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空气容纳的水汽达到最大限度时，就达到了饱和。而空气的温度越高，空气中所能容纳的水汽也越多。1立方米的空气，气温在4℃时，最多能容纳的水汽量是6.36克，而气温在20℃时，1立方米的空气中最多可以含水汽量是17.30克。如果空气中所含的水汽多于一定温度条件下的饱和水汽量，多余的水汽就会凝结出来，当足够多的水分子与空气中微小的灰尘颗粒结合在一起，就变成小水滴或冰晶。悬浮在近地面的空气层里，就形成了雾。雾是降临到人间的云。
丰溪的冬初经常多雾，阳光照不透，整个城市隐藏在氤氲的白气里。似乎每个人对于这种天气都有种与生俱来的嗜睡感。起床变成一件无比艰难的事情。学校的活动却不会因为这样的天气而发生改变，一如往日的早操让许多人变得烦闷。
王路平这一天却起得特别早，而且整理头发的时间要比以往花费的时间还要长，今天就是他进选学生会面试的日子，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被录取，那么就意味着以后能和毕嘉滢一起共事，这样就会有交集。这让王路平在期待之余又有些紧张，人在紧张的时候会莫名地表现出亢奋，焦躁，不安等情绪，又像是这几种情绪糅合在一起，让原本正常的人变得有些不正常。王路平现在就很不正常。
“起床了，大哥们，这都几点了。马上要出早操了。”王路平打理完自己看了下时间，然后躺回床上，怕给发型弄乱又坐起来，听着王华飞的鼾声实在又有些烦闷，于是干脆大叫一声打算让寝室里的人都起来免得太过安静让自己更加紧张。
王华飞惊悚着坐起来，急忙找裤子往身上套，夏小睿和苏集淡定地看了眼手机，然后淡定地把被子盖过头顶。苏集迷迷糊糊说了一句：“老大，你是不是羊角风犯了。还有近半个小时呢。”王华飞这才拿手机看了看，竖起中指，骂了句“靠。”就那么提着裤子倒了下去。三个人还想继续睡会儿，不过王路平依然不依不饶地骚扰着，导致三个人不得不起床洗漱。
“他今天这是怎么了，你没喂他吃药么？”苏集拎着浴筐，感觉特别沉。哈欠连天。
“好像有情况吧，据说是去面试学生会。”
“一个学生会而已给他搞这么激动？是学生会里的女学生吧。”
“鬼知道这个老鸨看上谁了。”
三个人蓬头垢面地往盥洗室走，走廊里已经有来回的人了。
晨雾被阳光慢慢照散，操场上乱七八糟地站着各系的人，有些男生依然还穿着薄薄的单衣耍帅，两只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哆哆嗦嗦地跺着脚。白琪此时站在导员身边，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似乎在帮忙整理出席人员名单。
“这什么情况，看这女的这架势好像已经进了学生会的样子。不是待会儿才开始面试么？”
“内定咯。这种事有什么好稀奇的，导员或者书记的人。”
“得了吧，书记可没有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
夏小睿没再说话。
白琪抬头看见夏小睿一行人，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导员从白琪手上接过点名册后开始清点人数。交到其他的人的时候，都是一带而过，不过到丁歆的时候，白琪特意抬头看了一眼，丁歆也看着她。白琪扯了下嘴角，眼神意味深长。潜意思是，你最好别缺席，否则我一定会记你的名。
操场的塑胶跑道上浩浩荡荡奔跑着各系的学生，这种形式的跑操多数人都会慢悠悠的跑，跑一段歇一段，除了体育系的那种如同训练的正规化。其他的系都是意思意思敷衍了事，跑多慢也没关系，能跑下来就行。大一大二的还好，大三大四的肯本没有多少人。夏小睿跑到丁歆身边，笑嘻嘻聊着什么，站在远处的白琪，看着这样的画面。握着笔的手，不自觉攥紧。
王路平不知道在镜子前来回照了多少遍了。衣服穿了又脱，脱了再试，试了好几件，发现还是穿第一件的时候合适一点。
“兄弟们，你们觉得这身怎么样，会不会加点印象分。”王路平对着镜子左右摇晃着脑袋，整理衣角。
几个人也懒得抬头看他，各自低头玩着手机，嗯嗯啊啊答应着。王路平回过头来，发现所有人压根儿没看他。
“我靠，你们能不能行了？帮我看看啊。啊？”
众人抬头，简单扫视了一眼。
“挺好。”
“不错。”
“嗯。”
王路平憋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我谢谢你们全家。再见。”王路平夺门而出。
“加油啊，老大。”
“别紧张，老大。”
“要么我帮你走个后门吧，我看你这一点没自信的样子，真叫人担忧。”
夏小睿说完这句话，王路平又折返回来，在门口愤怒地竖起中指，然后扬长而去。
面试官的确有自己想见的毕嘉滢，王路平紧张地回答了提出的问题，就被请出去等消息了。
本身部门所剩的名额就不多，之前导员打过电话，留一个名额给一个叫白琪的女生。毕嘉滢一直在等，面试人员渐次入场，直到最后苏集也没有出现。
面试结束的时候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毕嘉滢整理完资料关上了教室的门。恰巧碰见刚从三楼自习室下楼来的苏集。毕嘉滢故意把门锁得很慢，努力寻找着和苏集能够有交集的点。直到脚步声在耳边放大，毕嘉滢才拔下早已锁好门锁的钥匙。
“嗨，师弟。”
“啊。师姐你好。”苏集伸出手来指了指毕嘉滢抱着的资料。“我帮你拿吧。”
“不用了，谢谢，不是很重。”毕嘉滢笑了笑，看着苏集。
“今天竞选学生会怎么没来？”
“啊，觉得自己没那个能力，况且我这个人，比较随意，喜欢轻松自在。”苏集耸了耸肩。“对了，我大哥，啊，一个叫王路平的参加了，他怎么样？”
“嗯？挺好的。应该能被录取。”
“那多谢师姐了。”苏集对毕嘉滢点了点头，然后挥手说了再见。毕嘉滢看着苏集远去的背影，原本微笑着的一张脸被刺骨的风吹成失落的神情。
其实我想被录取的那个人是你，我也为了能和你共事做了努力。你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