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堕落中的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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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浑然不觉,已过凌晨一点,我打了打呵欠,她也有些困乏。我们试探着去掉彼此的伪装,我用期待地眼神望着她,正要说邀请之语,她先开了口,直言不讳地问你现在在想什么。我说没什么,想约你共度良宵、共赏明月,不知道赏不赏脸。其实想扒你内裤,我往邪处想去。上岛慧子饶有兴致地叹气说,是么?可我今晚名花有约了。这话一出,我隐约感觉她背后可能缺少男人的滋润,透过她水荧荧的眼睛,觉得她眸子深处对男人藏有丝丝渴望。都深夜几点了,还去约会,有谁可约?说那话不过不想让别人发觉她的那份焦虑与无奈罢了。我趁机说名花还需绿草来陪衬,我这根草的生命力可旺盛得很。慧子笑了笑,说谁知道。

一听这话,我心中大喜,她敢说那话,就表示想跃跃欲试。我去拉她的手,她也不躲闪。我说走吧,一起去试试。她不反对,说谁怕谁。于是我带她回到了住处……果然不出所料,她渴望得让我吃惊,刚褪去衣服,她便重重压在我身上一顿乱咬,甚至还KJ,技巧了得,让我舒服透顶,其乐融融。KJ后,她坐在我上面使劲的扭动身体,左右磨动、上下抽动、叫喊不断、疯狂无比。我叫她轻点。她反对。话后摆动得更加厉害,让我有种被强奸的感觉。事毕后,我们相拥睡下。

第二天醒来时,慧子已经离开。我发现床头边留有一张纸条,纸条底下是叠钞票,总共八百元。纸条上写着:谢谢你的收留,昨晚很舒服,也希望你快乐,这是我为快乐买的单。签名处写着上岛慧子。

看着纸条和钞票,仿佛觉得自己被当鸭耍了。我气死了,发誓,如果有缘再见,我一定强暴这个小日本。怒气平息后,我没再多想,疲于生活,很快淡忘这事。本以为事情就此了去,但五天后,我的手机铃声响了,居然是上岛慧子打来的。我问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她说上次走时顺便带走了你一张名片。我质问说你还敢打来电话,钱是怎么回事。慧子哧哧笑了笑,说すみません(对不起),这是场误会,我愿意为快乐买单,你别介意!我不知道说什么好,结果只像哑巴一样张了张嘴。

“有空吗?”她问。

“什么事?”我反问。

“陪我到深圳逛逛?”慧子征求着问。我委婉地说,我来深圳不久,对深圳很陌生,你找本地人更好,何况我们彼此也很陌生,无非一夜情而已。慧子撇开一夜情不谈,说正因为陌生才勇敢,正因为距离才美丽。小日本理论一套一套的倒不少。我想了想,反正一人无聊,便答应了她。

这天我陪她游了欢乐谷,参观了明斯克航母,花光了她那天留下的八百。晚上我近乎是用强暴的方式进入了她。第二天临行时,她说能不能把古字猜开,叫你十口文武?我说为什么,她说中听。我说随便你,我也给你取个中文名吧,就叫上官裸女。结果招来慧子的白眼与怒骂。

往后,我们断断续续地保持联系,但没有正面交往。我想深入了解她,她总闭而不答,遮掩而过。以至她不知道我在哪,我也不知道她在何处。最近一次通电话是三个月前,我告诉她要回长沙工作了……

“十口文武。”慧子的喊声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我走过去,应声坐定,说没想到能在长沙见到你。她没说话,只用手摇摇酒杯,酒在杯中淌来淌去,像跑步中的女人上下弹动的**。我觑了她一眼,风采依人,说很久不见,变漂亮了吗。慧子说女人是打扮出来的。

这话听起来有点道理,俗话说“女人美丽不是靠天生,而是靠打扮”,我初中有一个同学叫周晓花,我们寝室的男生在私下里评她是四大草花之首,说周晓花要是有人要,那男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先天性弱智。但01年的中学同学聚会彻底粉碎了当时幼稚的看法,女大十八变,那天周晓花体态婀娜、光彩照人、打扮得花枝招展,在场的男士,包括我在内无不为之倾慕。听说追她的男人有一箩筐,最起劲的是当年损她最凶的那鸟。

女人是需要褒奖的,无论何时何地,要善于把丑女说成美女,把美女说成仙女。除了义务的需要,尊敬的需要,更是欲望的需要。我饶个圈子说打扮也要看人,母猪再打扮也是猪。慧子笑了笑,说你嘴巴子还是那样厉害。

这时梁晓明把我要的芝华士摆放于面前,问还有什么吩咐。我见慧子酒已见底,说再来一杯。梁晓明又上了一杯。我把酒杯移至慧子面前,说这杯请你。

“谢谢。”慧子看着我说,“喜欢喝芝华士?”

我点了两三下头。

“喜欢喝哪种?”慧子问。

我说喜欢冰块加意大利特浓咖啡的那种,她说她喜欢加苹果汁后再辅以干姜水的那种,喝起来很润嘴。即刻,我轻轻晃动酒杯,体味一下,空气中仿佛浮动着苏格兰麦芽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我们在笑声中碰杯。

我重复说想不到我们会在长沙见面,她说不奇怪,没想到的还在后头。

“这话——什么意思?”我来劲了。

慧子边摇头边沉沉地笑,说:“想不到你真是长沙人。”

我回了一句:“当然,难道怀疑?”

慧子说不怀疑,不过全天下的人都聪明,就你一个***!

我大惑不解地望着慧子,说此话怎讲。

慧子问:“深圳酒吧一遇,你口里吐出的话全是真话?”

我点头,表示认可,说难道你说的带有欺骗性。

慧子没有理我的话语,自顾问道你想进一步了解我?我说那样最好不过。言毕,慧子捂动捂动自己的头发。

“上次一遇告诉你的,除了名字属实,其他的半真不假。”慧子瞧着我,眼角挂有一丝讥意,“你跟第一次见面的人就全盘拖出自己的老底,不觉得贸然?不担心上‘贼船’。”

我想那晚原本就是奔你“贼床”而去的。想法折回,仔细思考,想那年刚好24岁,属于悸动的岁月,涉世不深,做什么都风风火火、冒冒失失,嘴巴子不牢,被人一套,就上钩。所幸是在酒吧,怀着相同目的的人在一起,彼此伤不到哪去,骗与不骗都是一夜情。倘若在其他场合就大不相同了,我记得刚来广州找工作,由于社会经验不足,一陌生人以老乡之名录用我,开出的条件是包吃包住,并以高薪诱之——我大为惊喜,结果发现他们是搞传销的。我提出辞职,他们不批,逼我工作,要求我在他们指定的房里写计划书,我很火,性子虽烈,但他们人多,我也没辙。一个星期后,我抓住机会跳窗而逃。好在楼不太高,否则现在成了瘸子也未可知。

但从另一个角度说,当时飘在深圳,身无分文、一文不名,即使真的遇到老江湖,也是他的不幸,只能怪那骗子有眼无珠。那时一无所有的我崇尚的理论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但随着阅历增多,年龄增长,现在观点已不同往常——发现生命异常宝贵,变成了“要命没有,要钱一条”。话虽如此,但我不得不承认,慧子在讥笑我单纯、天真的过去。

“不过你倒十分真实,我喜欢这点。”慧子继续说。

我说过奖,酒吧里的东西除了骗个感情玩玩,你骗我也好,我诈你也罢,都是为了解决需要问题,天亮以后就拜拜,甚至早安都不用说。

“说的也是。”慧子喝了口酒。

我追问:“你怎么会在长沙出现?”

慧子说追你来了呗!我知晓这是玩笑,但仍然想入非非地说,荣幸!做我小老婆吧,要不做情人,那个位置一直空着。慧子没有生气,冷笑一声,含糊其辞地回应,说我可不敢违法,再说做小的命苦,受不住老大的摧残和虐待。我笑笑,不怀好意的想,别的不管,只要对得起我的老二就成。“你跟她分吧,分了我就跟你。”慧子觑了我几眼,极具挑逗性地说。我想了想,说我们都退一步,你不用做我小老婆,我也不和那半分,你做我情人吧。慧子晃动一下酒杯,喟然说你们男人是不是都有吃在碗里,盯着锅里的通病。我敷衍说这是你的个人观点,你爱怎么说怎么说——这种问题觉得不能单独和女人做深入研究,否则必死无疑,煮熟的鸭子也会生飞。我立马转移话题,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怎么一会在广州、一会在深圳、一会在长沙。

“我本来就居住在长沙,”慧子接话说,“只是你傻冒,着了我的道……”

我说最好把话说完、说清楚些。

“和你这个傻瓜一样,那次我碰巧也在深圳旅游。”慧子说,并看着我,我也看着慧子,我一下子被她弄糊涂了,不知道她说的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出道以来还没如此糊涂过,现在却被一个酒吧邂逅的女郎弄得一头雾水。

我开国际玩笑说,你去深圳旅游,也顺道找男人睡觉吧。跟慧子在一起的时间愈长,便越觉其像高级**,没准就是某个五星级大酒店的高级坐台。我想,随着我国经济的高速向前推进,**也不甘落伍,现在性产业工作者的素质也在像GDP一样逐年提高,并且善于跨城市打游击战。

“稀下的,说话那么难听。”慧子怒视着我,以为我把她当成了**,事实我也是那么想的。俄而,她告诉我她在长沙一所高校担任日文教师,家住帝景心园。我点点头。

“真是中日混血儿?”我怀疑地问。慧子“嗯”的一声。

“这次是真话?”

“真话!”慧子鹦鹉学舌说。

我若有所思的把余酒一饮而尽,想这次要是跟我撒谎,一定弄疼你小妹妹。

我又叫了两杯。送酒的过来的居然是木林森,他放下酒,看了看我和慧子。对我说,人渣,这么快搞定一个,不赖。我说去 你 妈的,好好的老板不做,怎么干起这下人的差事来,不怕别人笑话。

木林森冲我笑了笑,扭头过去对慧子说,别中了古文武的计,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想和你上床才是真!慧子不避讳地回答知道,知道。然后笑着看我,我也和着她笑。

我说,木别,说完没有,说完了就给别人送酒去,别在这瞎搅和。

木林森把头转回来,蔑视地瞪了我一眼,把我拉到一旁,说:“得了吧,你个人渣,要不是看在夏雪面子上,打死我也不给你送酒。”

我问这和她有什么关系。

“你手机关机,夏雪打给了我,问你是不是在我这。我说在。她说玩得晚,伤身子,叫你快回去。”木林森不急不慢地说,“看你老婆多关心你!”

我自知理亏,没有吭声。我的手机在进“星期8”以前就关了。

木林森拍拍我的肩膀丢下一句:“自己看着办,我陪舒妍去了。”

木林森走后,我呆站片刻,“看你老婆多关心你”一句话让我心如刀割、备感愧怍!提起夏雪,我就难受,一想到两地分居时她在电话里那些问寒问暖的话,一想到她织的围巾、一想到她熬的鸡汤、一想到她孤守的家园……我心痛不已,这种痛是揪心的痛。她在意我甚至超过了在意自己,有什么好菜,先给我碗里放着;怕我晚上受冻,不忘给我铺被子;担心我工作累坏,便给我按摩,而自己却不太领情,嫌她技术不过关,在外面厮混,对她少有关心和问候,我就算死一百次也无以为报!夏雪现在在干吗呢,在等我回家?或者已经进入梦乡?或者在梦里流泪?

然而,经过几番苦楚的思想挣扎后,在回去与留下之间,我选择的还是留下——继续陪慧子喝酒。我荒唐地想,放纵一次,再烂一次,最后一次。今次后、明日起,我将检讨过去、树立正确的人生观、爱情观,一心不二、尽职尽责,做一个模范丈夫。如若再烂,就把我交给佛祖吧!

“上次我疯狂吗?”慧子比划着说。

我笑了笑,说疯狂,看得出,也领教过,你真像上官裸女。慧子这次和着我笑,说还想不想再疯狂一次。我无耻的替自己说辞:如果有个美女在你面前,她有意,你却无动于衷,你不是神,就是动物,总之,你不是人。所以为了做人也要顺应她意,陪她欢娱。我叫嚣说:走,去你家,让爷再陪你疯狂一夜。言毕,我和慧子走出“星期8”,消失在妩媚的夜色中!

早上醒来,窗外一片明媚,阳光透过窗户投射进来,照亮整个房间,我备感舒适,好像身上每一个细胞都受到它的感染而随处涌动——整个人精神焕发,充满生命力。屋里很亮,也十分洁净,夏雪把房里的东西收拾得有条不紊、连厨房的油盐酱醋也摆放得错落有致;地板拖得埕亮,比宾馆还干净。能居住如此环境,夏雪功不可没。

这比我们大学寝室不知道好几万倍。大学,我们住的地方只有垃圾。那时,我们寝室算得上是师大垃圾制造中心:地板散乱着各式各样的杂物,前夜的酒瓶依然安闲地躺在地上。其中一瓶的瓶口还在悠闲地滴着酒,它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滴尽了酒瓶的沧桑,也道尽了寝室的肮脏,花生壳、熟食袋、一地都是,我们从来没想过用扫帚将它们扫在一起。风一吹来,灰尘便在地面翩翩起舞。饭盒里的剩饭剩菜发霉也不想管,一不留神踩上去,好比踩到一滩****。没叠的被子和枕头扭打在一起是常事。还有六天不洗、堆积得如同日本富士山般高的衣服,以及刚踢球脱下的袜子,异味弥漫,让人望而却步。我想:这种环境居然没有催生出致命的毒菌,实在不可思议!

我们寝室本是打牌发源地和聚集地,由于卫生条件不合格,隔壁室友以“不能创造良好的精神娱乐环境”为由,勒令我们迁移主场。易地再战后,木林森由“上财童子”沦为“总输记”。总而言之,我们寝室怎么看怎么不像人住的地方,是出了名的脏、乱、臭、酸四味俱全。我们寝室也以此永载师大历史史册,现在你去查师大寝室卫生评比记录,只要是垫底的,你不要怀疑,那一定是我们寝室。

那时,因为寝室环境恶劣,我们对“短命”的论断深信不疑。

潜龙有悔,为了弘扬爱妻、敬妻、疼妻的优良美德。昨晚,我请夏雪吃了顿道歉饭,又主动提出陪她去逛街。最近,家里气氛不对劲,有事没事斗斗嘴,而且斗得莫名其妙,我的所作所为,哪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要引来夏雪一阵唏嘘。我猜她正赶上那个期,说你如果月经不调,最好去看医生……

主动提出陪夏雪逛街对我来说是破天荒。陪女人逛街相当于走二万五千里长征。但是没法子,因为爱她,所以必须陪她。况且逛街——大概也是当初夏雪乐意跟我交往的原因之一。上大学那时,我像牛一样默默耕耘,没有怨言的陪夏雪瞎逛,逛完后就******是免费苦力,什么衣服裤子啦、各种各样的零食啦、卫生巾啦全由我包办。一天下来,觉得逛街比**还累!由此,我得出陪女人逛街三步曲的结论:逛前出人,逛时出钱,逛后出力!回到宿舍,室友朱北大老拿我开刷:古哥,这次花了多少?搬了多少?我哭笑不是。

可惜——人变得飞快,毕业前,我是牛;毕业后,我变成了狼。

我心里明白,工作后没好好陪夏雪一次,即使从广州归来。每天工作早出晚归、看似勤劳、拼命养家,其实根本没用心想过夏雪,而至她于不顾,大部分时间在外面醉生梦死,过的是纸醉金迷的生活。夏雪叫我陪她,我便以各种理由拒绝。我说我不是三陪,也不是牛,夏雪说我不是牛但很牛了。她总是自讨没趣地威胁我,如果不陪他,她就找别的男人。我说你找鸭我也不介意,为此她气得直跺脚,破口大骂:古文武,我们迟早玩完,不陪拉倒,明天我就找鸭给你看看……其实,她有理由怨我。我不该和她怄气,毕竟自己错在先,往后也还要过日子。

今天天气不错,我冲完早凉,走出浴室。夏雪在一旁摁着遥控器,盯着电视没有生色地问:“洗好了。”声音很干,好像是喉咙里的气流被强行置换出来一般。我想这是什么态度,简直是严重忽视老公的存在。认真思考,本着维护家庭团结、改进并提高夫妻生活质量的目的出发,本着夫妻长远利益出发,还是决定忍了。我想,男人嘛,大方点,宽容点才是上策,何必为了一句话计较,当没听见。

我说洗好了,然后穿好衣服,拿好银行卡,整装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