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转凉，夜也会慢慢变长。很早天空便暗了下来，黎莫尚坐在床上，盯着窗口发呆。
外面的星空，很大很美，星星比城市里要多的多，黎莫尚把它们一个一个的连起来，拼成一幅未知的图画。
睡不着，所以想下去走走，沿着小河漫步，仰望着灿烂的星空。
远方有人家燃着爆竹，不知道是庆祝什么事。
这样的夜，即使有些冷，即使风不那么温柔，即使没有绚烂的店铺灯光，有的只是黑色，照亮村庄的也只是满天的繁星，还有恰好出现的烟火，可依然让黎莫尚觉得安心。
小河里能看见烟火的倒影，还有一大轮明月，动和静，如此美好。
渐渐靠近烟火的方向，黎莫尚停住脚步，面对着看似很近，实际还很远的烟花在空中绽放，遮挡住星星点点的一缕光，又散成一注注水丝似的落下，这样周而复始。
看着天空，黎莫尚忘记了那些挥之不去的烦恼，这样，刚刚好。
盯着盯着，黎莫尚就出神，毕竟她老是容易跑进另一个世界的。
背后凉凉的，有风吹过来，一只手抚上她的背，用力一推，河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
黎莫尚有意识的时候，周围有人声。
“医生，她大概什么时候能醒？”声音很熟悉，好像是卫暻琂的。
“快了吧，今天应该能醒过来。”
“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
“可能会因此受到惊吓，神经可能会有问题，比如忘记一些人或事，或者精神会很压抑抑郁。”
“好，我知道了。”
“那等她醒了，记得按时让她吃药，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我随时过来。”
“嗯，谢谢。”
“不客气，我就先走了。”
黎莫尚清楚的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有些想要睁眼，却有点力不从心。
手突然被人握住，那双手冰冰凉凉的，没有温度，是卫暻琂的吧。
黎莫尚的手使不上力气，可她还是尽力动了动。
“莫尚，你醒了吗？”
卫暻琂的声音很急切，黎莫尚想睁眼看看他，眼睫毛在轻轻颤动，可是眼睛不太听使唤。
“莫尚……”
黎莫尚忽然很心酸，她，果真还是之前的黎莫尚啊，脆弱，任人宰割，无法反击。
她怎么能没有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呢？她怎么能就这样被人推下了水里呢？
还有，她不会游泳。
努力了这么久，果然还是停留在了原地吗？果然还是那个小姑娘吗？
有眼泪从黎莫尚眼睛里涌出来。
“莫尚，你别哭啊……”
黎莫尚能感受到卫暻琂的手忙脚乱，也能猜测到他轻轻抚去黎莫尚的泪水时，眉头一定是紧紧皱着的。
原来，有一个哥哥宠着，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黎莫尚还是觉得累，耳边卫暻琂的声音越变越小，也越模糊不清，最后，彻底消失了。
她来到一个漂亮的地方，满地都是花朵，卫暻琂抱着她躺在花丛里，还有五彩的蝴蝶从眼前飞过。
卫暻琂说:“莫尚，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不好？”
她只是笑，他也笑。
“莫尚，你一定不会离开我的，对吧？”
她还是笑，但眼睛里流出了晶莹的水滴。
后来她的身体慢慢变得透明，然后化作蝴蝶飞走了。
卫暻琂在原地失控，然后到处找寻。
她飞到了卫琰和妈妈身边，他们牵着手，表情很严肃，妈妈的目光很忧郁。
“莫尚，你跟哥哥之间，怎么能有爱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