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短篇十载夫妻两世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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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白衣公子

文慈回到黔江。谢兰带着她的一双儿女回娘家来,。从年初三开始,便有不少人到谢家来拜年。文慈是不得不应付。谢兰倒是乐此不疲。文慈不会打牌,谢兰就教她。不少沅江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太太,富太太们请谢母和文慈去打牌看戏。文慈只想着不去才好。她想着从前在军中,和那些太太们交往,是不得已。如今在地方上,大可不必。

谢兰却一定要她去说这是人情来往。“人家下帖子请你。是汉英的脸面。你不要这么不懂事。”谢母也说“去吧,去逛逛也好。年纪轻轻的怎么好老闷在家里?”“自打你嫁到我们谢家。在家过年还是头一次。有好多亲友故交的平日里都见不到。如今大过年的,刚好去认识一下。多结识些人总是好的。谁没有求人的时候?”文慈不能违拗婆婆的意愿。只好一同前往。

几天下来,谢兰打牌赢了不少钱。文慈被太太小姐们拉着,推脱不得,只好硬着头皮打起牌来。谢兰说她笨,教都教不会。可是一上桌,几天下来,文慈竟也赢了不少。

年初五这天。她们应邀前往城北的许老爷家去看戏。“这许老先生和你公公早年合伙做过生意。讲来算是世交。他为人不错,我们家落难时,没有上门逼债,这就难得。欠他们家的钱,还是后来汉英当上团长才慢慢还清的。前些年,他一直在武汉长沙做生意。后来去了重庆,今年也回来过年。”谢母向文慈讲述着许家。文慈想,的确,这人呀,只要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

“哎呀!是谢老夫人。”在许家大门外,一和谢母年龄相仿的华服老妇早就迎上前来。“是许夫人。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年轻!”谢母和许家老太太握手寒暄起来。许老太太“取笑我不是?都五十好几了,还年轻什么?”谢母“哪里?”谢兰“许伯母”许老太“大小姐回娘家来啦?”

许老太太和谢兰打过招呼就看向文慈“这是少夫人吧?”谢母“文慈,见过你许伯母。”文慈上前“许伯母”。许老太看着就笑“不敢!”又和谢母说“您儿媳妇可真漂亮!”谢母笑“哪里?”这样的寒暄每天都有。文慈是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许老爷也来了。又免不了一阵寒暄。许家的公子小姐们都被叫了出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请她们娘几个去后院看戏。

在一阵你请我让中。总算都坐下了。戏也终于开场。台上唱的是沅江的本地戏。台下坐满了黔江小城里的太太小姐。谢母和许老太太坐在最当中的位子。文慈坐在谢母身边。“这出戏叫《珍珠衫》。我们沅江戏里本是没有这一出的。是我表兄从外面的戏里编来的。”许家的小姐向谢母介绍。谢母点头“是吗?你这表兄还蛮能干的。”许老太太“哪里?就是瞎胡闹。他家原先在上海,武汉都有买卖。后来打仗了,就到我们这里来。”谢母“哦。”

戏台上,小生小旦们卖力的说唱。看的台下的太太,小姐们笑声连连。珍珠衫讲的是一个丈夫外出行商,妻子不堪寂寞,红杏出墙。丈夫知道后便休妻。历经磨难最后破镜重圆的故事。这故事,原本是不该演给这些小姐们看。但到底是民国了。中间又有许多搞笑的片段。看戏的人倒不大在意。

当看到小生嬉笑着和台下作揖说“各位乡邻可有看到我的娘子?”然后又“娘子!”“娘子!”的叫。看的小姐们都笑。谢母笑着和许老太说“我倒想见见你这侄儿。”谢母虽说不大满意这出戏,但是,以前沅江本地戏里都是些继母虐待继子女的故事。看着实在乏味。况且这出戏,并没有什么不堪的场面。不过说妻子因太过寂寞,便对到本地行商的青年男子较为照顾。

“他在后台。”许老太说着就叫一丫头“去请表少爷来。”丫头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见一白衣公子翩翩而来。“姑母”白衣公子向许老太太叫道。许老太笑着“这就是我的娘家侄儿。”又和白衣公子说“绍恩,这位是谢老夫人。”白绍恩“谢老夫人”。谢母“白公子的戏不错。”“老夫人过奖。”“这两位是谢家大小姐,少夫人。”许家小姐指着谢兰和文慈介绍。那白绍恩先和谢兰打招呼“谢大小姐”。谢兰磕着瓜子笑着应道“白公子”。他看向文慈“少夫人”。文慈略微笑了笑“白公子”扭过头继续去看戏。

“绍恩在北门开了家洋行。专门买些日用杂货。老夫人有空多去逛逛。”许老太和谢母笑着。文慈听说回过头来,原来他就是“小上海”的老板。谢兰“是不是叫‘小上海’?”白绍恩忙答“是,大小姐去过?”谢兰“去过,我弟妹上回去你那买奶粉,你们家伙计说不买。要留着。白公子仪表堂堂,想是已经成家,要留给自己孩子吃?”“哪里?少夫人去过我那小铺子?”白绍恩看着文慈明知故问。

谢兰“可不是,去过好几次,都没买到。”白绍恩笑“那真是对不住!都怪我那几个伙计,不会办事。我回去一定教训他们。”谢兰“教训就不必了。只是我家侄子又快断奶了。”白绍恩“这好办。我等下就让人送到府上去。以后只要有货,我立马送去。”谢兰“那就谢了。”白绍恩“不谢”。文慈急忙去拉大姑子的衣服。

谢兰“你拉我干嘛?”文慈很小声的“家里不是还有?”谢兰也很小声的“多一点不好啊?你儿子那么能吃。现在奶粉越来越难弄到。”白绍恩看着她们姑嫂只笑。谢母“那就有劳白公子。您放心,我们不会叫您吃亏的。”白绍恩“小事一桩。”

一时,台上的戏到了高潮。只见小生写下休书。小旦哭起来唱“这对头啊!啊、、、、、”许家小姐“这有什么好哭的?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许老太喝道“小丫头,胡说什么?”。白绍恩看着文慈道“也怪这男人,太小气。这女子又没怎么样。到底是这男的不好。”文慈笑笑不做声。谢母却说“男的是不对,不该听了旁人几句话,就休妻。不过,这女的到底还是心思动过的,就不该。”许老太“说的是!”大家继续看戏。

戏散了,许家又留饭。直到日落西山,谢母才带着女儿,儿媳回到家里。白绍恩早就差人将奶粉送了来。张妈看着那奶粉罐子“怎么和以前人家送来的一模一样?”谢兰看看“还真是。”谢母“这也没什么。说不准就是一家厂子里出的。”文慈也觉得奇怪,又不好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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