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登门拜访
绿意的柏松上冒着新枝,融化的冰河上泛着青舟,藏蓝的星空还是那么的忧郁,不因为他总是那个样子,而是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变成天空的理由。
繁重的黄叶落下了,清新的空气又来了,但是谁又关心呢,这只不过是天地的一种循环罢了,但是当你仔细去观察的时候就会发现,他的每次循环,其实都不一样的。
当你独自面对一朵绽放的花儿时,仿佛能够感受到他的呼吸,当你独自面对一群绽放的花儿时,仿佛能够听见他在歌唱。
经过了这次与黑风的大战,辰萧也足足休息了两天,才终于恢复了元气,众人也都在休整之中,但是暗中他已经开始忙碌起来了。
这天屋外斜阳,清春风高,让人满目有光,但是屋内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皇宫内,一处装璜的极为考究的卧房,屋内站满了很多人,紫渊三皇子胤成,就连二世祖模样的大皇子胤祥,都在一旁装作满脸孝道的样子。众多的大臣贵族也都站在一旁紧张兮兮,硕大的房间被这样一挤,也显得不是那样的宽裕了。
玄武大帝躺在床上,辰萧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臂。这时全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现在躺在那里的玄武大帝,已经没有了辰萧当初见他时的那般英明神武了,壮硕的身膀换来的是一脸病容,卧在床上一动不动,让人不免心中唏嘘。
时光不再啊!你的时代过去了,就可能永不回来了!
现实就是那么的悲惨,时间就是那么的无情!
紫渊在一旁轻轻说道:“这些天许多太医都来看过,我们也遍访了许多各地的名医,但是父皇始终就是不见好转。”
“恩。”辰萧轻轻答应一声算是知道了。
三皇子胤成在一旁解释着:“用了很多名贵的药材,也都没什么效用,有些名医说是穴络不通,气脉不畅的缘故。”
“恩。”辰萧还是答应一声,也不答话。
大皇子胤祥在一旁哈着腰道:“是不是邪道魔功太厉害了导致的,先生可以从这方面入手试试。”
“恩。”辰萧仍是不搭话,还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就算是知晓了。
如此之后,众人都是知趣的不再打扰,或者出言示警了,只是在默默地在那里等待了。
焦急紧张的等待过后,辰萧的手离开玄武大帝的臂膀,顿了顿说道:“正是因为受到了邪功的损害,不仅被清莲这段时间吸取走了很多的功力,还因为一直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而伤了元气。”
大皇子胤祥这个时候倒是非常的乖巧,问道:“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由此一来,长时间的损耗,已经造成了气虚不受补,不能茫然进补,只能先慢慢做出调理,然后再以气息作为引导,让他体内逐渐的能够自行运气,这才能够起到完全恢复的作用,把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
大皇子胤祥钦佩的点点头道:“原来还是大夫的问题,这病普通的大夫还真看不了,只能找像父皇这种炼气的高手才能解决,归根结底,还是武艺上的问题啊,亏了有你在啊。”
说道练气的功夫,这个世界上,纵然有能胜过辰萧的,但是在练气的另类上面也没有能够胜过他的了。再加上无伦的精神力量和真气的精纯程度,能够相比较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所以辰萧才敢冒险来给玄武大帝看病,他自己也是知道,自己如果都看不好的话,那也就没多少人能够治好的了,只有找艾达荀龙子之流想办法了了。
笃定说道:“普通的大夫不懂得气只是一方面,还因为是给皇上看病,所以所下之药都非常保守,只知道一味的下补药。哪知道现在皇上的体质已经虚弱的没有力气消化那些药力了,自然也就没什么进展。现在我已经将他的所有经脉,用非常柔和的手法全都打通了一遍,接下来只要是每天有人用气息在他的体内做着引导,时间久了他能够自然的运行了,就好了,就可以慢慢恢复了。”
众人一看,只要是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在经过辰萧的理疗之后,玄武大帝的脸色和气息果然比刚才要平稳顺畅许多了,皮肤也有了些光泽了,虽然这进展是很微小的,但是相比一直以来的没有进展,这样算是令人非常宽慰了。
大皇子关心问道:“那这个大概是需要多久呢?”
辰萧沉吟一下,道:“大概需要个几年的时间。”
“啊?”大皇子一惊道:“什么?几年的时间才能好啊。”
辰萧摇头说道:“是几年的时间,才能开始正常的回复,这已经是很快的了,差不多是要他昏迷的一两倍的时间才能恢复到一个基本的状况。”
听完这话,众人都是愣在了那里,就连一派轻松祥和的大皇子都长大了嘴呆在那里,感到一阵阵的压力。
刚刚有了希望,这一下众人的心情又跌到谷底,这么大的帝国,国家现在又是这么的戡乱,怎么能一直没有领头人呢。
同时人们也在心中感叹,邪功真是害人不浅,都在庆幸躺在那里的人不是自己。一开始还都在羡慕清莲的美丽诱人,但是现在看看这美丽之后的代价和邪功的恐怖,心中都不免对清莲的美丽印象减少了几分。
看到大家面有难色,辰萧说道:“你们也不用过分担心,幸好皇上的底子极厚,起码没有性命之忧。回复起来也是因人而异,有快有慢。要是上了年纪又体弱多病,还不懂得运气循环控制的话,那么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呢,也恐怕早就…”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是人人已经非常后怕了,虽然这一番说辞,不算得上是非常安慰人,但也都是事实。所有人也都是知道,这一次要不是多亏了辰萧揭穿徐伯端的身份,还把一个个的毒瘤拔出的话,国家皇上臣民,还不知道将来会是一番什么样子呢。
事情既然已经这样了,也就没有过多纠结的必要了,众人有的慌慌张张的散去了,有的则还在这里扮演者‘孝子’。辰萧则没有这等兴趣在这里耗着和装扮虚伪,见到自己该负责的部分已经完成,留下也只是浪费时间而已,起身就朝外面走去。见到紫渊也起身跟上。
走到屋外,紫渊问道:“接下来怎么办呢?”
辰萧看着他笑道:“为今之计,只能安排一个人在你父皇身旁,每日负责气息引导,循序渐进了,只有这样才能做到,把伤害降到最低。”
“哎~”轻叹一口气,不知道紫渊是为自己的父亲而叹息,还是为这国家无主,忧国忧民而叹息。
辰萧看着她那清瘦了却还是那么坚强的身影,说道:“不过我还有一个计划。”
“恩?”紫渊抬起头一脸茫然的说道:“什么?什么计划?”
辰萧神秘一笑审视它道:“那就是…让你当皇上!”
“我!”紫渊指着自己怀疑道。
辰萧一派轻松盎然道:“没错啊,就是你!所以说,接下来的事情还有很多,你一定要更加坚强起来。”
紫渊也是轻轻一笑道:“我知道你说这话的时候,不乏三分认真的态度,但是要是做到可是真的不容易。大皇兄和三弟虽然没什么,但是徐伯端虽然倒下了,但是谭国章等一系统还存在着,还有很多很多的问题和阻碍呢。”
辰萧欣然不悦道:“什么叫做三分认真,我全都是认真的好不好,你自己说吧,这个位置除了你还有谁能更适合。”
紫渊也知道,辰萧说的没错,大皇子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三皇子又太过年轻,虽然在外历练多年,但是勇力有余而执政的经验不足。所以国家要是交托在这两人手上,都是将会早晚完蛋。
辰萧拍拍紫渊的肩膀说道:“你看着吧,我会让你成功的。”然后一笑向前走着。
“你干什么去啊。”
辰萧用他那标志性的阴柔一笑,从容道:“去寻找盟友,要不然就…直接替你扫清障碍!很简单的。”
看着他又要干出一些什么极端的行为,紫渊担心道:“那你现在去哪里啊?”
“席家!”
“席家?”
“没错就是席家!这是我的第一站!”边说着,就边毫不犹豫的走去了。
用席家开刀这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啊,作为当朝的第一军事大家,烂船还有三分钉呢,何况这个骆驼还没瘦死,席家现在还是有着很多能人的。不知辰萧会去干些什么,但是紫渊心里还是充满了牵动着他的紧张感。
见到那背影逐渐远去,虽然削瘦,但而在冷风中还是那样的照常肃立,紫渊这才回想起来,其实他一直都在比这种更加夸张厉害的风暴中走过来的。这时候心中代替紧张感的而是一种心疼怜爱之感,看的眼眶和心框不觉得湿润了起来,而存留的都是那心酸泪!
寒风还在冰点上摇曳,过去一度就是天晴气朗,过来一度就是冰天雪地
席家的府第位于皇城的西面,所谓东富西贵南贫北贱,从这就可以看出席家的身份了。虽然不是什么新宅,但也是占地旷阔,规模宏大的府邸。
虽然来皇城已经多次,但还是第一次来到席家拜访,仔细的观察这座宅院,也是古朴的带有非常的气派。
为了避免无必要的误会,这一次独自来访。
出来迎接的并不是席慕英本人而是席家的一个管家,不知是因为席慕英的心情不好还是因为辰萧不受重视。
随管家进去,到一处偏厅,此间不正不倚,不大不小,也让人猜不透主人对于辰萧此次来访的态度。
此时席慕英正在小桌前细品着一碗不知什么名堂的茶水,此时已时过境迁,想想当初那个老当益壮意气风发的席慕英,如今再见,虽然还是那样的饱满壮硕,但是两鬓和像刷子一样的短须上已经布满了霜色。
经过风霜打磨过的脸上沟壑也是更加深重了,表情虽然不见有丝毫的颓丧气馁,但是在给人的感觉上还是瞬间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十岁。这些内心深处的东西是瞒不住的。
也可能大儿子席英雄的残废和族弟席鹰的叛变,都给他带来了非常巨大的打击吧。也许这也就是席慕英了,换过另外一个人在他的位置上,恐怕状态还没有他的好吧。
虽然已经是个老人了,但也还是个硬汉!以这个残烛之年应该享晚年之乐的时候了,却还要一个人撑起这个残破不堪的家族,辰萧也不由得对他佩服了几分。
见到进来,席慕英微一抿嘴,似笑非笑道:“不知你突然来访,未曾远迎啊!”
辰萧见到他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看,心中就知道他也没明白自己这次此行的来意。爽朗微笑道:“很早就想着来拜访您了,就是一直没有得空前来,呵呵,这次也是不好意思,第一次上门也没有带些礼物。”
这一番话说的也是似恭不恭的,让人摸不着头脑。论及今天的身份,辰萧也算是如日中天了,而且刚刚又把徐伯端这一大神拉下马,更是声名实力都很旺盛的时候,就算不是抢着想要结交,多少能攀点关系也是好的啊。
但是除了席家席慕英,席慕英本身就很高傲,自尊心很强,此时是辰萧鼎盛的时候,但也正是席家低落的时刻,席慕英这个时候,是最不想和辰萧结交的了,没想到却偏偏走上门来了。席慕英可不想这个时候落个巴结软弱的口语。
两人本身以前就属于两个派系,更从来都没什么交集合作和往来,这一次突然到访,让席慕英很是摸不着头脑。
对视而行,两人互不相让,区别就是席慕英充满了提防的情绪,而辰萧则是带着一盘真诚和笑容。
真诚并不代表懦弱或者低姿态,只是一种友好的态度,用着平和的语气,不卑不亢,像是对待同级别的人物一样说道:“不过我这次来,倒还真的带了一份礼物的。”
看着席慕英一头雾水的样子,辰萧呵呵一笑道:“您是前辈,我就不打马虎眼了,也不绕弯子了,咱们就直奔主题吧。”
席慕英这个时候紧张了起来,眉头也皱了,抓着茶杯和椅座的手也微微颤抖,眼斜瞪着,不知道辰萧这次登殿到底所谓何事。但是这时主动不在自己手里,只能等待。
顿了顿,辰萧微笑道:“我这次来,其实是为了给您大公子看病的。”
说完这话,席慕英更是一惊,张开嘴巴,很是茫然,没想到辰萧竟是为此而来,自己想破脑袋也想不到。
此时再看他已经看不通看不透了,自己也发现了,面前这个人,再也不是当年那个自己能够俯瞰的年轻小辈了。
…………
一处舒适的房间内,辰萧的手搭在席英雄的手腕上,但是这个时候,一向坚硬如铁的席英雄也只能真的像一块铁似的躺在床上了。
此刻的他一动不动,只有头部以上的肌肉还可以坚持的较着劲儿,打看他第一眼,辰萧就知道他已经是高位截瘫了。虽然心神还在,但是头部以下的位置早已都没有了感觉。
席慕英见到自己的儿子,生不如死般的痛苦的躺在那里,自己的心里更是痛苦。想到之前的儿子是那么的刚硬,而现在却是这般模样,连自我了断的能力都没有。
见到儿子的时候,再也没有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了,他好像一下子也变得苍老的很多。辰萧也是首次见到席慕英像一个慈父般的柔软样子,额头白发都是在颤抖着,但还是得勉强表现出安慰儿子的样子。
声音就象烛灯一样颤抖,但那其中是安慰,是爱的力量让他颤抖的。
轻柔的说道:“英雄你不要紧张,这是在为你查病呢。”
辰萧的手离开席英雄的手,望向满面关切之色的席慕英。
这时席慕英满脸都写着三个字‘怎么样’,但是张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一黯淡,因为自己也知道希望非常的渺茫。
席英雄躺在床上,眼睛猛张,瞳仁抖动着望向辰萧,不知道他是在担心什么,还是一直都这样。
辰萧对着他,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道:“不用担心的,英雄兄!你还会再次成为英雄的。我可以治好你的,但这可能需要一点时间,我知道你的性子很急,但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咱们还是要慢慢来。”
席英雄此时脖子上的血管都是在鼓动着,口唇支支吾吾,就是说不出话。
“咱们出去吧,让英雄兄好好休息。”
席慕英安抚了一下席英雄,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忍和惆怅,也跟着辰萧出去了。
两人走在走廊里,没有说话,气氛有些凝重。席慕英率先说道:“唉,不过还是得先谢谢你了。”
“恩?”辰萧有些诧异:“呵呵,谢什么,我该说的还没有说出来呢。”
席慕英轻哼一声,说道:“谢你刚才在英雄的面前没有说出实情,其实不是你的错,是我还抱有幻想罢了,不过就是苦了英雄了。总是这样不人不鬼,不死不活的活着。”说着自己也悲哀的笑了起来。
辰萧眉毛一轻撇道:“您认为我刚才是在骗您的吗?”
席慕英冷笑道:“你今天来这里,难道不是看我席家的笑话的吗!”
辰萧摇摇:“席大人,我从不骗人,更没有必要骗你。我刚才已经把令公子的浑身气脉打通了一遍,你现在就可以去试试看,英雄兄自己应该是更够感受的到。否则光凭我的几句话,英雄兄还以为我是在玩弄他呢。”
席慕英一震,顿时惊疑不定了起来,从刚才自己儿子的反应来看,是有些异样。
辰萧继续说道:“我一会儿传您两式本经阴符,有人每天负责引导英雄兄练习,主练精神,等到他精神强大了,能够自行运气了的时候就好办多了。虽然闭塞的经脉已经被我打通了,但是还需要加强,练气之人,不是气脉相连,大多已经是气命相连了。我再为英雄兄设计一套‘养性修真’的法门。主练五气,神为长,心为术,主练志思神德,静养气。按照这样下来循序渐进的,坚持下来,早晚会有好转那一天的。”
席慕英怔了怔,就好象是找回了自己失去的青春一样,脸上的沟壑瞬间抹平了许多。露出纠结的表情,听得刚才的话,更知道辰萧是一位练气方面的大行家,也听说了曾治好了许多人的疑难杂症,刚才自己还去怀疑人家的来意目的,当下也有些不好意思。接着有些尴尬的说道:“如此的话,老夫先在这里多谢了。但是…这个,你看英雄大概有多久的时间才能够恢复呢。”
辰萧还是首次见这么尊贵这么骄傲的席慕英再向一个人道谢,非常诚恳地说道:“当然了,恢复也有快慢,虽然说英雄兄的意志力很坚强,但是奈何瘫痪的时间太长了,加上上下血流气脉不畅。我估计大致也的需要个三到五年的时间,当然我说的这个还只是恢复到一个平常人的水平,还不是他之前的水平。”
后面的话辰萧就没有说完,能否恢复到席英雄之前的实力,那可是不好说的。经过这一次的事故之后,席英雄的武功也等于要从新练起,而且能否达到以前的高度,还是未知数。勤奋是一方面,时间的付出就是另一方面了。
但席慕英听到这话之后,到没有表现出太过的失望。好像对席英雄是否能够再次拥有以前的武力也不是很在意。相比群臣对于玄武大帝的期望和失望来说,席慕英则要显得宽慰很多。
一个已经瘫痪许久的儿子,对于一个老人来说,他能够不死且重新站起来走路就已经很好了。对于时间上,还有是不是能恢复武力来说,已经不会奢望太多了。
在一处小厅的圆桌之上,辰萧写下了满满的三张纸,都是量身为席英雄设计的恢复疗程,还有一些功法的详解和批注。
此时席慕英再看辰萧的表情已经大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么的有力,但是已经非常的缓和客气了,起码没有在拿他当作一个需要防备的敌人了。
“多谢了!”接过辰萧递来的三张纸,转而又恢复了以往的一些气概说道:“你这次来不光是为了给英雄治病的吧,还有什么目的就一并说出来吧!我席家现在虽然有些残勘,但也是还有着一些实力的,只要是我们能做到的就必定给你达成。”
“您认为我是来交易的吗,用您儿子来做交易?”
席慕英有些漠然的盯着辰萧,不敢相信也没有不信,眼睛半睁半闭的说道:“没有理由吗?那你今天为什么来?”
辰萧爽然微笑道:“能让一个身患顽疾的人,不论是什么人,解除痛苦,总是一件令人欣悦的事情。更何况是英雄兄这种英雄人物。”
看着真诚笑容和恳切的语气,席慕英也摸不清楚状况,说道:“就真的没有什么理由。”
“当然有!”说完这话,席慕英的嘴角明显的微微挑起,有些冷笑和明知如此的意味。然后辰萧接着说道:“如果偏要说一个理由的话,那就是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如今国家危难之际,更是需要向席家这样忠诚和兼有实力的大集团来坐镇和保驾护航了。我和席家没什么仇恨利益冲突,当然也希望席家越来越好了,这样我也能省下一些力气。今天所做之事又是我力所能及的,何乐而不为呢。”
如今这个‘忠诚’二字在席慕英的耳朵里显得额外的刺耳,因为前不久席鹰刚刚叛变,让不管是外人还是自己人都很是恼火。席慕英冷笑一声道:“你确定你不是来讽刺我的吗!”
辰萧毫不慌乱的轻语道:“一个在厉害的人也会有失误的时候,更何况是一个家族一个组织,人各有志,不能因为别人的眼光就嘲笑自己吧。我自创立星空军以来更多的是遭骂和不公待遇,能够得到朝廷认可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但是我从来也没有当自己是邪魔歪道或者叛乱使臣。能做什么无愧于心就好了,人人心中都会有一杆秤,时间即会证明一切的,一个人就算是装一个好人也不可能永远装一辈子,那就干脆做个好人得了,就像是徐伯端一样,早晚都会有原形毕露的一天的。所以我相信,不管在谁的心中,也不管席家是怎么样的,但是对于您个人而言,都不会去怀疑您胸中的气魄和对国家的忠诚的。”
这言辞恳切的一番动情之语,也把席慕英说的很是带动,眼帘低垂,甚是受用。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辰萧怕的这马屁极有技巧,不会让人觉得吹捧的过分,而且还带上了自己的真情意动,让人不能拒绝。这会来说,席慕英对待辰萧的态度已经大不相同了。
辰萧的言辞话语都有些把自己给打动了,萧索一笑继续道:“您征战四方,一生都为保家卫国而付出贡献,就连自己的家人都是搭了进去,要是尽管如此,就因为家族中的一些异类疯子,就否定了您以前的所有作为。那只能说明朝廷的狼心狗肺了。那让他们去找一个像您这样能够戎马伪装一生的人去。”
听了辰萧在开始替自己气愤的同时而在辱骂朝廷了,席慕英也有些慌了起来。
眼圈有些发红,辰萧冷笑一声接着说道:“就像是云帅一样,做了这么多,到了死,却落了个什么都没做。哼,是啊人都死了,还计较这些个干什么呢。但是得到最后这个结局,那之前付出的又都算什么呢。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还不如不去做呢。”
不光是辰萧在那里哀叹,席慕英也深感同受,无论这个人是敌人还是朋友,都会为依云而惋惜的。尤其是他那下场,作为英雄的悲歌!
英雄只能是被人欺负吗!不能欺负人吗!
席慕英呼出一口气,道:“人啊,都往前看吧,纵然是我这个岁数了,也要如此,如此的活着。不是说这话让你忘记什么,而是要坚持走下去。人死了很多时候到是一种解脱和轻松,而真正活着的人,才是更加疲惫呢。”又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就像是现在我席家一样,以前是如何如何的昌盛啊,有用吗。现在还不是要面临萧条中落吗。”
听到这里辰萧来了精神,终于要步入正题了,说道:“我倒不这么看,席家还是人才济济的嘛,我倒觉得这是席家一次焕然一新,新鲜血液涌进的机会。”
席慕英有些讶异,不知辰萧是否还在讽刺自己,道:“这话怎么说?”
辰萧欣然道:“就像是席慕容,还有您的二儿子席夏,都是非常人,足可以带领席家重新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席慕英则显得有些力不从心,道:“慕容么到还可以,但是小儿席夏嘛,哼,就不敢让你恭维了。”
“我倒是有不同的看法,席夏兄我看才是真正能让席家恢复鼎盛的人。只不过以前有您和英雄兄两位的光芒四射罢了,才显露不出席夏兄的能力来。”接着一笑说道:“席家主不要怪我冒犯,我听说这次兵变就是席夏最快反应过来,从而整顿军务,把损失降到最低,化险为夷的。”
席慕英不知是不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还是想起了自己的这三个儿子,有些心力憔悴道:“我自己儿子我当然是了解的,席夏以前也是饱读诗书聪明伶俐,有些才干的,但是现在嘛,呵呵,可就不好说了,成天花天酒地不问世事,我也拿他没有办法。”
辰萧再次驳论道:“我还是看法有所不同,您作为一个高高在上威仪四方功劳无数的父亲来说,看儿子还只是一个片面的,况且任谁在您面前可能连话都不敢说了,更不用说表现什么了。一个人能对敌人狠,不一定能够对自己狠,一个人要是能够对自己都非常狠的的话,对敌人就更可想而知了。我觉得席夏兄和我有很多地方有些相似。我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他以后一定会是一个大人物。”
席慕英似是在回味着辰萧的话,颔首不语,沉默了一会儿。
“我还是那句话,以前有您和英雄兄在前面光芒万丈,席夏兄根本就没有什么展示的机会。我可能说几句不中听的话,英雄兄和席慕容虽然在武功上很是出色,而且都受到了您的真传,但是他们沿袭的也只是您的‘武’的这部分。而您‘智’的这部分以及管理家族的这些本领,他们到是未曾继承。但是席夏兄不同,文韬武略,不只是凭借匹夫之勇,加上年轻时在外漂泊多年,也很能吃苦。所以我敢说,席夏兄绝对是席家最有能力的一人了。您可以自己思量一下,说实在的,你现在可用之人还是非常多的。席家远还未到将要灭亡的时刻呢。”
沉吟了一会儿,席慕英说道:“你说的确是有几分道理,我曾经也注意到了席夏的一些才干,但那也只是曾经啦。”
“我相信在家族家人的危难之际,谁都会重新振奋,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能力和姿态的。更何况还是本身就非常有能力的呢。”
两人此时说话,也渐渐的像聊天一样,就像是平辈论交,辰萧的建议席慕英也是频频点头,虽然没有发表过多的意见,但是已经逐步的被接受了。
席慕英感叹道:“席夏别的道都还好,就是感情一事始终放不下。”
辰萧也感慨道:“自古情关难过,谁能幸免。”
席慕英似是也有些感同身受,情这东西,没有年龄界限没有,没有任何限制,无论你年岁多大,无论你是什么人,都有可能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抬头轻望辰萧一眼,在深陷情网漩涡的方面,的确是没有几人能够比得上辰萧了。不光是前些时日闹得沸沸扬扬的爱情,也确实没有几人能比辰萧爱的更轰轰烈烈,爱的更加另类,爱的更加累了。
辰萧想再进一步冒些险,说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情根深重只是一方面,但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是不是也能说明这个人情深意重坚持不懈呢。席家主!不知您有没有想过让有情人终成眷属呢!”
席慕英微一扬眉,似是在猜想琢磨辰萧所说的深层含义,深目含厉的死地盯着辰萧再看。
龙都有逆鳞,就像是人也都有‘问心刺’‘心中梗’,而辰萧就好象是刺中了席慕英心中那最不容许让人去触碰的的逆鳞。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