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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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别君分道回荆州

叶间的缝隙洒在林**上,还未散去的薄雾缭绕在林间,被阳光照过,旖旎生辉。

莺啼婉转,迎接着新的一天。

马蹄声响起,林**上,两匹马由远而近,慢行而来。马上一男一女相谈甚欢。男子英俊沉稳,女子清丽可人。两人各负一剑,身着便服,一看便知是不可轻易打劫的高手。

“很久没有看到公主如此开兴的笑容了。”

“我已经不是公主了,你还叫我公主作甚?”

“叫习惯了,一下改不了口。那我叫你什么呢?”

“叫我水镜吧!进宫前我一直都用这个名字。”

原来这两人便是奉旨出宫查案的林卿封和被削去公主封号、贬为庶民的水镜。

不过此刻水镜倒是一脸轻松愉悦,丝毫没有失落的神情。

“我总算是从那个死牢般的皇宫里逃出来了!呵呵!”

林卿封低声沉吟:“你本就不该被束缚在皇宫里的……”

“林将军嘀咕什么呢?”

林卿封忙回神:“没什么……看起来离开皇宫对你来说倒是解脱。”

“我准了碧音回家探亲后,宫里就变得闷闷的,再加上还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不说这些了。林将军,你去办案怎么连一个侍卫也不带?”

“我此番不是去缉捕罪犯,而是去寻找线索,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的。对了,你也不要叫我林将军了,直呼我名字便可。”

“那不就更生疏了吗?嗯……我叫你林大哥吧!”

林卿封笑了笑,点头表示同意。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水镜道:“你现在流落民间,将欲何往?”

水镜闻言失了笑,望向前方的路。

“我要去荆州,到师父的旧宅去看看,不知道那里现在是如何光景……”

“我陪你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

“不必了,我只是去看看而已,应该不会有危险的。就算真的有危险,我又岂可连累于你?”

“你我之间还说什么连累之类的话?荆州距卫州也不远,我们去看了参军旧宅再赶往卫州也不迟。”

水镜沉吟片刻,对林卿封道:“不瞒林大哥,我此番去荆州不只是为了看师父旧宅,我还要去寻找映,将神脉剑还给她。还有,”水镜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若寻得机会,我定要取了松立鹤老贼的性命,为师父报仇!”

林卿封听到最后大吃一惊,他没想到水镜性情如此刚烈,事隔四年,她的怒火不消反盛。看到水镜透着凶意的眼神,他忙道:“水镜,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虽然武艺精进不少,但是松立鹤既能杀了参军,想必他的武功更是深不可测。你切莫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到最后反送了性命啊!”

水镜对林卿封宽慰一笑,“林大哥放心,我不会急躁冒进的。我也深知报仇为时尚早,等我找到映,完成先师遗愿,再联合映,看松老贼还能逃到哪里!”

林卿封点点头,这个想法还可以,但是另一样担忧浮上他刚毅的脸,“人海茫茫,你如何能找到映呢?”

道路向前延伸,插入迷茫雾色中,谁知道前路有何风景?是等待的那个人,还是迷茫依旧?

似曾相识的境遇!水镜更加坚定了信念。

“我相信,映就在前面等我,就像师父在等我一样。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她!”

那娇俏的侧脸在晨光中是那么柔和,偏偏望向前方的眼神是那么坚定!

林卿封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外柔内刚的美丽女子,若有所思。

前面了出现岔路。

“林大哥,我们就此分别,日后有缘再聚,保重。”

水镜言毕便要策马离去。

“水镜等等!”林卿封忽然叫出了口,“你身上盘缠够用么?我这里还有些,你拿去用吧。”

“不必了,皇子和公主们都给了我一些,再加上宫女们凑的,已足够我用了。”

“哦,这样啊……”林卿封低语着调转马头,正欲迈出一步,忽的又调转回来,“我觉得你一个人实在太危险了,还是我陪你去吧!”

水镜笑道:“难道我的武功不如你吗?”

林卿封哑然。

“林大哥,你不用担心我,还是赶快去办案吧,我不会有事的。”

扬鞭策马,水镜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雾中,留下终于将不舍溢于脸上的林卿封。

林卿封叹了口气,向另一条路而去。

荆州城

这座历史名城仍然那么繁华,店铺鳞次栉比,街上行人比肩接踵,其间还不乏江湖侠客。

水镜牵着马缓步走在街上,眼神游走在行人脸上,希望再次见到那张清冷的脸,但迎来的却是一张张陌生的面孔。

日上三竿,水镜腹中饥饿,恰到了一家酒楼前,一个伙计忙上前将水镜的马牵下去喂草。水镜走进去,里面几乎坐满了人,水镜目寻了一会,才找到一个空位。那酒桌上坐着一名短胡刀客,他原本将刀放在桌上,见水镜走了过来,便把刀倚在身旁,然后自顾自喝酒。

水镜刚坐下,瞥见对面青楼里走出一群醉醺醺的人,他们身上皆穿着印有羽毛图案的衣服。水镜觉得奇怪,想问刀客,但他仍在仰脖喝酒。这时一个伙计端来肉汤和馒头。水镜掏出一块碎银在伙计面前晃了晃,伙计立刻两眼发直。

水镜问道:“刚才那帮人可是圣羽教的?”

“没错没错!”

“圣羽教怎如此**了?”

“自从四年前,松老贼受伤闭关疗伤后,总教便由继教尊冷寒落来管理。这冷寒落二十出头,年纪轻轻,没那能耐管理圣羽教,总教的小恶贼们便终日花天酒地、欺凌弱民,人人恨之入骨,却又无可奈何。”

“松老贼一向狡诈,怎会叫这么个人来管总教?”

伙计面露难色,右手伸在水镜面前,水镜不悦地将碎银丢与伙计,伙计满心欢喜。

“客官有所不知,这冷寒落年纪虽轻,武功却是了得,连试剑庄的掌门也没奈何得了他,况且,这冷寒落生得一张俊脸,不知迷倒多少女子!对付乐坊,根本不用出手,那乐坊的女侠们早已神迷魂销了。你若见了他,说不定也会迷上他……”

水镜抓过一个馒头塞进伙计的嘴里怒道:“闭上你的臭嘴!谁会迷上他!”

伙计咬着馒头,满脸疑惑地走了。刀客在这时却突然开口。

“听姑娘的问话,似乎曾退出过武林,但看你的年纪……”

水镜干笑道:“其实我还未出道呢……只不过和圣羽教有些过节。”

刀客既惊讶又疑惑,“你未出道怎和圣羽教有过节?圣羽总教的教徒虽荒淫无度,却也只敢进青楼,况且圣羽教第一禁令是禁让女子入教,你和圣羽教究竟有怎样的过节?”

水镜面露迟疑,“这其中有说不清的缘由……”

“既是如此,我也不多问了。不过姑娘,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纵使你和圣羽教有海深般的怨仇,你也不要妄动。如今的圣羽教连五大派都难对付,更不是你一个小小女子惹得起的。”

“那倒未必!趁着松恶贼重伤闭关,圣羽教荒淫,武林正派群起攻之,那时圣羽教不就被灭了嘛!”

“若真这么简单,圣羽教早就被灭了几回了。”

“怎么说?”

“方才那伙计没提一个人,而那人正是圣羽教的支柱。”

“谁?”

“长教尊冰剑!”

“有多厉害?”

刀客望望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还有要事要办,先告辞了。”

刀客径直走出了酒楼,不容水镜作一声挽留。

水镜郁闷道:“真会吊人胃口!在这里想必也打听不出什么来,干脆我潜入圣羽教,寻得机会,便杀了松老贼!”

水镜吃罢午饭,走出酒楼,才到得街上,忽然下起雨来,她慌乱间望见不远处有座避雨廊,忙跑进去。谁知跑得急了,撞上了一个人。这人穿着水湖蓝衫,素巾遮颜,一双桃花眼流转着灵波。水镜痴痴地看着这双眼,暗叹道:“真好看的眼睛啊!”

蓝衫人皱了皱眉,水镜这才回过神来,“姑娘真是对不住啊。”

水镜有些不好意思地转过身,没发现那蓝衫人惊讶地盯着她。

不一会,雨停了。水镜无意间转过头看那蓝衫人,发现那蓝衫人正盯着自己,水镜更不好意思了,她点头致意,忙跑出避雨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