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本拿到手以后,为了弥补学车那两个月失去的睡眠,通常我是睡到太阳晒屁股才醒的,要是赶上阴天下雨屁股没有火辣辣的感觉,到睁开眼的时候看看表,知道现在的时间,估计布什在美国已经起床了,并且用完了早膳,应该正在白宫的院子里打猴拳呢。如果我饿的不行,就起来煮包方便面,如果不饿或是饿过了,用被把头一蒙继续睡。如果把那段补觉时间做一下统计,按照每天正常七小时的睡眠时间,不但能够捞回前两个月的不足,连以后考研日子里的睡眠时间也都预支了,可能还有点赢余。
为了营造良好的学习气氛,告别“窝吃窝拉”的颓废生活,我准备到学校和那些胸怀大志恨不得夜宿自习室的小弟小妹们同呼吸共命运,于是在床底下翻出上学时主要用途是装武侠小说的书包,把里面的内容换成了所有考研需要的书和笔记,当书包上肩其重量使我弯腰驼背喘不过气来的时候,我找到了当初劳动人民被身上“三座大山”压的抬不起头时的感觉。为了给自己提气,还是高唱着“小呀嘛小儿郎,背着个书包上学堂,”带着愚公移山的坚定信念向学校挺进。
去哪个楼上自习,这是个问题。东楼是人文系的主场,俗话说一个女人等于五百只鸭子,人文盛产女生,到那学习就等于掉进一超级大的鸭子养殖场里了,非得把我吵死,坚决不能去。
主楼嘛,对主楼的自习教室一向没有什么好感,一是走廊太窄通风采光都不好,出去抽根烟感觉特压抑,还得就着厕所里飘出来的以氨气为主要成分的化学物质。
另外是厕所太小,蹲位太少,碰着我这种没有提前量,不到体内垃圾暴动马上要和我彻底脱离关系时才往厕所跑的人来说,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等待蹲位。记得范伟曾经在哪个电视剧里说过:“什么是幸福?幸福就是我们都想拉屎,但就一个坑,你蹲在那个坑上而我站着,你就比我幸福!”为了能有个坑蹲,为了追求幸福,主楼应该不是我的最佳选择。
不过最主要的原因是桌椅老化,桌子千疮百孔近看就象收获以后的萝卜地似的。但是椅子看上去还是光洁锃亮,毕竟这么多年接受过不计其数的胖的瘦的圆的扁的上翘的下垂的臀部的爱抚,也算是“博览群腚”了,臀部的皮肤终年不受紫外线的摧残,比脸部肌肤细腻的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天和臀部打交道的椅子面上自然油光可鉴。不过人们往往被美丽的外表所迷惑,而坠入早已存在的陷阱当中。如果你不经过仔细检查,一屁股坐下去,结局有两种,一种是你安然无恙,臀部会支撑起你整个身体的重量;第二种就是臀部会伴随着“咔嚓,砰,吧唧”的声音扑向大地,“咔嚓”是固定椅子面的螺丝老化断裂,“砰”是椅子面和椅子腿接触的过程,“吧唧”是你的臀部在巨痛中隔着椅子面亲吻大地的振动发音。对于这种现象,老上自习的同学早已经司空见惯,比听到打嗝放屁还习以为常。对于你的悲惨遭遇,他们没有同情,也没有嘲笑,只会怪你打扰了他看书,或是小憩,或是看美女,或是瞎想的思路。每次看到有同学中招坐在地上,我就会想起一部经典抗日战争影片《地雷战》,想起那个中了“大便雷”埋伏的鬼子小队长。
去刚满两周岁的西楼比较好一点,教室宽敞明亮,走廊通风效果好,由于才竣工两年,还经得起诸多学子们的蹂躏。除了因为一次误入女厕所的尴尬经历以外,西楼给我的印象还是相当凑合的。
其实不是我的错,都是图纸惹的祸。那天被滨滨拉着到第一次去西楼上自习,本来在进门左转的那面的教室上自习,结果那个教室晚上有选修课,我们只能转移场地,左顾右盼以后,到进门右转的那面找了个有空位的教室,晚上的红烧仔鸡在我肚子里作祟,在刚才那个教室看书的过程中,我已经去了2次厕所,刚“迁都”到这个教室,肚子里又开始翻滚,找滨滨要了几张面巾纸冲向厕所。西楼好就好在每层楼有两个厕所,我当然就近冲进了隶属这半边版图的厕所。本来我心无旁骛进了厕所就直奔茅坑的,“啊”的一声尖叫让我吓的差点屁滚尿流,我下意识地往声源处望去:一个女生提着没扎上腰带的裤子,惊恐地看着我,都吓呆了。我当时就毛了,这要叫学校知道了肯定直接把我“炒鱿鱼”了,就算给我个留校查看,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呀。心都跳过了扁桃体,我又把它咽了下去。“同学。”虽然我也浑身发抖,并且忘了马上退出去,但是还是用很冷静的声音说“我不是有意的,另外我什么也没看见。刚才在走廊那边的厕所我也上过,我虽然不分东西南北,但是男左女右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这个方位肯定没错的,是不是你走错了?”她的脸本来都吓白了,可能看到我外表以及执着的钻研精神都不太象流氓,害羞或是气愤让她的脸又白里透红了,但是还是说不出话来。“你出去看看,肯定是你走错了。”我开始不依不饶了,妈的,肚子里还象开了锅似的,要不是你那一声嚎,老子现在早就“脚踏黄河两岸,手拿秘密文件,前边机枪掩护,后面大炮开路”了。我边说还边打量着厕所的内部设施,要给她找个确凿的证据看看,突然发现环境有点不对,好象少了点什么,哦,没有男生厕所里为站着尿尿的群众特地准备的那条排水沟,惨,我疾步退出果然看到门上用正楷写着“女”,那个女生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也跟着我出了厕所然后消失在某在自习室里。我急忙冲进另一间,开始一番狂轰烂炸。过了几分钟,在探头探脑地侦察了门外没有义愤填膺试图把我大卸八块的群众以后,我快速地溜出男厕所。为了求证我刚才在那边两次没走错的理论,我跑步前进到了楼另一端的厕所----的确是“男左女右”,我靠******怎么在这边就变成“男右女左”了,哪个孙子画的图纸,成心让我出丑嘛。幸亏除了那个女生没别人撞见,她也没报案,要不我就是跳进学校那发了臭的湖里也洗不清了呀。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女生也没什么损失,我的确什么也没看到,就是看到了也没实质上的损失呀。不得不由衷地赞叹:她提裤子的反应真快!幸好她的反应是站起来,要是坐下去,那我可是想脱身都难了。我心里本来还后怕着,突然又灵光一现:那学妹提裤子反应那么快,我退出来她也出来了,那她岂不是没时间做善后工作了?老天保佑她刚才不是大号,要不然她非得咒我一辈子!
作了去西楼自习的重大决策以后,蹦达几步路就到了西楼,空教室里都有人,我靠,有人还叫空教室?的确是空的,只是桌子上摆满了五花八门的占座用具:破笔记本是最常见的了;还有看起来很新,都是过期了的在学生眼中等同于废纸的专业书籍;喝空了大半但还剩一小部分在空气中继续发酵的酸奶瓶;最廉价的装满了类似于马尿颜色液体的塑料杯……我不忍心破坏那“和谐”的氛围,更懒得随便找个座坐了以后还要和占座的同学理论到底谁先来的,但凡碰到桌面上有不明物体的位子,我一向都是敬而远之的。终于在最高层角落的教室里找到一个最靠门边的位置----其实我宁愿坐在最角落里的位置不引人注意,可惜,那些位置都是大学里数以千计的情侣们的专座,角落的座位为那些没租房子同居但是早有了肌肤之亲的恋人们耳鬓丝摩、撩乳探阴提供了室内最隐蔽的场所,主楼的楼顶和湖边的长凳边,是他们的野战阵地,可以回收到五颜六色品牌各异的套套。不出我所料,这个教室的角落里就堆着两个抱在一起恨不得溶为一体的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