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皇宫·太和殿】
夜间。
东陵相招来国师即墨子詹和桃花夫人佘桃,三人聚集在静谧广袤的太和殿中商讨议事,没有白日各种官员嘈杂的声响,没有那帮派划得很明显的沉闷尴尬空气,即墨子詹倒是挺喜欢两三个人一起讨论国事。
不……
即墨子詹的眼角瞥向太和殿内那烛光照射不到的阴暗角落,眼里闪现复杂的情愫。
黯淡且死寂沉沉的空气里,即使旁边站着国师即墨子詹,佘桃也闲的发慌,浑身不自然,且又不能开口窃窃私语,这对她无疑是一种折磨。
到底是什么事还得神神秘秘不让其他人知道?
而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的帝王东陵相,只是那样睁着一双看不清任何情愫的眼眸,凝视着台下的俩个人,目前是他信任的人。
“国师,你把情况说一遍。”考虑到佘桃今天刚从云南城回来还不了解情况,东陵相让国师将几日前得到的重要信息复述一遍。
“臣遵命。”即墨子詹领命,心平气和的说道,“不久前,我们收到了一个探子的报告,在民间有一股对当前朝廷图谋不轨的势力以惊人的速度在蔓延着,试图煽动百姓起义夺取当今政权,达到谋权篡位的目的。后来经过一番调查,这股势力原先起始于淮北一带,并向着淮南靠近,叛变领头人经过重重筛选之后,我们认为驻守在淮北一带的安陵王可能性最大。”
“若是安陵王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佘桃捂着下巴思考着。她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兄弟之间的互相残杀谋权篡位,历代皇帝里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只能说明他们处于养尊处优的环境却还不懂得知足,一心的只想往高处爬,却不曾想过若是爬得太高,要是一个不经意的失足可是会摔得更惨。
人的野心是很大的,拥有一些物质条件之后还要去追求精神条件,然而过分的去索求,付出的代价也是往往跟得到的处于等价的。
四皇子生性懦弱,早在先帝驾崩之后就被太后派遣去淮东一带替先皇守灵,安顺的过一辈子,未曾逾越过。
因为四皇子过于逆来顺受,在东陵相登基后,四皇子就被封为安顺亲王,即安顺王爷,简单明了,就是要他好好的当一名安顺的亲王,别来踏朝廷这趟浑水。
而二皇子也就是安陵王,15岁就被封王,封号为安陵,驻于淮北一带的安陵城。
安陵王早在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展现出跟同龄人不寻常的一面,在别人才刚开始识字的时候,安陵王就已经能骑马射箭,不仅懂兵法还对政治方面有过人的才能,所以在东陵相当上太子之前,很多人都一直认为,二皇子会是下一任南国帝王。但如今世事难料,没人知道那个曾经叱咤风雨的二皇子殿下,竟然会在15岁时自动请缨驻守边疆,只当一个区区的小王爷。
但明理人知道,安陵王野心勃勃,根本不会安顺的当一名任人宰割的王爷。
“担心的就是这里。”即墨子詹悠悠的说道,“安陵王与皇上比起来,还更能得民心顺民意,他把淮北一带打理得井井有条,使百姓更加爱戴他,拥护他,只担心,百姓们向着安陵王,会把皇上给比了下去。”
“哼,国师的意思是安陵王做皇帝比朕做皇帝还要跟好吗?”东陵相冷哼道。
“臣不敢。”
“安陵王也不知道用什么法子,勾结西域蛮子来跟朕作对,以为有外人的帮助,朕会被他拉下来吗?”东陵相冷冷的说道,“现在还无法拿到安陵王勾结西域蛮子想谋权篡位的证据,所以这段时间要静观其变,等待更有靠的消息,至于安陵王那边的情况,司马武宸,朕命令你每时每刻监视着安陵王的行动,包括他见什么人,干什么事,都给我一一汇报。”
幽暗的太和殿内,有一个黑色的人影微微动了一下,漆黑的空气中只传来一句低沉嘶哑的鼻音:“是。”便消失在无形的空气中。
佘桃倒是愣住了,她没想到,这空荡荡的太和殿,除了皇上、即墨国师和她,居然还有第四者存在,而国师却似乎习以为常的样子,难道他认识司马武宸这个人?
“朝廷上也有不少是安陵王党派的官员,国师你负责观察朝廷上动向,谁有安陵王政党的可疑马上汇报给朕,然后再找个机会除掉。”
“臣遵命。”
“至于桃花夫人,朕要求你每天都待在杏花夫人的身边,不准离开寸步,若杏花夫人有个万一,朕找你定罪。”
杏花夫人是国之根本,若出现什么事情的话,那么损失的可不仅仅是一个皇位这么简单。
佘桃恭敬的垂下脸,领命回应:“是。”
一系列的指令之后,佘桃和即墨国师皆离开了太和殿,刚走没几步,佘桃突然神经兮兮的拉着即墨子詹的衣角往偏僻的地方走去,而即墨子詹也任着佘桃扯着他名贵的袍子,一步一步的跟着佘桃的脚步走。直到走到一个自认为很安全的地方后,佘桃便长吁一口气,镇定下心来。
见到佘桃这个怕被别人瞧见且偷偷摸摸的样子,即墨子詹则觉得很好笑,若是她有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告诉他的话,以他的能力,制造一个可以隔绝任何声音的结界也不是问题,何必要拉他到这么远的地方呢?
也许桃花夫人,不知道我的能力吧!
即墨子詹这么想着。
“不知桃花夫人如此神秘的拉来本国师作甚?”即墨子詹语气带笑,并无不耐烦意思。
“我找国师是想说一些事,我在云南城找到花神碎片了。”佘桃语气淡然的说道。
即墨子詹听到这句话并没有惊讶的表情,依旧温文儒雅的微笑着并没有开口问话,仿佛在等待着佘桃下一句话。
却见佘桃压低着脸,脸色浮现有些古怪神色,她反而压抑着语气低沉的问道:“国师大人可否听过凤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