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眉梢,红唇。眼影,眉笔,口红。睫毛膏,粉底,香水,还不能忘记让自己很淑女很有品味的LV拎包。将衣橱里的衣服全倒了出来,是职业装,与那些爱穿晚装的女人比,就是不一样。白领丽人,永远是炫眼的。可是男人白天可能厌倦了那种装束。
是吊带裙,还是套裙。是白色的,显得清透?是红色,显得风情?
“小姿,我已等你十五分钟了。”钟一然的电话那端声音很不耐烦。
十五分钟。可能吗。我连衣服还没有选取好呢。
“哇,不错,看来你很会打扮,讨男人欢心的本领,已磨练得一流了。”钟一然看到我时,惊讶地赞叹着。赞美一个女人,过火了,其实就是嫉妒那个女人。一个女人总是被别的女人嫉妒,说明这个女人太有魅力了。
我高兴,我被钟一然赞美,更高兴,被不可一世的钟一然嫉妒。
“你为什么开口闭口,就是男人,女人离开男人就不能活了。我就是独身主义号召者。你看我每一样东西,都是靠自己挣来的,我不是照样活得自在。有别墅,有小车。******,男人,算个了屁。”这是钟一然常在我面前说的话,今天正好拿这句话来反驳她。
她同我笑笑。很友好地撸了撸她性感迷人的嘴。
“不提男人的女人不叫女人。”什么话都让她说了。好在今天是她请我聊天去,今天我们的心情都是很不错的。
一百米的长廊铺着厚厚的地毯。两边都是让人有空间感和通透感的整排玻璃镜。头顶上水晶一个紧接一个,象待家的新娘,急切的发着光,依次向前移。
钟一然一面冷漠向前目不斜视。象个超级名模。我总是左看右看,看两边镜子艳丽的自己。此刻我是最美丽的公主。更象一个刚成名的明星。面对着自己的艳丽,有点手脚忙乱。所以女人对爱情也是如此,有的太在意身边男人,有的太一屑不顾男人。终究都容易让男人从身边滑掉的。
来到月色毖毖。这是一个套间。外层是西方流行的摆设。有壁炉,有火烛。当然咖啡,甜品都不会少的。里间有10张高背椅子,纯真羊皮。可是里面的陈设都不是我喜欢的冷漠的色泽系列。
“选个位子座下,一会儿会有人找我们聊天的。”钟一然说着凑近我的耳朵。“喜欢的就带回家玩玩。”
我张大嘴巴望着她。钟一然带我来挑鸭子?名声要紧。我赶紧起身走。
钟一然拦住我。说:“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却当真。这里男人都是不错的。只要你喜欢。他们都会爱死你的。谁叫你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
心才安定下来。
坐在钟一然的身边,有点很不习惯这种聊天方式。我们找陪聊的,还是我们是陪聊的。心里只是后悔不该总是同钟一然出来。
一个男人目不斜视地走了进来,我惊讶地望着他,有点目瞪口呆。因为他的西服上别有一支万宝龙钢笔。物质可以彰显一个男人的身份。因为那支万宝龙,让我多看了他几眼。一个硬郎的小伙子。
一个穿梦特娇黑色T恤男人走进来,精神异常兴奋。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深黑深黑的镜片,让我只看到两个黑洞。黑得俊郎。让他生辉的是他手腕上金碧辉煌的劳力士。酷酷的样子,没有女人不会爱上的。
男人永远需要地位。女人永远需要美丽。
可是地位在陌生的场合,只有靠知名品牌来烘托。这二个男人都不能免俗,或者说懂得男人的地位可以用物质来张扬的道理。
女人总觉得在镜子前呆的时间很短。真的想在镜子前多看自己一眼。
女人更懂美貌是一张王牌。所以女人为了讨好男人,多半会打扮的。
互相打探了有五分钟,他们没有主动同我们说一句话,甚至是主动微笑一下也没有。
钟一然一脸的冷漠。
可能各想各的吧。也许他们评价我们俩个女人。也许我也成了他们心中最心仪的女人。
女人爱上一个男人,可能默默地放在心上,可是面对这样有诱惑力的男人,女人能轻易放弃吗。我想不能。所以有很多女人都去主动表白。因为表白,男人一是高兴,二是质疑。怀疑女人会不会有别的企图。其实女人一旦爱上一个男人并主动表白,错误就已经开始了,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哪个女人不想被男人疼,哪个女人不想被男人追。可是面对男人带来的诱惑。女人只有妥协。说实在的,这二个男人的气度足以打败了我。我真的想同他们二人中的任何一个恋爱。
又是老外走来,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想起我看到很多外国的***。他满脸的胡荐,散发着阳刚之气。他穿得那样随便。随便得不可理喻。格子衬衫已有皱折。他的全身没有醒目的名牌标设。他坐下,有点笑容可掬。他身上有股谈谈的梦幻香水味扑入我的鼻吸。象CD中的毒药。终于发现男人逃脱不掉名牌的制束。
我和钟一然在三个男人眼中是什么的样的人。侧目望了钟一然,发觉钟一然皮肤白净得让人炫目。其实她化了更精致的妆。她为这次聊天,早做了准备。看来一个女人防备另一个女人就是不给她打扮的时间。今晚,钟一然是最漂亮的。我有点嫉妒她。这极有可能让最好的男人从我身边滑掉。
如果是真的约会多好,起码有三个男人任我选。可是一言不发的场面让我的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梦,是怎么也做不了的。
不是说聊天吗。怎么没有一个人主动同我说话。
只见大厅里的美国的士高停了,四周的灯也熄灭了。长桌上方的大吊灯格外聚焦在中央。庄严肃穆。让我不寒而粟。
我想起玫瑰之梦。莫不是那样的派对。或者说是现在颇为高深莫测的玩**游戏。“天亮后,我们各回各的家。”
钟一然对我点头出去。去卫生间了。没有她在,我成了三个男人的中心。一阵得意。
钟一然五分钟还没有来。让我急了起来。这三个男人如果对我非礼。我能如何。心又是一阵恐慌起来。
又是一个男人走了进来,他穿着燕尾服,门也咣地,锁上了。
“钟一然,刚才左小姿被人暗害了。你们五个人是怀疑对象。给你五分钟表白的机会。”那个男人的话似惊天动地,让我惊呆地说不出话来。
“我叫左小姿,难道钟一然她。怎么可能,刚才还是活龙活现的。”我的话语分明颤抖不已。
“你说的是刚才,而我说的是现在。你叫钟一然。”穿燕尾服的男人目光逼人。
钟一然,钟一然,你千不该万不该带我来这种白领聊天的地方。你送了命,我倒成了杀人犯的。再说,我成了钟一然了。那左小姿去了哪里。
我曾为嫁不掉,而天天心中念着男人。没有想到眼前的男人这样可恶。男人是什么。男人是恶魔。
眼泪哗哗流个不停。长长的真丝围巾,成了我擦眼泪的手帕。我顾不得在男人面前淑女的样子,我不顾不得自己哭泣的样子是多么难看。我失声痛苦起来,怎么一不小心成了怀疑的对象。只不过出来玩的。是为了在陌生的场合遇上陌生的男人,然后期盼着能遇上真命天子。没有想到,一个男人说我杀了左小姿。那么我一生不是嫁不掉的问题。而是一生都毁了。
“他们四个人都可以作证,钟一然,就叫左小姿吧。是她先出去的。我没有出这个门。”
四个男人都是沉默不语。
死吊。心中骂了一句。我可以为你们做点什么吗。比如**。是的,一个女人保护自己最无能最有效的也许就是给男人的身子。那个戴墨镜的依然是深黑深黑的,一本正经,象一根木雕似的。
“可不可以让我打个电话。110也可以。”
“你已经没有同外界任何联系的可能。”燕尾服的男人没有一丝丝表情。
“不过,我可以作证,在我看见这个漂亮女人的时候,她们俩是坐在一起的。”原来是那个随意的老外,用很熟练的中文向穿燕尾服的男人在说。“不过,她会不会派杀手呢。那就无法知晓了。”
“你看我这个软弱的样子象个******的样子吗。”我小心翼翼地同那个唯一在探讨我清白的男人说话。
“女人是毒药。我受过很多女人的骗。比如我爱很多的中国女人。可是她们不愿陪我逛街。但愿意同我睡觉。我弄不懂,那是为什么。睡觉可以,逛街不可以。”他习惯性的松松肩。
“男人是毒药王。男人曾让我死去活来,名誉扫地,我活着也挺累。如果我的死能换回我好友的命,我愿意死。那样的死值得。只是我想弄清楚,倒底是谁害死了她。一想她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你们可以说我杀死的,或者说雇了杀手。我不愿意她死得不明不白。甚至你们连名字也弄错了。”我说的是真话。一然毕竟是我的朋友。可是一个活人,那么高贵的老总,说没了就没,极有可能在生意场上招惹了什么人,也许是与所长有什么恩怨,或者是看似朴实的保姆,设下局,一个疑问在我的脑海。突然我笑将起来:“是不是你们同我开玩笑的。”
“你认为有这样开玩笑的吗。你认为这个玩笑好玩吗。”
“如果是玩笑的话,好玩。”
“为什么?”
“因为那说明她根本没有死。”
那三个男人渐进有了话题。那个西装毕挺的男人掏出万宝龙钢笔在香烟上写了几个字。燃起香烟的那一会,我看见香烟上有我爱你三个字。
四个男人围绕着我有没有杀人动机不停地评说着,说着,评价起女人的魅力是一点二点三点还是四点。四张嘴在我面前不停一张一合,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想这是不是一个梦。现实中,那有这样奇异的事。也许冤枉就是这般地无厘头的。
四张脸孔面我面前晃来晃去。
“在中国,她要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就好了。”
“如果时光能倒流就好了。”
“永远写我喜欢的三个字。”
“我只要钟一然能活过来。我可以一辈子不同男人说话。”我号陶大哭起来。
咣,钟一然出现在我面前。她不知为何也是泪流满面。这是第一次我们不是为失去男人而伤心落泪。我们第一次为自己为朋友而哭。钟一然轻轻将我搂住了。
就在那夜,钟一然真的是做了天下最好的事,她让我认识了杰克。一个美国来的极客(Geek)。极客的原意是指那性格古怪的人,或小丑,现多指计算机技术的精英群。杰克说自己是在虚拟化,数字化时代长大的,是华英网络公司的总工程师。
杰克说那场游戏规则是遇上自己最喜欢的女人,不可以主动说话,可是面对让自己心动的女人,不主动说话,那才是最大的傻子。所以他主动说话,并不表示他不爱我。
杰克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躺在他的怀里。
那天,钟一然带我去了最后晚餐俱乐部,她说那是一种类似“杀人俱乐部”的游戏。在北京仅去年,X-club一家“杀人俱乐部”的年营业额超过千万。今年我市有了类似的俱乐部,给你身临其境的不过是第一道心理测试。没有想到你那么脆弱。所以最后的晚餐的游戏不再请你玩了。
“我认为是真的。”
“俱乐部全部音响和设施都会给人身临其境的感觉。如果一旦认为是假的,还叫刺激吗。无意从监视器上看到你为失去我的痛哭表情,我能不流泪吗。没有想到他们是出了这样的题。这样的心理测试真的有必要。以后就知道爱情不是我们生命的唯一。上次有个公司总经理的夫人来玩。心理测试的是他丈夫被双规,她也受到牵连的心理测试。测试结果的第二天,她将二百多万的受贿款打到廉正帐户。三个月后,她的丈夫受到调查。没有想到一个心理测试居然挽回了一个家庭。”钟一然似乎很得意这样的心理测试。
没有埋怨她,是完完全全因为受到三个男人的混天暗地的追求。
我快乐被男人疯狂地追。PK的终极就是只剩下杰克。
当然我最喜欢杰克。恋爱只能唯一选择法,让我痛苦一阵。这真的是一种残酷的选择。那晚,杰克送我回家,他说我就是他的最后晚餐。他不要玩那种各种版本的“杀人游戏”。
他不要同很多女人说爱你了。他只对我说。
在楼梯,他吻了我,进卧室里,我们已交合在一起。爱情的最终结果就是彼此一丝不挂的亲昵。早一点让爱情最深层次的交流是种理性的选择。
我脑中没有想很多,我只觉得我很需要他。需要一个我爱的男人。需要自己的身心放在一个我很爱的男人身边。
从见面到上床,没有到八个小时。对于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女人都不会轻易放弃的。
之后,我们过着同居生活,不过,是我住在他那里。因为他在芝圆的别墅,更需要一个他爱的女人。我也需要享受一个男人给我的奢华。
“你知道吗,我13岁时,就同班上一个女同学有了第一次**。”他得意地扬着眉,像凯旋而归的战士。
“你为什么说**而不说**。”我心里很不习惯杰克将自己的私生活毫无遮掩地说出来。
“说**好像更直观,更刺激些。真的是难忘的一个夜晚。”他微闭着眼。
“你真的不在乎我。你还记住那个女人。那你回国呀。”
“亲爱的,我很在乎你,所以我说我的第一次**。”
“如果我说我13岁时失去**膜。那你是怎么样想的。”我气得眼泪快要掉下来了。
“那祝福你,那样的夜晚。”
那天,我气得住在隔壁。不理杰克。他怎么可以还记得他的13岁。你怎么可以当我的面说呢。
第二天,他说他再受不了我的莫名其妙。原本将心中最美的事说给听,不想我却大发雷霆。
猛然我才醒悟,他是生活在西方的,他的生活感悟肯定与我不同的。最终,我小鸟依人地靠在他沾满水蒸气的身上说,“对不起”。
他说,“明天你可不可以同我上街购物。”
我说“当然。”
“什么地方都可以?”
“公共侧所除外。”
“我真的找到我爱又最爱我的人了。我谈个很多恋爱,住我的房,花我的钱,就是不同我上街,好像总是怕什么似的。今天你愿意同我逛街。是因为想嫁给我吗。”
“是的。还给你生个小宝宝。”
“明天我们可以举行婚礼吗。”他握住我的手有点生痛。
“明天?我妈还不知道呢。再说也让他们看看你才行。”
“看过,就能娶你了?在中国讨老婆要先通地这丈母娘同意。也算是古老东方的一大迷点。”
“不行,他们同意后,还要经过一段时间,让周围的朋友知道才行。”
“结婚是复杂的程序,破解它很麻烦。所以我要娶你,这样会自动破解的。”杰克笑的时候,我爱看他脸上微黄的汗毛。很性感的样子。原来男人的汗毛也是这般穿透女人的心。
我爱他。我心中迷恋的杰克。
“妈,今天有个朋友上我家玩,记住把家弄整洁些。”
“妈知道了。”挂电话的那一刻,听见妈妈嘻嘻地笑声。
杰克住全市最豪华芝圆别墅,又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身高1米9,经我的打理,不再穿皱折的衣服了。他帅气,硬郎。只要我想出国,是一件很容易的事。终于找一个最满意的带回家。
杰克说,“女婿见丈母娘,心里恪恪慌慌的。”他说他要买点礼品。
我先上楼。果然妈妈破例地开怀大笑。妈得知我的朋友要去买点东西,更有点喜得不能自禁。妈妈再也不要为我担心了。
妈妈在厨房忙活,不时来到客厅。
“小姿,你的朋友好吗。”妈妈似在问,又似喃喃自语。
“你看,小姿朋友的轿车就行了。”那部纯黑的本田在阳光下锃锃发亮。
妈妈赶快回到房间,出来时,我看见妈妈换了一套外衣。
“你的朋友抽烟吗?”爸爸正烟起一根烟。
“很少抽,他不喜欢抽。”我说的倒是真的。
“今天叫他陪你爸爸抽。男人嘛,那有不抽烟之理。”看来我谈恋爱了,爸妈比什么都高兴。因为我快三十了,嫁掉,成爸妈一生中最大最快乐的期待。
杰克怎么还没到呢。
“亲爱的,丈母娘不急吧。”杰克接到我的电话说得这句话让我笑了起来。
门铃响了,一棒鲜花拦在整个门,我看不见鲜花后面的人。
“杰克,是不是999朵。”
“不,是1010朵玫瑰。”送花工递上贺卡。贺卡写着“一心一意,送给未来的丈母娘。”妈妈的脸红润起来,将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小姿,妈真的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