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沙漠,刘辨抱着昏倒的貔貅西行,而在沙丘之上,江流则临立监视着。
强烈的日照让人急速失水,久行已疲的刘辨,意识产生剧烈变化,眼前的分裂的视觉,仿佛头部被一剑破开,世界在崩毁,生命在流逝,人已陷昏昧。
刘辨:“厄啊——”惊嚎一声,摔倒在地。
突然,四周地鸣轰动,飒飒风卷万里烟尘,滚滚排天裂地而来。
刘辨:“嗯,风中有陌生的气息。”
沙漠中,但见一道枯树下的虚影掩映在虚忙之中,拓满一身浓愁,似在等待,似在了结,似在哀悼。
苦泪湖,风廻迤,水定清,风来走水拨云明,风去抽丝流烟淼,风转三千,落落人静。
皇子貔貅昏迷枯树旁,刘辨:“厄……”苏醒便起身。
刘辨:“貔貅?”一试其气息。
貔貅梦话:“什锦苏盘、白肚儿、清蒸八宝猪、罐儿野……”
刘辨:“……还活着便好。”
看向一旁枯树,刘辨:“这里是?”上前抚摸树干,刘辨:“这株枯树,杆木劲拔,别有殊妙之理,嗅其气味,应是《四荒无迹》所记载的菩提树无疑,只是为何气息竟如此晦败。”
绕树三周,刘辨驻足:“法喜乃随缘,拈秽不落台。菩提岂无树,苦海陷婆娑。这便一试。”
合掌舀来苦泪湖之泪,浇灌菩提,来来回回千百载,不见菩提感念发。
刘辨:“莫非是这水?”自尝一口,刘辨:“咳咳咳,好苦好涩。”
霎时,郁郁不解的苦涩,细细勾起心底异样的情绪,一股思之哽咽的记忆缠在心口,不觉间,泪眼婆娑。
刘辨:“重重楼阁浩浩堂,寂寂长风悠悠草。杏雨渺渺情自缠,清歌漫漫何时归。”
泪悠悠,婆娑之泪凝聚,化作普天甘霖,浇沃菩提。登时枯树法变,金华璨天,昊光直冲云霄,一处奇迹,两处佛缘。三身转来的因果,这一刻凝聚成一股浩瀚佛力震撼天地异界。
同时,静静躺在江流手中的菩提亦有所感应,菩提抽枝散叶,蓦然引来邪崇窜动,苦海妖魔破封而出。
妖邪:“赫,呼,呼……”
无由的变化,引动罪念的扩散,无数现形的妖魔侵袭初启德菩提,江流见状,运掌以对,江流:“佛法不容邪崇侵蚀光明。”
一掌扫出,灭却众多妖魔。
邪崇:“该死,该死,杀啊,杀啊——”
江流:“喝——”
邪崇:“哇,啊,哇——”
杀之不尽的罪恶,不知经历多少时间,苦泪湖畔,沉沦苦海的妖魔,是现实的反应,亦是内心观照的修行。
江流单膝跪地,满头大汗,不支倒下,旋即邪散天清,但闻菩提落根之声。
末了,四周光华逸散,只见江流已苏醒在既清方寸。
江流:“婆娑一渡风波停,菩提若镜一念开。盈盈一水虽无影,净留天地一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