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体育人在轮上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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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溜溜节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溜溜节。

不过我积极性却不是很高,毕竟学期末考试也挺多的,我大一那会还没学渣到可以无视考试的地步,多少要有所顾忌,而且活动参加的多了也会消磨积极性。

要不是师父打这个电话,可能都不会去参加。

我只好跟轮滑社众人说有奖品,奖品是很多人参加活动的动力,比如说五一那会说发纪念T恤,呼啦一下子就能来五十多人。

总算在奖品的诱惑下,组织了到了六七个人,实在是少的可怜,结果到了那里一看我们还算是人多的。

记得那天天公并不作美,上午的时候下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地面都湿了,当时心里都有点忐忑,不知道活动还能不能办。

海边么,天气变化无常,时不时就下场雨,刮场风。而且据当地气象局统计,一到礼拜天,阴天下雨的概率特别大,所谓阴天下雨赶礼拜是当地三大怪之一。

至于风更是一年四季不断。不夸张的说,365天,300天都在刮风。夸张点说就是:一年就刮两次,一次刮半年。

闲话少说,咱们言归正传。

由于地面没干,我们先去海边刷了街。

我看到大智牵着一个高个子女生的手在刷街,听外语学院的魏星说那是他的女朋友,长春的袋鼠,那边的CRC队长,吉林高校联盟的盟主,反正也是圈里数得着的牛人,和师父是在比赛场上认识的,天雷勾地火地那种一见钟情,就成了我的师娘。

在海边刷街特别的爽,带着海的气息的风吹拂在脸上,特别的舒服,空气特别的清新,路上车也特别少,溜溜就是最大的交通主体,偶尔还能看到写生的姑娘坐在画架前写生。就是坡太多,总需要刹车,不然有可能一个下坡就冲到海边的沙滩里,这可不是开玩笑。

而我特别讨厌刹车,因为费轮子,毕竟轮滑鞋也是花大几百买来的,每一颗轮子对于我来说都算是弥足珍贵,刹一下少一点。

刷完街之后我们回到公园,那会太阳已经从云彩后面出来,地面也干的差不多了,于是活动正式开始。

首先是各个高校轮流表演节目。

我记得燕大表演了一个斧头帮的舞蹈什么的,这个应该算是恶搞星爷的《功夫》,特色就是穿着轮滑鞋,扮演斧头帮帮主的是一个有着可爱虎牙的小女生,据说是燕大轮滑社一霸。

科师是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的交谊舞,这个没穿轮滑鞋,不过的看得出来排练了很久的样子。那个男生,是科师下一任的社长,跟我一样大一,但是技术比我强不知道多少,他都可以自己编排动作了,而我连combo1还不会呢,这就是差距啊,我边看边感叹。

其他的节目我不记得了,我们学校是随便派上去一个人唱了首歌。

活动第二个环节是有奖问答。奖品是麦可公司出的那种轮滑鞋吊坠。

问题的一部分是涛哥出的轮滑常识,问的都是有关比赛的一些规则,因为涛哥是轮滑的裁判。

什么平花比赛桩有几排,间距各是多少,还有花桩比赛的时间长度,什么速桩的起跑距离啊。由于是抢答机制,这些问题都被师父和一个叫小杰的小学生一线队员给包揽了,因为他俩是在场的人里参赛次数经验最丰富的人,熟知各种规则,很快这俩不要脸的就被禁赛了,于是剩下的人开始了激烈的争夺。

终于,当涛哥问道,平花分为哪几类动作,分别是啥的时候,我脱口答出:五类,分别是:旋转类,跳跃类,蹲坐类,单轮类,其他类。

能答出这个问题是因为那会我整天都那张该死的等级表上打勾划叉,哪个动作练出来就把哪个动作勾决,然后折叠塞到兜里,搞的等级表很快就破破烂烂,每隔几天就要换一张新的,直到后来拿透明胶带把整张表全副武装起来才算是完事。

涛哥问完问题之后,吊坠还有富余,于是一个叫做逆境帮主的胖胖的家伙开始了以新一轮问答。

这次没有采用抢答,而是以团体为单位,轮流问相同的问题,他问的问题有点意思:第一个问题是,能不能说出本院第一届轮滑社社长的名字。

第二个问题是,能不能说出几个第一届轮滑前辈的名字,至少说仨。这俩问题很明显就是考各学校历史传承这块。

不过这第一个问题我可占了大便宜,不同于某些年头长的社团的成员在那里苦思冥想,我自己就是第一任,这就是一道送分题,轻松获得一个挂坠。

至于第一届轮滑前辈的名字,按理说本来我答不上来,因为第一届比我大四届,我来学校的时候他们早就毕业了,根本没见过面,加上我这是第一届轮滑社,所以也不能有人传承这个。

但是好巧不巧,我在申请社团的时候,看到了以前那些前辈的申请书,那里面有几个名字我还是印象深刻的,分别是刘明,林跃然,和冯琦,申请了三届均告失败的倒霉前辈们。

于是就说了出来。然后被堂主用那种很特殊的眼神盯了一眼,好像是对我的表现感到诧异那种。

后来听羔羊说起这个叫做逆境帮主的人,说了一个很复杂的介绍,说他是一个极有能力的人,如果他在一个地方呆上一年,那个地方的轮滑就一定会发展的特别好。而且据说轮滑高校联盟这种轮滑推广模式就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杰作。但是这个人很善于操控人心,可能不知不觉之间就会被此人洗脑而浑然不觉,所以告诉我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

当时我还不太明白,后来发生了几件事,我才发现这个人是怎样的一个复杂,在66club上,他可算是最富有争议的人,没有之一,可算是毁誉参半,支持者和反对者都很多。是个典型的具有双重性格的人。

嗯,后来我加他qq,查看他资料,嗯,果然是个双子座。

晚上是在海边的篝火晚会,参加的人交30块AA制伙食费。我本来不大想去,因为穷逼么,不过我们社团一个姑娘和海院社团的准社长勾搭上了,我们那姑娘说要是我不去参加,她也不参加了,这么一来,我要是不参加等于是坏了海院小伙子的好事啊,所以我就硬着头皮参加了。

也幸亏参加了,才能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到大智,这个我心目中高大如神明一般的人物。

师父是到篝火烧烤进行到一半才来的,他刚去火车站送完师娘,回来之后显得略有点伤感,坐在海边一艘搁浅不知道多少年的木船上,望着海边微微有些出神,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女朋友走了引起了他感伤的情绪,他大概是想要倾诉些什么,可是环视四周,只有我是孤零零一个小菜鸟眼里亮着星星盯着他看,其他人要么在烤肉串的架子前排队,要不就是拿着杯桶装啤酒在吹牛逼。

于是他招手叫我过去听他讲故事,讲了很多很多,讲他的轮滑往事,讲了他们当初怎么去练习动作。

“你知道么,那时候我们去练一个动作,是没人教的,都是从视频里面去扣。”

“就是那个韩国66个视频么。”我问,我手机里也有一些,就是片头片尾有地铁车子经过的狂吃狂吃声的那一版。

“对,就是那个。”他顿了下,问我“你知道那时候一个视频我们要看多久么?”

当时我不太明白,多久是什么意思?想着可能是问多少遍,那会,我没有电脑,学动作一方面就靠惨加各种高校活动去问,另一方面是靠在网吧上下载轮滑视频去学习,就是火车道那版的韩国66个动作。都是边看边学,看懂一点学一点,学会了也就不看了,但是几十遍总是有的,于是就回答说“50遍?”

“不止。”师父一丝果然你没猜到的不屑和得意。

“500遍?”我加了10倍。

“是一整天。”师父说出答案。“你说那是多少遍。”

一整天?韩国的66个动作,视频的时间都很短,多数在40秒上下,如果连续不停看一个小时的话是90遍,按工作制看八个小时的话是720遍,不过他说的一整天明显比八个小时要多啊,那可能上千遍都有了吧。

细思极恐,一个动作,枯燥地重复一千遍那是什么效果,简直与酷刑无异,也能看的下去。果然要能人之所不能为,必要忍人之所不能忍。

“看一天,就那一个动作。看到后来,就算是闭上眼,这个动作也会在脑子里慢慢地展开变化。”

师父的语调罕见的严肃,,言语之中能感受到曾经的激情,同时还有些伤感和落寞,后来我听魏星说他们的TNT解散了,师父的师父,也就是TNT队长刘永强回陕西老家了,沧冰也回河南了,这个长江以北最强的队伍,散掉了。

这段话对我影响挺深,以至于后来我特别喜欢拍摄视频来分析动作,这也是后来我后来组建视频组的原因。

这次聊天拉近了我跟他之间的距离,也点燃了我练习轮滑的热情。

毕竟,一个圈内的大神一般的人物跟你讲他的牛逼的过去,很容易激起菜鸟的崇拜之情,而他的一两句鼓励也会给我坚持不懈的动力。

在此,我希望那些看到这里的圈内的大神们,请对那些小菜鸟多一些鼓励吧,他可能会记住你感激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