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飘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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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蔡邑冤贬回故里

二日,灵帝下诏问群臣以灾异之由。帝曰:“泾、河、洛三川,同日地震,尔等怎看?”议郎蔡邕上疏:“三川发原于歧山,胡可震也!昔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今三川皆震,川源将塞,川既塞竭,其山必崩。夫歧山乃中原发迹之地,此山一崩,大汗能无恙乎?”帝惊,皱问:“若国家有变,当在何时?”蔡邑屈指,叹曰:“不出五年之内,或止??????”蔡邑闭口不言。“或止何哉?”蔡邑曰:“或止不出一年,便在当下。”帝不悦道:“何以知之?”蔡邑曰:“善盈而后福,恶盈而后祸,十者,数之盈也。然昔日大夫刘向有语:“福不重来,祸必重来者也。”正所谓俗语有云: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帝益恐问:“汝可知祸何源起?”蔡邑曰:“建宁二年,青蛇堕天,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六月朔,黑气十余丈,飞入温德殿中。秋七月,有虹现于玉堂;五原山岸,尽皆崩裂。种种不祥,非止一端。余以为蜺堕鸡化,乃妇寺干政之所致。”帝虽不悦,然念其劳苦功高,文林威望不予责。是时,帝览奏叹息,因起更衣,皆为曹节在后窃视知悉。遂宣告张让、赵忠等左右。

是夜,张让恐蔡邑进谏,说破他好佞;直人深宫,编织诽语,述与灵帝,说他谤毁朝廷,妖言惑众。张让于帝前哭道:“国朝走都丰镐,千秋万岁!那歧山如已弃之展,有何夫系?蔡邑久有慢君之心,借端谤讪,望吾王详察。”帝尊信张让,呼为“阿父”,岂会坐视,慰道:“朕亦以为山崩地震,此乃常事,阿父不必如此,那蔡邑言语微辞,朕早已不悦,他日便要他好看。”

过了数日,歧山守臣又有表章申奏说:“三川俱竭,歧山复崩,压坏民居无数。”灵帝全不畏惧;方命左右访求美色,以充后宫,蔡邑乃上表谏曰:“山崩川竭,其象为脂血俱枯,高危下坠,乃国家不样之兆。况歧山王业所基,一旦崩颓,事非小故。及今勤政恤民,求贤辅政,尚可望消弭天变。奈何不访贤才而访美女乎?”灵帝怒,曰:“愚人妄说国政,如野田泄气,何足听哉!”又唤侍卫,曰:“蔡邑信口凿凿,屡犯天威,欺君罔上,念其劳苦清廉,即日卸去职务,放归田里。”

方时,殿外卢植曰:“天子不恤国政,任用佞臣,我职居言路,必尽臣节以谏之。”遂欲觐见,太傅袁隗制止,曰:“但恐言而无益,徒自获罪。”遂罢。后张让、赵忠、封谞、段珪、曹节、侯览、蹇硕、程旷、夏恽、郭胜十人朋比为奸,号为“十常侍”。朝政日非,以致天下人心思乱,盗贼蜂起。此事不提。

当日,小辩已是回到宫中,自那晚起,见识了妖魔鬼怪,神通道法,心里愈是觉得宫外花花世界,奇妙无比,青牛离去亦是让其初尝悲欢离合。虽有心向道,习神通法术,然神识被封,心中烦闷,后宫之中又甚清闲,遂每日与那貔貅玩耍。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早晚撑死你。”小辩对着那坐在桌上左手卤猪脚,右手持着烤羊腿吃得津津有味的貔貅骂道,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大家长派头。

那貔貅自跟了小辩,天天好酒好菜,吃香喝辣,短短不足几日便已胖了一圈,被包养的白白胖胖,都快从小猫样变作猪仔子了。小辩初时将它抱回来,原想让它多吃点,没准真如老牛所言开窍启慧化作神兽,到时不仅骑着威风凛凛,卖相甚佳,还能看家护院,保宅驱邪,哪曾想他竟是个无底洞,整日非食即睡,好吃懒做。一日曾带它去御膳房中看能不能好歹抓只老鼠,也不枉养着费食,哪成想它竟钻进厨房将那日伙食料理吃个大半,后来还是被只小老鼠吓出来?真是废材一个。

小辩随手从地上拾起一颗被貔貅打翻的苹果忽的一个纵身,跃到它前,将那手掌大小的苹果塞到貔貅嘴里。貔貅原也是看到了,奈何手中珍馐无限,身子也是嘟嘟圆润,哪有那反应逃脱,登时一张腥嘴被苹果塞得严严实实,可笑是它竟本性难改,不将其吐出,反是想要奋力将那苹果整个吞下,一个抬头本想借力咽下,那小小脑袋却是受力不住,脚下一个踉跄滑倒在桌,圆滚滚的身子在桌上滴溜溜滚了几下方才消停,小尾巴平摊桌上,那摸样竟如一株从大到小只串了三的糖葫芦。

小辩见了不觉哈哈大笑,不慌不忙的取出镜链,喝一声:“看法宝!”那链子腾飞空中,一道紫光闪过,化作一条紫色小龙,梭的一声飞向貔貅,只见小龙几个闪转缠绕,貔貅空中苹果咻咻几下,如刀刃切削一般分成几瓣,切面平整,更无一点汁水飞溅,神龙又是一个摆尾,甩在貔貅脸上,那几瓣苹果齐齐飞向高空。

貔貅哪会浪费一点口粮,圆嘟嘟的身子从地上弓起,腾向空中,那身子骨出乎意料的行动敏捷,一双白胖的肉掌唰的探出五根利爪,准确无比的刺入腾飞的苹果瓣,噗噗噗几声,一双爪子上便插了六瓣,还有两瓣飞的有些高了,落下时有些慢,一张猫嘴淬不及防杀了出来,咬住其中一瓣,最后一瓣眼看就要落地摔个粉碎,那条尾巴神来一甩,将其卷住,貔貅一个无比风骚如是街边杂耍一般稳稳当当的接住了苹果。

小辩看得欢乐,一个喝彩,手里好死不死又抓起一条鸡腿掷出。貔貅吓了一跳,全身毛发倒竖,忙将嘴里苹果吞下,喉咙一阵滚动,苹果便下了肚,身子又是一个飞跃,纵到鸡腿飞行轨道上,小嘴又是一张,那根鸡腿便是直平平自投罗网,落到嘴里,貔貅受住力道,呜呜几声,几个后撤稳住身形,贴在门上。

恰在此时,门外一阵匆匆脚步渐进,咿呀一声,大门打开,貔貅就这样被一扇门啪的拍飞。

小辩一看来人竟是小协,见他来势匆匆,喘着气呼呼说道:“不好啦!”

小辩疑惑问道:“怎么了?”

小协上气不接下气,竟是一时不知从何说起,末了,募的大声说道:“琰姐姐,琰姐姐她父亲蔡议郎被父皇贬发归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