偻着腰的老农夫正挂着慈祥的微笑,看着她。

水镜心里涌过一阵暖流,正欲说出实情,忽然又想到恐怕会招来武林中人,连累老农夫。于是当下只道:“我本是这府上主人的远房亲戚,只因我家中有变故,所以不远千里投奔于此,却不想,这里已成了废墟……老人家,你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事吗?”

老农夫望向夕阳,捋着白须,陷入回忆状。

“大概是四年前,一群黑衣人闯进参军府,将参军府上上下下翻了个遍,但是他们好像没有翻到他们要找的东西。气恼之下,那群人将全府的人杀了个精光,还一把火烧了参军府……”

“啊!”还不等老农夫讲完,水镜已哭叫了出来。

老农夫看了一眼掩面而泣的水镜,叹了口气道:“姑娘节哀顺变吧,还是早早离去的好。这里每日都会有各派的弟子巡逻,我听说他们在等一个叫水镜的女子,还说那女子身负绝世宝剑,而且和参军府有莫大渊源,一定会回到此地。哦,对了,他们说的那女子好像就和你一般大呢!总之,姑娘还是速速离去吧,这里实在太危险了,经常刀枪相见那!连新任的参军都不敢在此建府。姑娘你要小心哪。”

水镜对老农夫感激地笑笑,“多谢老人家相告,你也快回去吧。”

老农夫应着转过身,步履蹒跚地向前走去。

夕阳渐渐消失在山后,黑暗笼罩了大地,寒冷的夜风呜呜作响。

娇小的身影伫立在风中,双手紧握成拳。

杀师之仇,不报枉为人!

什么正道,还不是抢夺别人宝物的强盗!在利益面前,黑白正邪都是一样的吧,只不过是坚持的信仰不同罢了。

水擦干眼泪,心里有了个目标,双眼清明起来。然后决然地走了,再不回头。

黑暗中,一棵古树后,几个人影聚在一堆低语着。

“那女子应该是去寻住宿之地去了,你们俩快跟上她。你,去报告掌门。”

如果水镜在此不远处,她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声音便是那老农夫的!而另几人便是斌上派弟子。

“师叔确定那女子就是水镜?”一个年轻弟子问道。

“掌门不是说过,在四年前那场腥风血雨中,水镜侥幸逃脱,她还活着,只是失踪了。而刚才我在讲到参军府被灭的惨状时,她反应很大,因此我断定,她就是水镜!不过不知这几年她的武功进展如何,你们先莫与她发生正面冲突,跟着她到落脚的地方,或者寻个机会将她手中的神脉剑夺回来便是。”

“弟子明白!”

两条人影窜出,悄悄地接近前方独行的瘦弱身影。

黑暗中,水镜嘴角浮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转过街角,前面的人影突然消失了,后面的两人面面相觑,正不知所措时,只听“笃笃”两声,两人俱已动弹不得,被点了定穴。

两人骇然,却见一名负剑少女出现在眼前,正是他们潜伏在不远处见到的女子。

“原来是斌上派的。”水镜看清了他们的服饰。

“你就是水镜?”两人竟毫无惧色,反而问水镜道。

“何人告诉你我就是水镜了?我脸上写着‘水镜’二字么?”

水镜正盘算着如何给自己捏造个身份,不致将来招来杀身之祸。突然,一阵浓烈的杀气传来,水镜闭目侧听,来人不止二十个,而且个个都不是容易对付的。若再耗下去,怕是好一场恶战。

一念及此,水镜足尖点地,飞身而起,白衣猎猎,消失在黑暗中。

圣羽教

水镜一身教徒服,仰头叉腰望着面前华丽的高楼,暗叹道:“不是吧?这就是圣羽教?我还以为圣羽教里会是阴森森的,至少也会按五行八卦布局什么的,谁知竟然……像座行宫!(眯起眼对着镜头)更不可思议的是,我真的就这么简单地进来了。

“小六,不许在议殿前叉腰,这是对师祖大不敬的!”一个浑厚的男声在水镜身后响起。

水镜,哦不,现在已改名陆小六,忙回身点头哈腰,“是是是,小的刚入教还不懂规矩,望管事大人海涵,小的以后一定注意。”

管事教徒满意地点点头,开始介绍教内布局。

眼前这座楼足有三层高,漆红圆柱,碧瓦金檐,雕龙绘凤,甚是豪华,屋脊正中立着一座展翅大鹏的石雕,栩栩然如振翅欲飞。此楼是圣羽教各坛齐聚、商讨大事的地方。

议殿四周绿树盆景,优美雅致。四处可见装饰豪华的楼宇,白墙红瓦,绿树掩映。西北角有一大湖,名曰清涟,湖内红莲玉立,似娇羞的女子,躲在宽大的荷叶后。湖边亭台水榭,翘檐纱帘,亦是颇为华丽。

长廊迂回,盘坐在后花园中。鲜花缤纷,石径曲折,盆景星布,亭榭雅致,细流潺潺潺而过。

水镜在管事教徒的带领下,一一领略了圣羽教的风光。此刻他们正前往水镜将要“修炼”的地方——厨房。刚入教的弟子还不能修习教内武功,需要先做些基本功,砍柴烧火、挑水喂马之类的苦差,满一年方可习武。

管事教徒一路说着,不久便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厨房的所在。

“这就是厨房?!”水镜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

只见院墙坍圮,野藤垂挂,院内狂草杂生,大屋一座,两小舍分立两侧,占地不小,却都是破门烂窗,残瓦断壁。和先前看到的华丽建筑简直是天壤之别。

水镜小心翼翼地进去察看,里面灶台案板齐全,只不过上面灰尘有一节指头厚,碗碟碎了一地,一只老鼠“叽叽”叫着从碗橱里跑出来,吓到了水镜和管事教徒,也吓得蟑螂们满地乱窜。

水镜哇哇叫着躲避时,一只肥硕的蜘蛛挂在她眼前!

“啊——”水镜尖叫着冲出屋子,在院内大口大口地喘气。

“瞧你那胆小样,跟个女人似的!”管事教徒鄙夷地看着水镜。

水镜一听,不服气了:“这真的是你们平时做饭的厨房么?”

管事教徒脸一红,“咳咳……那不是……很久没招新徒弟了嘛,大伙儿都到外面酒馆吃喝去了,所以才……那正好,”管事教徒脸一正,“这正是让你锻炼的良机!你把这里收拾干净,做出了好饭菜,把师兄们都侍候好了,以后你的日子才好过,知道吗?你在这里收拾着,我有事先去忙了。”

管事教徒刚走两步,水镜便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管事教徒不耐烦的转身。

“这里门窗和瓦片都是破破烂烂的,那得要钱修吧?可是这钱……”

“要什么钱!南山有那么多树,自己伐木去修!”言罢管事教徒转身欲走。

“等等!”

“还有什么事?”管事教徒恶狠狠地盯着水镜。

水镜缩起脖子,小心地看着他道:“我今晚睡哪里啊?”

“西院厢房,和弟兄们挤一个房间!”

“什么?和他们挤一个房间?为什么没有自己的房间?”

“教内弟兄多,有地方睡就不错啦。不想挤一个房间?那就到青楼里姑娘的香阁睡去吧!哈哈……”

管事教徒带着淫笑走了,水镜鄙夷地瞪了一眼他的背影。

夜幕下,水镜坐在刚刚搭好的简易小棚旁,烤着在南山捉来的山鸡。

圣羽教三面环山,易守难攻,南北两山皆是郁郁葱葱,唯独后山怪石嶙峋,激流奔腾,一根草也不长。

水镜想着圣羽教内的地形,也不知道会在何处闭关,一般小徒是绝不会知道的。今日管事教徒带着她在教内转了大半圈,但是议殿以北的地方却没去到,以议殿为中心的圣羽教这么大,显然北部绝不可能就到了北山,看来玄机就在那里。不如今晚夜探北部。

打定主意后,水镜填饱肚子,稍事休整便前往圣羽教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