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莫尚睁开眼睛的时候，是落水后的第三天，晚上十一点。
第一眼什么人都没有看到，只有白花花的天花板。
“莫尚，你终于醒了。”卫暻琂好像是松了一口气，然后一大帮人聚集到床边。
大家很关心她，黎莫尚知道，但是七嘴八舌的，还是很吵。
卫暻琂伸手试了试她的额头，然后咧开苍白的嘴巴笑了:“烧退了，体温也稳定了。”
“莫尚，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黎莫尚的目光转到沐子尘身上。
再寻找，她看到了顾良辰，还有，没有表情的楚天璇，满脸泪痕的乔米。
黎莫尚挣扎着起身，立马有许多人来扶，她好像，从来没有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她坐起来，可是目光直直的盯着前面，一句话都没有。
“莫尚……”
“好了，现在也不早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莫尚由我来照顾就好。”
卫暻琂把他们都打发走了，好了，终于安静了，也终于，没有烦人的，讨厌的人在了。
所有人都走了，只剩下卫暻琂，黎莫尚却怎么也没有转头看他，现在，她就像是个植物人。
卫暻琂慢慢回到床边，轻轻将她抱进怀里。
她没有动静，任何的反应都没有，卫暻琂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出来。
“对不起，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对不起，莫尚……”
黎莫尚忽然出了声:“我饿了。”
语速很慢，没有活力，听不出是喜，是怒，还是哀。
卫暻琂急忙出去把微波炉里热着的饭菜拿了过来。
“我喂你。”
黎莫尚没有拒绝。
她吃的很慢，没吃几口，好像就饱了似的，卫暻琂再把勺子递过去，她的嘴却不再张开了。
“不好吃吗？”
“那你想吃什么？”
“莫尚……”
她没有回话，闭上了眼睛。
“我们把药吃了好不好？”
依然没有回音。
“那好，我们今天就不吃药，现在好好休息。”
卫暻琂缓缓的扶她躺下，然后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着她的脸庞。
剩下的只有心疼，还有对凶手的厌恶和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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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璇，是你吧？”乔米的眼神里满是痛苦。
“什么是我？”
“推莫尚下水的，是你吧？”
“乔米，我是你最好的朋友，你竟然怀疑我？”
“最好的朋友？把所有的事情栽赃嫁祸给莫尚然后让我和她决裂变成你的棋子，这就是你对待最好的朋友的方式？”
“乔米，你在说什么啊？”
“天璇，你别再装了，天琪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乔米对着楚天璇歇斯底里，泪水也遍布整个脸蛋。
“是她先抢我的良辰的，我凭什么让给她？我是在正当守卫我的爱情。”
“正当？天璇，你知不知道什么才叫正当？你把莫尚逼成了什么样子你知不知道？”
“是她自作自受。”
“那推她下水，也是你做的吧？”
“乔米，你帮着她不帮我是吗？”
“我问你是不是你推的？”
“不是！”
“那莫尚落水的那天晚上，你去了哪里？”
“我去哪里，你管得着？”
“好，天璇，如果你执意这样，我们，去顾良辰面前说清楚，说之前的一切，都是你陷害莫尚的！”
“乔米，你疯了吧，你放开我！”
“怎么，不敢了？”
“有什么不敢？黎莫尚算什么？就算这次是我推她下水的又能怎样？是她先来勾引良辰的，是她先对我不仁的！”
楚天璇的情绪也开始失控。
“所以，是你推的吧？”
“是是是，是我推的，我就是看她不爽，我就是恨她！”
“天璇，你怎么变得越来越，让人觉得恶心了呢？”
乔米的脸色很苍白，她捂着自己的心脏，慢慢回了房子。
“乔米，你怎么了？”楚天琪看她的脸色不太好，连忙迎了上去。
“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乔米连忙回了房间，锁了房门，找出那一盒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