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了……
已经在安陵王的府邸待了五天了。
花涧一天一天的计算着时数,时间越久,他身上的伤口也恢复得越快,本来残缺不堪的身体经过药膳调养了下来,倒是恢复得跟平时一样,甚至连一个伤疤也没见着,也不知道安陵王给他用了什么名贵的药材。
其实花涧可以不用安陵王的药,以他特殊的体质只要一个礼拜的时间就能完全恢复。不过既然安陵王这么好心免费给他送药,那他也恭敬不如从命,用了也没多大的坏处。
只是令花涧感到很郁闷的是,安陵王似乎把他当作了暖枕,每个夜晚都悄无声息的爬上他的床,搂着他入睡。
这时的花涧都会很嫌弃的把他的手掰开,起身走到隔壁的书房看书,就这样在书堆中度过了一晚。
然而在第六日,天还没暗下去,安陵王又继续厚颜无耻的跑来花涧的房间,说一说某个地方盛产某种茶叶,喝了如何养生美容,清热润肺;然后又说某某个地方的小吃好吃,比如香葱烧鸭,肉香味美;桂花糕,松软香甜;蜜饯红枣,入口滑腻……
最后滔滔不绝之后他便变戏法似的,将所说过的东西全都一一的呈现在花涧的面前。
花涧对于安陵王这种仿佛讨好他的态度表示置若罔闻,该吃的吃,该睡的睡,直到他想走出安陵府却被几个侍卫拦下时,他才转身走到安陵王所在的书房,淡淡的质问:“王爷是想囚禁小生多久?”语气虽然温婉,但又不失一丝的冷淡。
此刻安陵王正和师爷谈论皇宫里的事,见到花涧贸然走进来后,欧阳瑾也不气燥,挥手让师爷下去,便走到花涧的面前一把搂住他的细腰,言语带着点调戏的寓意:“小美人是想本王了吗?竟然门也不敲也闯了进来。”
花涧打掉安陵王捏着他腰部的手,眼神冰冷。
这个人最近脸皮越来越厚了,时不时的就耍流氓,当他是他身边的女人吗。
“花涧已在贵府驻留多日,还望王爷放小生回去。”
“哈哈,你以为本王会同意吗!我的美人!”安陵王从怀里拿出一支新的骨扇,展开摇着。
“小生并不是王爷的人。”花涧抬眸盯着欧阳瑾,那白玉扇子晃得他的眼睛有些困乏。
白玉色的扇柄,下面系着一根青绿色的流苏,琉璃珠子与翡翠玉玲珑小巧,与扇面上的山河图画交相辉映。
换扇子如此频繁的他,想必身边也不缺少美人相伴吧!
欧阳瑾撩起花涧肩上的发丝,深沉的一吻:“本王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本王不会放你离开的,只要你乖乖留在本王身边,本王才会护你周全。如果你想出去的话,等本王捉到三弟之后,本王再陪你出去游玩一圈也不迟,如何?”
“护我周全?你如何守护?”
“只要本王还活着,你就不会受他人欺负。”欧阳瑾再一次不顾花涧的反对,拥他入怀里,一脸满足,“你还记得吗?在皇宫里时,本王也曾经跟说你说过,本王会永远守护你一辈子。”
“安陵王,你把我当什么?”花涧缓缓挣脱开欧阳瑾,语气温和轻蔑,目光凛然冷漠,“过去,你当我是一个无法见到阳光的妹妹,但现在,你把我当什么?还是当年年幼无知的小女童吗?既然这样,你就大错特错了。”
欧阳瑾讶异一会,欲要解释,却被外头的声音打住了。
“本王……”
“禀报王爷,云南城的地下衙狱昨夜有不明份子入侵。”
欧阳瑾和花涧不约而同的扭头看向来人,而前来通报的人,恰好是红眸的子车零。
欧阳瑾的脸色明显泛起一丝的温怒,而花涧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却是淡然一笑,原本苍白的脸因为这个如释重负的笑容而焕发出生机,然而引起了子车零的注意。
子车零目光森冷的盯着花涧,面无表情。
“好了,你下去吧!”欧阳瑾的脸色不太好看,挥手让子车零下去。
子车零俯首听命,离开前还不忘回眸瞥了花涧一眼,嗜血红色的眸子蕴含着复杂的情愫。
“听到三弟为了你袭击衙狱,所以你开心了。”欧阳瑾冷言道。
“王爷是如何看得出花涧很开心。”花涧淡然道。
“哼。”欧阳瑾负手转身走到桌子前整顿着一堆书卷,不再理会花涧,很明显是生气了。
他生气的是,不管是论武力,论才气,还是论人品,明明东陵相不比他强,为何就那么多人看重他,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只要他想要的东西都被东陵相抢先占有,着实可恨。
笔杆子在欧阳瑾的手心上断裂,他狠狠的把竹屑嵌入手心里,却无法抑制住暴躁的心情。
事,由东陵相引起,也只有杀了他才能让他解恨。
“三皇弟!我定不会让你活着!”
夜,浑身都是酒气的欧阳瑾悄无声息的爬上花涧的床,将那个柔软的身体禁锢在怀里。
花涧肩头颤抖了一下,正准备起身,却被欧阳瑾按下了床。
“别动,就让我抱着。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每个夜晚都跑到书房睡觉,难道你就那么嫌弃与我共枕?”欧阳瑾将花涧抱得越来越紧,身体也紧紧的贴在一起,即使隔着布料,但花涧还是能感觉到衣服间传递过来温热以及鼻息间传来的浓郁酒气。
喝酒了么?
花涧蹙起了眉毛,他不喜欢跟别人贴得太近,这样子,怪难受,而他的洁癖症与强迫症也同时在蠢蠢欲动。
总之,他就是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就算你嫌弃也没用,今晚你必须得陪着本王睡,替本王暖床。”欧阳瑾的手很不安分的探入花涧的亵衣内,当那双大手刚触碰到花涧温热嫩滑的肌肤时,花涧便打了寒颤,猛然起身,黑着一张脸给欧阳瑾点了睡穴。
真是一点都不安分的家伙。
花涧坐在床上,一脸漠然的看着熟睡着的男人,知道他一时半会醒不来之后,便站起了身子,披上一件单薄的披风,毫无阻力的往外面走去。
万籁俱静的院子里,有冷冷的晚风吹过,撩动周围树叶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花涧站在院子里阖眼感受了夜风一会,便缓缓睁开眼睛,朝一道黑黢黢的回廊走去。
不知走了多久,花涧就看见某一间房间大门敞开着,房间内没有一丝的灯光,黑黢黢的诡异无比,仿佛里面有什么无法见人的猫腻。
他见状,嘴角温和牵起,毫无顾忌的走了进去。
前脚刚进,迎面就袭来了一股灼热的气流,花涧还没站稳脚跟,一个身体烫得像烙铁般的高大身影就把他牢牢的禁锢在怀中。
“砰!”门被重重的关上,周围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