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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女孩子的心(3)

于是他们到达孔雀台。数十只孔雀休息行走在那片地方。一只只悠闲庸懒,偶尔会用外头侧脸瞧一眼游人,更多的时候爱理不理,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远处有一只孔雀舒展开它美丽的屏障了。“快,快,那边,准备好相机啊!”杨静催着刘放。可是等到跑过去的时候,人家已经表演完毕。杨静换着各种手势引逗它,它愣是没反映。杨静着急起来,什么嘛,这烂孔雀,气死我了。这个时候,真难说是人在看孔雀,还是孔雀在看人。刘放笑道,姐姐不要跳舞了,大家都看你呢。

杨静这才停下来,讪讪退到刘放身边。他悄悄对她道:“我知道孔雀为什么不开屏了。”

“为什么?”她问。

“看到美女之后,都傻了;再说,就算它开得在打再美,不过是孔雀而已,又怎么能跟姐姐比呢。哈!”

“你笑我,坏小子!”杨静羞赧起来,脸色微微泛红,跺着脚招手做打人状。刘放适时得躲开。

“不要!”杨静喊起来。

“啊?”刘放不明所以。

“不给我打到,誓不罢休。”女孩子撒娇起来,更是风情万种,惹人不胜怜惜。这是刘放抵抗不了的;而就算是能够抵抗,谁有能狠下心来呢。于是他乖乖的停下来等她追上。她伸出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触摸在他的耳朵上,就算是揪其耳朵了。完毕之后,她满意道:“这还不错。”刘放却直直呆在那里一动不动。

“怎么了,不会很痛的吧?就生气了?”她看着他,哪里知道他刚刚触电一样,一时之间尚无法从那种麻痹而又沉醉的感觉里苏醒过来。她急急地轻轻拍了一下脑袋,他才笑起来,说:“没有啊,再揪几下也没关系的,嘿嘿。”

“好的吧,你做梦吧。我一定要把孔雀开屏拍下来,去年秋天来的时候,我在这呆了半天都没拍到。”正说着,也许这话感动了一旁冷眼看他们的那只孔雀王。它的个头要比一般的雄性孔雀还要大出许多,忽然舒展尾翼,一米见方的五彩屏障舒展开来,不时抖动一下。

“啊,谢谢你啊,亲爱的。刘放,快拍啦!”杨静感激涕零却又不敢随便做动作。

“在拍呢,不用谢的。”刘放一本正经的回答。

“谁谢你了,真臭美!”

“这样甚好!”

“好什么?”

“因为姐姐身上是香的,香而美,与我这臭美,恰好互补啊!”

“说不过你。我要跟它合影。快点,再一会它要合上了。”

刘放依言抢镜,杨静还没摆好姿态,他已按了快门。“你急什么啊,我还没好呢!”杨静冲他喊。

“不是我急,是它合起来了。”

“拍下来没?”

“拍了,可惜就一张,不过绝对是最美的。”

“行了,陪我爬山。”

“爬山?为什么啊,不是有缆车可以上去的吗?”

“我要爬上去,不可以吗?”

“天呐。爬不动的时候别找我背你!”

“就要。谁让你刚才那么臭美了。”她撅起嘴来。

“臭美是人人多少都会有的天性嘛,又不是要死要活的罪过。不至于这样的吧?”他做了个委屈的样子。

“去年来的时候我是做缆车上去步行下来的,这次要爬上去做缆车下来。别废话,说,你陪还是不陪。”

“陪啊。”

“陪还那么多意见!”

“人都有是多少会有牢骚的嘛……”

“又来了!哼。”杨静抢断他的话,“那就走吧。”在她看来,刘放身上没有一般追求者的那些令人讨厌的献媚、从不反驳的惟命是从,也不像郭子超那样给人冷冰冰、不容易接近的距离。虽然会说好听的话,却听来自然顺耳;有时还故意占点口舌上的便宜,却又无伤大雅。跟他相处不需要做作,不需要拘束,会提出异议引起她的好胜之心,又不强人所难像块木头般不懂风情。他们拾级而上,她故意落后了一次,尽情的叹口气。

可惜这种美好的感觉只在这一天。下得山来以后他们才到泉水边去。浅潭里成千上万的同一元硬币大小的白色金属闪闪发光。因为只有那种重量的物体投入水中,才最适合如珍珠般的串串气泡从池底冒上来,珍珠泉大概就是以得名的吧。而今这无数金属片所构成的风景大有喧宾夺主之势,因为数量的庞大它们远比那需要投入硬币质地的金属才产生的几串气泡要壮观许多。来到这里,你首先要为潭底的千万金属片的这个景象所惊讶,然后才想要跟着别人一样,去池边用真的人民币换取一些拥有硬币外形的金属投入水中去欣赏那为数不多的几串气泡。也有同来的伙伴商定一起投物下去,那样气泡便会多些。但无奈人数还是不够多,也能欢呼,只是不够嘹亮。

杨静在这里问刘放:“痞子的女朋友,是叫郭可颖的么?”

“是啊,”刘放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他的嘛!”

“那怎么了?我们是朋友,关心一下不是理所当然的?”

“你们是朋友?”

“我们只是朋友。”杨静强调说。

时值傍晚夕阳下到西边的树林后面准备休息,整个林子似乎都没烧红了。一天眼看就要结束的时候,刘放不再有白日的自在。“我要追到你。”他在心里说。

后来的他在杨静看来和其他的追随者没有什么两样。有一次杨静忍不住问他,那次春游的表现为什么不再了呢?刘放想了想说,那天我是喜欢你,后来却是想得到你。所以才不一样了吧。而那天,也肯定是个梦,只有在梦中才会只去喜欢而不是想着一定要得到;一旦梦醒了,想要得到的心理就会比喜欢更加强烈。因为这个目的而为之,就多出太多束缚来,便再做不到那么自在。

杨静一直拒绝刘放的追求。但在刘放说过这一席话之后,杨静感慨到,不管是否天意弄人,只恨相逢太晚。

刘放怅然看她,喉结上下游动。

周日的下午,郭子超准时到篮球社参加训练。社长是个不苟言笑身高一米九五的中锋。所以传达信息和下达命令都由说话缺少感情的高跃来做。篮球队教练今天亲临训练场地。高跃说,去年我们进了前三,今年我们篮球社进来了几位新人,其中有得分能力超强的得分后卫,三分投篮神准;速度超快的控球后卫。虽然学校的几个传统强队今年又近来不少篮球特招生,但我们现在的诸位实力,绝对比他们所谓的国家二级运动员水平要好。我相信,今年的冠军一定是我们篮球社的。

也许是今天教练到来的缘故,高跃显得格外有精神。老师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训练了。大家纷纷做起准备活动。分成两队打对抗赛,主力队员一组,替补队员一组。高跃要求郭子超去防守他特别提出的三分投手。

“你要我打前锋,那就该让我防守你才对。”郭子超提出自己的意见。

“等你能防好他再防我吧。记住,他三分很准,但一样会突破,而且突破时的速度绝对不比以速度擅长的那个控球后卫差。你身高上有优势,但是速度就会慢些,努力吧!”

郭子超望了一眼场边一直默默关注自己的郭可颖,下定决心要好好表现。郭可颖跟他做了个胜利手势,他握了握拳头开始参加战斗。

那个得分后卫确实了得,据说是动力学院的篮球特招生,因为跟自己院队的队长不合被高跃挖来的。三分线外的任何位置上,只要不受干扰,几乎百发百中。郭子超从来没有打过正规的比赛,自知实力不如对手,防守起来格外小心而卖力。三分手投他以不屑的表情,每每虚晃三分然后迅速突破。郭子超体力虽好,却防守不住,只能靠犯规才达到破坏对方的目的。

你这样不行的,高跃告诉他,记得要用脚尖着地吃力,才能迅速移动。可以挡不住球的出手,但是一定要把手伸在他的正前方干扰视线,使其看不到篮框。等等要决教给他知道。强调要保持镇定冷静,不要被假动作所迷惑。

几天练习赛下来,郭子超进步飞快。虽然在进攻时还起不到关键的作用,但是配合防守已经做得相当不错。有时跟高跃做单独的一对一练习,除了在外线上稍显吃亏以外,中近距离位置已经不输给这个副社长了。

郭可颖从来不吝惜把鼓励送给自己的男朋友。“加油吧,你真棒!我就知道痞子是最厉害的。”她的鼓励和笑容是他的动力。高跃一直保持充沛的体力和昂扬的斗志。他们的激情鼓舞了整个篮球队。士气前所未有的高涨。在正式开赛前最后一场和传统强队、前一年获得第二名的数科院球队的热身赛上,篮球社以领先对手十二分的结果赢得战斗。

今年的冠军一定是我们的。篮球社的每个队员都是这么认为。正式比赛的第一天,郭可颖穿了一身白色篮球运动服、白色球鞋前来助威。

“你怎么打扮成这样啊,好像是你来打球一样。”郭子超呵呵笑道。

“不可以么?来给你们加油啊!”郭可颖长发飘飘,跟班一样与郭子超形影不离。

“那到时候我都不用上场了,你可以替我了。”

“哼!你倒真的未必能上得了场呢!”

“我上不了场不重要,只要冠军是我们的。而且看你哥哥那样子,我打他的替补,看来是真的没有机会表现了。”

结果正如郭子超说的那样,高跃斗志极盛,几场艰难的比赛到最后几乎都是由于他的出色发挥才把优势夺回来。只有胜券在握,剩余垃圾时间的时候,郭子超才得以上场打球。也正是因为凭借这种胜势,郭子超在场上不多的时间里,表现的甚为抢眼。

最后的决赛在篮球社队和去年第二也就是他们热身赛对手数科院之间展开。虽然有热身赛获胜的心理优势,这场比赛打的却最是尤为艰辛。双方在上半场战成平局。中场休息的时候,教练对下半场的打法做了部署。我们会赢的,教练说。

“对,我们一定会赢的。别忘了热身赛的时候我们赢了对方十分,那时候虽然那个身高两米零二的中锋没有上场。不过现在大家都看到了,他毕竟只是个一年级新生,经验和技术都不如我们。上半场能够打平,下半场我们克服他带来的心理压力以后,我们一定能赢的!”他伸出手来,所有队员包括教练都伸出手来放在一起,“加油!我们是冠军!”大家的齐声呐喊响彻整座篮球馆。支持篮球社的拉拉队跟着喊,“冠军!冠军!”

下半场比赛开始了,对方中锋冲着高跃喊:“你们就唱戏吧!我要把你们一个个都打趴下!”高跃一言不发,冷静对战。

下半场的发球权在对方手里。一开始他们就主打内线,篮球社队的内线身高一米九五的队长比他们的中锋高要矮出七公分,而他们的主力大前锋也要比高跃高出三、四厘米。在内线篮球社是吃亏的。但篮球社队长的防御能力很强,内线想得分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当大家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在内线的时候,对方中锋突然把求分出去,上半场几乎很少投球的对方组织后卫三分线处迅速出手,球进!场内欢呼声响成一片。

球回到篮球社手里。“不要慌,稳扎稳打。胜利是属于我们的!”篮球社的三分投手似乎没听见高跃的喊声,才过半场就带球闪向边线,距离三分线还有一米的距离举手投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