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耽美风花雪月系列之凤栖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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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冷宫

“即墨国师,你这是在嫌本夫人活得太长,想要折煞我吗?”佘桃虽然面带着笑容对着即墨子詹温和细语的说道,但是那带笑的表情却仿佛另外在说:信不信我马上把你和你的猫丢到护城河里去!

“不敢当。”即墨国师饮罢一杯茶,和颜悦色的回应道,似乎没看出来佘桃的脸色,但又觉得他是故意把桃花夫人的不悦给屏蔽掉的。

摇手让杏儿离开后,佘桃不遵从礼仪的坐在地上软软的坐垫上,盘腿而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说吧!有什么重要事情?”

看着佘桃大大咧咧的模样,即墨子詹并没有多说什么,依然行坐端正面不改色的微笑道:“这件事情还是等皇上一起来探讨比较好。”

“那皇上在哪里?”佘桃用两根手指捻起一粒干梅子丢进嘴里,咬得砸吧砸吧的响。

只有在即墨国师面前,佘桃才会这么不顾形象,这就所谓在蓝颜知己面前才会暴露本性的吧。

反正他都知道自己是什么性格的人,她又何必故作矜持呢!

佘桃把即墨子詹当做蓝颜知己,但即墨子詹对佘桃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或许只是单纯的欣赏,或者是更高的一层含义,谁也不知,那看似冷静温和的国师,内心隐藏的是哪种不为人知的一面,这感觉,就跟在云南城遇到的那个自称只是一介小小秀才的花涧一样,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把面具戴得那么深。

“在寝宫麒麟殿呢!”即墨子詹回答道。

“哦!我现在就去找殿下。”佘桃站起身,却不料被即墨子詹拉住,不让离开。

“现在不宜去麒麟殿呢!”即墨子詹似笑非笑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有雪妃娘娘在。”

佘桃歪头想了一阵子,半晌破口而出一句“卧槽!”

【皇宫·麒麟殿】

金碧辉煌、富丽堂皇的寝殿里,东陵相侧卧在一张名贵的黄檀罗汉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垂在腹部上,呼吸浅浅,阖眼养息,而在他的床下,则跪着一个娇美的妃子,小心翼翼的捏着东陵相的大腿,为他做足部按摩。

“皇上,可否满意?”雪妃凝视着东陵相英俊的脸庞,睁着一双爱意满满的桃花眼,朱唇轻启,试问。

“嗯。”东陵相连眼皮都没有抬起几毫米,喉咙里冷冷的发出一个音节,懒散得一句话也不想说。

见东陵相冷漠的回应,雪妃也习以为常,继续按揉着东陵相肌肉紧致的大腿,语气带着点怪嗔,娇柔的说道:“皇上这几日都不招臣妾待寝了,臣妾可生得寂寞啊!”

话到这,按摩的力度也加大了一些,像是情侣之间的调情和撒娇。

东陵相缓缓睁开一双乌黑的双眼,静静的盯着雪妃那张略施粉黛清纯的脸半晌,嘴角勾起一个邪魅的弧度,低沉而带有磁性的声音响起:“你要朕天天招你待寝?”

被东陵相邃秘的眼神紧紧盯着,雪妃白皙的脸颊立即浮现不自然的绯红色,她放下正在按摩东陵相大腿的纤纤细手,垂着脸,呓语:“臣妾不敢奢望。”

东陵相冷哼了一声,随手在床上抓起一份奏折,不留迟疑的砸在雪妃的脸上,毫无怜香惜玉的动作。

“自己看看!”

莫名其妙的被砸,雪妃显得一脸无辜,但还是顺从东陵相的旨意,捡起那份御史大夫的奏折,翻开来看。

只见奏折上面写的都是雪妃娘家各种在民间欺男霸女、贪污受贿、谋图篡位、叛变等种种罪行,一行就是一条罪名,且有凭有据,句句属实,而且单单靠一条谋图篡位就已经能让他们全家脑袋落地了,于是这份奏折看得雪妃冒出一身冷汗。

“爱妃觉得,要如何处理他们?”东陵相从床上坐了起来,眼神冰冷。

“臣妾不敢做主,任凭皇上安排。”雪妃低下头,捏着奏折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着。东陵相冷眼扫了雪妃一眼,毫不把她表面上的恐惧放在眼里,淡然道:“朕早就在昨夜下旨缉拿沈爱卿一族,整个沈家府上上下下总共一百一十人,无一漏网之鱼呢!”

“皇上,请息怒!”雪妃连忙跪倒在地,向东陵相不停的磕头,直磕得头破血流,还依旧苦苦哀求赦免罪行,“这都是父亲和哥哥们惹下来的祸,罪行就由他们承担,还请皇上放过无辜的人吧!”

那个一向把她当做政治工具来对待的父亲以及轻浮哥哥们的死活她可以不管,但为了母亲,那个一向很薄命很疼爱她的女人,她就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成为政治的亡魂,若是能以她一条命换回母亲的一条生路,她也死而无憾。

“呵,无辜的人,也包括你吗?”

雪妃一脸诧异,待她看到东陵相那张如寒冰一样的脸庞时,才下意识的明白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愚蠢。

一人犯法,全家遭殃,她,也是沈家人。

雪妃,也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称号罢了,只要皇帝对她没有爱,那么杀死她简直如捏死一只蝼蚁般易如反掌。

“爱妃,你这是知法犯法,别说你一开始就不知道你那父兄在密谋陷害朕!”东陵相捏着雪妃的下巴,力度大得似乎要捏碎整个下颌骨。

他这一生,最讨厌的就是背叛……

凡事背叛他的,都不得好死。

“皇上……”

“量你是朕的妃子,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就罚你幽闭在冷宫中,没有朕的予许不准出来!而沈家一族,明日满门抄斩。来人,将雪妃带下去!”

听到满门抄斩和打入冷宫一词,雪妃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呆滞了一会便回过神来。

若打入冷宫了话,那就跟死了没差别。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她没有背叛皇上,她也不知道父兄的计划,她是冤枉的……

门外进来两名锦衣侍卫,连拖带拽的将拼命挣扎的雪妃拉了出去,偌大的寝殿里回荡着雪妃凄厉的恸哭声。

“皇上,臣妾冤枉啊!皇上!皇上……”

如此熟悉的场景,熟悉的绝望,凄厉的哀嚎,然而死在帝王手里的亡魂,岂是只有一个两个。

东陵相心不动,自然也没有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